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消瘦,頭卻很大的小孩子拉了拉初春飾利的衣袖,指著地上簡潔的圖畫:「放在你身上的東西,是這樣的嗎?」。
地上畫著一個簡單的人形,人的周圍包裹了一圈起伏的波浪線,代表燃燒的火。
咦?這不是大力嗎?初春飾利腦海里浮現大力使用巴洛魔烈焰之軀時的炫酷場面,不過,他現在在哪里呢?
林同樣在看著地面,「塔,這是你想來的?」
「是啊,首領,我畫得好看嗎?」
「好看。類似的圖畫我好像在哪看過,是在小時候嗎?哈,都忘記了。」
初春飾利彎下腰,接過小孩手中的石子,在旁邊畫了一個人,在人的周圍加上了一個圓圈,「是這樣才對。」
大頭小孩哦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
干燥的木材不斷被投入火堆之中,篝火越燒越旺,為洞穴的人們提供暖氣。用兩塊有淡淡腥味的雪豹肉填飽肚子後,在林的妻子雅的邀請下,初春飾利參觀了岩洞。
他們懂得如何使用火和磨制石器,擁有完整的語音體系和初步的文字,並且已經能進行簡單的十進制數**算。夏天,男人們到遠方去狩獵和采集,準備冬天的食物和木材,女人們則留在岩洞里哺育小孩,照顧老人。冬天,他們就呆在洞中,在篝火旁邊相互依靠,進入一種半冬眠的狀態。
「但今個冬天不同了」,雅指著整齊地立在牆邊的烏黑金屬長矛,又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我的男人,林,帶著十個人,翻過高山,越過冰湖,穿過猛獸的聚集地,從遠方的山谷中帶回了很多很多的金屬。」說起她的丈夫,她的臉上洋溢著驕傲與自豪:「我們不再懼怕野獸的襲擊,在金屬武器的幫助下,我們能輕易地擊穿野獸的腦殼。而且,我們還找到了一個豐裕的狩獵場,光之湖,那里非常溫暖,魚類很多。部落不再為食物而發愁了。」
「帶回了很多很多的金屬?」從雅的話中,初春飾利覺得有哪里不對,難道武器的金屬原料是自然界生成的嗎?她拿過短刀,在火光下仔細端詳。表面粗糙不平,布滿了細粒,這應該是鍛造工藝的落後造成的。可從材質看,它非常高級,絕對是一種合成的金屬,是現代工業的產品。
結論是,這把烏黑的短刀是以現代工業生產來的合成金屬為原料,在後石器時代落後的鍛造手藝下加工而成的。
初春飾利跑到牆邊,長矛也是同樣的情況。
「雅,那些金屬還在嗎?」。
當看到堆放在洞穴角落里的淡銀色金屬時,初春飾利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那完全是現代化生產線上才能生產的合成金屬!而且還是各種各樣的機器零件!齒輪、圓盤、操控桿、支架、防震板、彈簧……應有盡有!「開、開玩笑的吧?我是在電影中嗎?」。
雅並沒有注意到初春的表情,她把火把靠近了洞壁,火光在壁畫照得清清楚楚,「初,你看,他們就是在這里找到金屬的。」
初春的目光從地上轉移到洞壁上,這下她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子彈頭式的頭部,流線型的身軀,雙圓筒結構的尾部——如果它不是一艘大型的飛艇,那它是什麼?!除了沒有屏幕,它與學園都市上空的飛艇簡單一模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雅察覺到了初春的驚訝,她疑惑地問:「初,怎麼了?」隨後,她又想到了一個可以作為解釋的答案:「哦,我知道了,你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金屬是嗎?哈哈,我當初看到時,比你還驚訝呢。它們做成武器後,反而沒那麼好看了。」
初春拾起一條手臂粗的彈簧,問:「你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知道啊,它們不是金屬嗎?」。
「可是,它為什麼會是個這個樣子的?」她又拿起一塊沉甸甸的金屬板,指著上面大小不一的圓孔:「這些孔是怎樣來的呢?」
雅眨了眨眼楮:「因為它本來就是如此的啊。」
「可……」初春無言以對了,「好吧。」
雅將目光重新轉回洞壁,道:「以前部族用的都是石矛,打獵很不方便。部族中流傳著關于金屬的傳說,它比石頭硬,用火燒可以熔化,做成矛,能輕易地殺死野獸,但它只存在于神的城堡里。我和林結婚前的那個夏天,他決定去尋找這種神奇的東西。他們一直往南走,最終找到了。因為這個壯舉,他成了部族的首領。」
神的城堡,就是指那艘飛艇吧。
初春飾利展開了想象。
在科幻電影常見套路的基礎上加入玄武提到的魔法元素的話——某個世界,科技與魔法相互交織。經過漫長的歲月,星球上的文明已經高度發達,科技與魔法都已發展到顛覆,因為或這或那的原因,科技與魔法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兩個陣營的爆發了可怕的戰爭,雙方都投入了最先進的戰力,都使用了最極端的手段。
最終的戰爭是一切的終極。
城市毀滅,人類大批死亡,陸地塌陷,大海蒸發,煙塵飄上大氣層,遮擋了陽光,氣候急劇惡化,星球進入漫長的冰河期。而文明倒退,幸存的人類在殘破的星球上艱難生存,無時不刻不忍受著挾帶了法力的嚴寒。
可是,「流放之地」又怎麼解釋?
雅的聲音把初春飾利拉回現實:「初,我打算去看望我懷孕的妹妹,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我想在這兒多留一會。」
「好的,注意不會獨自亂跑,洞里的岔道會讓你迷路的。」
雅離開了,安靜的岩洞內只剩下初春一個。用動物油脂做成的火把發「滋滋」的聲音,金屬的光澤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迷人。她坐了下來,拿了微型計算機,打算用它進行一場推演。
魔法側、科學側、學園都市、英國清教、羅馬正教、魔神……驚人的相似。
計算機在風紀委員支部得到了滯空回線的權限後,初春飾利就獲取了魔法側和科學側的大量資料,她把這些資料加鎖之余,還備份到了計算機中。
計算機按正常的程序啟動了,看來極寒的環境並沒有對它的硬件產生損傷。
數十個鮮紅的窗口彈了來,擠滿了細小的屏幕。
初春飾利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幾秒時間,便把五十二個窗口所含的信息瀏覽完畢。
警戒上調到最高級、大批魔神包圍學院都市、清教宣戰……
這些信息都是在她還處于「原來的」世界時,從學園都市的「書庫」里更新到計算機中的,一直到信號中斷。
初春飾利心中升起了迫切的願望,她想回去。
春節了,祝大家新年快樂,一年來,感謝大家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