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在青蛙醫生所在的醫院呆了整整五天五夜。
除了他的魂魄在內,二十七萬三千六百五十一條靈魂的記憶,都在瞬間涌入他的大腦。他哼都沒哼一聲,頓時休克,如果不是洛玖雨及時把他扶住,地面可能就被他的頭磕一個小坑了。
大力即是靈魂場,靈魂場就是大力。
現在,他知道二十七萬三千六百五十條靈魂的過去和現在,熟悉他們的身材、容貌、性格、嗓音。他了解他們,就像了解他自己。但另一方面,他陷入了一種類似與精神分裂的狀態。
「即使是電腦,要它在一秒內輸入運算二十七萬三千六百五十個人的一生的記憶,也會有當機的風險,何況是人的大腦呢?」青蛙醫生是這樣說的,「醫學史上還沒現在這樣的病例。大力同時擁有二十多萬人的記憶,這讓他的大腦混亂了。」
在大力的感觀中,他時而變成了御阪妹妹,時而變成了某個中彈身亡的警備員,時而覺得自己是一個因情抑郁而終的女人。總之,他的意識非常混亂。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今天早上。
大力站在床前,面朝窗口,任由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身上。床頭桌上堆著不少水果之類的禮物,卡片上的名字顯示,這些都是美琴、黑子、大雄等人送的,不過,他對他們的探病沒什麼印象。
此時大力讓緊握的雙拳慢慢放松,長長地呼一口氣後,他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形態切換。
大力現在一個壁爐的旁邊,西式的餐廳里,只有一男一女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在喝牛女乃、吃面包。
「雖然不可否認,你是靈魂場的主人,但請尊重一下我們的隱私好嗎?」。
「不好意思,湯姆和杰瑞。」大力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形態再度切換,回到病房中。相比于「靈魂場」,他更喜歡「靈界」這個稱呼。他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對于力度把握還是有點不穩定。
又看了一會窗外的雪景,他想去逛逛,找點東西練練手。畢竟魂魄重新融合後,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無窮無盡,隨時可以從與自身聯/通的靈界抽取,也可以通過修煉,將法力反饋給靈界。但自己究竟變強了多少,沒有一個清楚的定義。
大力從床頭桌上拿起一個青隻果,在白色的病服上擦了兩下,然後啃了一口,品嘗著清脆爽甜的味道,他擴大感知域,將整間醫院的容納在內。
感知域中,上至頂樓,下至地下停車場,外至醫院的護欄,一切了然于胸,所有人形態動作清清楚楚。御阪妹妹還在吃早餐,幾個護士正在配藥,一個正在靠近自己房間的人是——冥土追魂。
大力回過身,靜待房門打開。
「吧嗒」一聲,房門被輕輕打開了,青蛙醫生的身子探了進來。
「醫生,早上好。」
冥土追魂有點詫異,「你醒了?病房記錄上,凌晨四點時,你還在昏睡。」
大力聳了聳肩,「我大概六點時就醒了,一直躺在床上整理思緒。」
「如果是這樣的話……」冥土追魂在手上的查房記錄表上寫了幾個字,「一小時後給你安排一個測試,如果通過,即是表明你康復了。」
「好,麻煩了」,大力指指桌上的水果,「自我感覺的話,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醫生,要吃水果嗎?」。
「不了,謝謝,」,冥土追魂猶豫了一下,問,「關于亞雷斯塔……洛玖雨小姐也告訴了我,她說亞雷斯塔並沒有死,龍空山的人遇到了他。你還不知道吧?」
亞雷斯塔沒死,大力倒不感到意外,「是的,小雨還沒告訴我,我睡了那麼多天。怎麼?」
冥土追魂把查房記錄卡放到床上,走到窗前。朝陽的光線透過,窗戶的玻璃,照在了他左邊的臉上,與暗處的右臉界線分明,在這奇異的光線下,他嘆了口氣,「我們談談亞雷斯塔吧。」
「哦?」大力一口把隻果啃掉大半,只剩一枚果核,「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多。」
冥土追魂搖搖頭,「不,這不是情報交換,有價值的東西,我也無從知曉。作一次單純的交談吧,認識亞雷斯塔以來,我沒有和別人真正地談過他。」
大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請坐。」他想把隻果核扔進垃圾桶里,可是垃圾桶在門邊,而且蓋子沒有掀開,要扔垃圾要走到門邊。出于禮貌和為免破壞氣氛,他沒有動,而是坐了下來。
「你認為亞雷斯塔是一個怎樣的人?」冥土追魂問道。
大力想了想,反問道:「你認為呢?」
冥土追魂好像在品味著回憶,「一個善人和一個惡人。我知道,他的計劃目標純粹、高尚,但他的手段在很多時候都讓人無法容忍。」
「我個人的觀點吧,評價一個人,不是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這也可以作為我的答案」,大力忍住了想把隻果核甩窗外的沖動,「那麼,亞雷斯塔的計劃純粹的地方在哪兒?高尚的地方在哪兒?說實話,我並不了解他的計劃。」
冥土追魂沉思了一會,緩緩道:「五十年前,我在英國一個偏僻的鄉村遇到了亞雷斯塔。當時,他的名字還是愛德華•亞歷山大。他遍體鱗傷,全都是我沒見過的傷口,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是天使之力造成的。」
是被蘿拉操控的嫂子,大力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
冥土追魂往床里面挪了挪,繼續道,「在我為他治療的過程中,他給我講了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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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村,中忍考試場,四周一片嘩然。
亞雷斯塔•克勞利看著神色驚疑的日向寧次,看著這個對「宿命」深信不疑的少年人,他的眼里有幾分憐憫。
很久很久以前,當愛德華•亞歷山大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居住的小鎮,是一個很殘酷的地方。
信仰神的父親和母親對他不聞不問,學校的老師又總是喜歡刁難他。可是,因為從表面上看做的都是好事,所以他們逐漸在小鎮中擁有了一定的權勢。
幼小的他住在這像垃圾堆一樣的小鎮里,漸漸地,他開始認為制造出這個有缺陷的世界的神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因為神對于說謊的人不會給予任何的裁決,只是放任一般人受到欺騙。
這樣的話,我就讓你們見識真正的神是什麼樣的吧。
代替那個沒有用的神,給你們看正確的法則。
這是,日後加入以後世界上最大的魔術結社『黃金』,並開發出不盡其數的術式和靈裝的人的起點。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在任何事上都取得了成功。
每當他接近答案,都會遇到數不盡的阻礙。團結一心的結社發生了內訌、妻子離家、家族分裂。每當他受挫跌倒,都感覺有誰在某處譏笑。當然,那個預言是最致命的。
「你的女兒會死在你的手上,你將會親手殺死她。」這好像是神對他的不敬的處罰,關于宿命的處罰。
愛德華•亞歷山大盡了一切的可能,但一切的努力都是那麼的蒼白,心愛的女兒逝去了。盡管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卻是因他而死。
「這不是一樣的嗎……」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努力。盡管他嘆息、大叫、被擊垮、感到絕望。
亞雷斯塔?克勞利依然與神的法則進行著斗爭。
他不會屈服于宿命的,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他也要將神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