就像一顆樹上有數不清的葉子,葉子有大有小不一、或老或女敕、或綠或黃一樣,世界也是有許多個的。在那浩瀚的遠方,有這麼一個世界,它與我們這個世界是差不多的,但也有區別。時間停留在公元前195年四月,漢高祖十二年,劉邦逝世。
在都城洛陽西那棵名的歪脖子柳樹旁邊,住著一個三十多歲了還沒娶到媳婦的人。說也奇怪,他長得白白淨淨,氣宇軒昂,可不知怎地就是討不到媳婦。閑話不說太多,話說因為高祖下葬,天下素食三天,到第二天半夜時分,他餓得不行,從床上爬起來院子里,喝了一肚子涼水後,正想爬回床上,听到成群的狗吠了起來,看見漆黑的夜空變得如白天那麼亮,一大一小兩顆流星從東方的天空劃過,小的一顆在半空中消失了,大的那顆拖著長長的尾焰掉到皇宮里,卻無聲無息。
天色恢復如初,他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噴嚏,連忙躲回屋里。幾天後,他結合坊間的傳聞,以「遲起居士」的名字偷偷寫了一篇文章。後來這篇被一個叫司馬千的人引用到他寫的《史記》里,流傳至今,文章是這樣說的:「高祖十二年四月夜,長公主女張氏夢有仙人撫其頂而笑。是夜天色如晝,有一六角星芒自西而下,其大如斗,落入皇城內,縱躍數次,跌入其寢宮,無聲無息。當其時,紅光滿室,細視之,乃一襁褓嬰兒,雙目炯炯有神。是數有光起,宮人望見,驚以為火,輒奔救,至則無有。時人皆曰此乃大吉之兆。」
這段文言文翻譯成現在的話就是「漢高祖十二年四月的一天晚上,長公主劉樂的女兒張嫣夢到有一個神仙模著她的頭發,邊模邊笑。就在這天晚上,黑夜變得像白天那麼明亮,有一顆形狀為六角的星星從西邊的天空掉下來,有斗那麼大(和汽車輪胎差不多),掉進皇城內,彈跳了幾下,最後掉進張嫣的房間里面,卻什麼響聲都沒發來。當時紅光灑遍了整個房間,仔細看,原來是一個七八個月大的小孩,雙目炯炯有神。同時皇宮內有幾處地方發亮光,宮里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著火,跑去救時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當時的人都認為這是非常吉祥的預兆。」
在這里還要科普一下,大家都知道劉邦是做亭長身的吧?在他做亭長時,娶了當地呂姓人家的女兒做老婆,她叫做呂雉。劉邦和呂雉先後生了一女一兒,姐姐叫劉樂,弟弟叫劉盈。在劉邦還沒發跡時,一家人相依為命,生活很艱苦。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劉樂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熟悉家務,平時不但到田里幫母親勞作,悉心照顧弟弟,她那聊天打屁喝酒到深夜的老爸也經常是她叫回家的。
嗯不扯那麼遠了,劉邦當上皇帝後,立劉盈為太子,劉樂自然便被冊封為公主了。高祖三年,公主嫁給趙王張耳的兒子張敖為妻,生下女兒張嫣。高祖十二年四月,劉邦去世,張敖一家從封地趕到洛陽奔喪。
科普到此結束,讓我們將故事回歸到大力身上。
隕石天降,擊穿了偏殿屋頂,打斷橫梁,帶下無數的瓦片與碎石,灑落如雨。「澎!」一聲如雷鳴般的巨響,隕石砸在沐浴用的玉石池里,狂風四起,汽化的水霧彌漫,濺起的玉石碎片亂飛,把雕花屏風、銅鏡、布簾、燭台打得稀巴爛。
漆黑之中人們吵了起來,緊接著太監和宮女慌慌張張地呼喊,打著火把前來查看,正撞上光著腳穿著寢衣跑出來的張嫣,他們頓時松了一口氣。偏殿傳來響動,他們又緊張起來。
「我們去看看吧?」
火光忽明忽暗,顯偏殿的陰森狼籍,跟在宮女後面的張嫣心中好奇又害怕,畢竟她才九歲。
踏著碎石和瓦堆,大力跳深坑,「呸呸呸」地吐嘴巴里的砂子和水。疼死哥了,開什麼玩笑,剛才不是在太平洋上空麼,怎麼我一個人掉到了這地方?
火光閃耀,大力忙扯了張碎布簾遮住,君子坦蛋蛋,小人藏機機!來者何人?
抬起頭,閃耀的火光讓他的眼楮一時無應適應,依稀看到一群穿著古怪服裝的人,還有一個小女孩。定晴一瞧,這不是小瑤嗎?怎麼看上去小了幾歲?
大力上前一步,眾人紛紛後退。他想開口,卻說不話。
又有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為首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喊道:「我兒,我兒怎樣了?」
大力心中大喊一聲臥槽,這不是老莫嗎?他旁邊的不是伯母嗎?一家人都在?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嫣兒沒事,那個小孩……」
劉樂將女兒擁入懷中,臉上盡是訝異:「怎麼這麼小就會站立了?等等,你說掉下來的是他?」
張敖接過火把,向前走了一步,「該不會是妖怪吧?」
老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還經常和你喝茶呢,居然說我是妖怪。
張敖再往前一步,沉聲道:「本王乃是趙王張敖,閣下是人是鬼?是仙是妖?」
看情況你不是老莫。那為了自保,就讓我先裝個逼吧。面對逼近的火把,大力泰然自若,雙手叉腰,抬頭仰天,放聲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乃聲女乃氣的笑聲在陰暗的宮殿里回響,火把上的仿佛火焰也跟著起舞。星光明從屋頂的破洞里穿過,形成一條光柱,照在大力身上。此情此景,怎麼不令人心神動搖?
笑聲震蕩,被砸斷的橫梁再也維持不住平衡,猛地掉落下來,眼看大力就要被壓成肉醬,眾人齊聲驚叫,劉樂嚇得雙腳發軟,忙用手遮住女兒的雙眼,自己也閉上眼楮。
大力微微一笑,向前踏半步,任由橫梁掉落,右手往身後奮力一擊,體內法力激蕩,整根橫梁碎成無數塊,木屑紛飛。心中暗喜,哈哈!魔法不能用,幸好力氣還能使一點。
力氣一提,全身又是一痛,胸口白光閃爍,掉一件東西。大力把它撿到來一看,頓覺天旋地轉,差點吐血三升。
白色的內衣,而且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