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無聊的宅男側躺在床上,他拿手機,打開一個小說網站,「哈!終于更新了。」
浪漫的情人節,熱鬧的大學校園,女生宿舍樓前,一名大學生站在樹下,心情忐忑,他藏在身後的嬌艷的玫瑰微微抖動。終于,等待的她來了。「噢,她今天真可愛,我的心要瘋狂了。」
醫院的婦產科,走廊外的男人坐立不安,心情緊張而煩躁。他時而拿手機看時間,時而站起來看牆上的電子鐘。終于,里面傳來了嬰兒響亮的啼哭。
炎熱的下午,做作業的小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做完這道雞兔同籠,他就能打開電視看動畫片了。
靜謐的夏夜,屋前的老樹下,兩個小孩拿著裝滿水的可樂瓶,「咕嚕咕嚕」地往一個手指頭大小的土洞里灌水。再多一點,再多一點,洞里的知了就會爬出來了。
繁W@忙的都市,道路車水馬龍。回家的中年白領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過了這個紅燈,拐個彎就到小區了。今晚,他的兒子帶對象回家呢,听說是個空軍飛行員!
彌漫著消毒藥水的病房,垂死的老人睜著雙眼,看著白色的單調的天花板,床前是他的兒女和孫子孫女。他緩慢地背誦著,「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你回憶往事的時候,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我要死了,但你們還年輕……我很放心……」
「這不是我要的世界」,遙遠的遠方,未知的暗處,一個聲音說道:「沒有人能理解我。」
一切一切都毀滅了,同樣的事情不斷重復,凡人們無法表達自己的憤怒,但世界卻永遠記了下來,包括它的。
大力怒目圓睜,仰天長嘯,怒吼傳上林仙,在龍空山內久久回響,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憤怒,那無法言語但真真切切的痛苦。「奧帝努斯!你明白了麼!」
世界雖然並不完美,但是足夠美好;黑暗雖然存在,但光明終將把它取代。而魔神們,總是自以為是地把一切打斷。
大力身形一閃,揚起手臂沖向奧帝努斯。上條當麻從混亂中驚醒,左腳用力往右沖去,右臂外張,截住了他的去路。
「幻想殺手世界的基準點,而我,是世界本身」,任由右拳打在胸口,大力巋然不動,目光如冰,「幻想殺手,是無數個被毀滅的世界對于異能的厭惡凝結而成。異能,或是異能帶來的效果都會被它復原。而身懷此力量的你,卻擋在我的面前,你沒感到你體內的幻想殺手對你的嘲笑嗎?」。
上條當麻沒有收回拳頭,「無論你現在是大力還是世界,我都要用我的拳頭告訴你,魔神,也是有善良的一面的。為什麼不給他們一個機會呢?」
兩條光帶縮大力入體內,繚繞的淡白色光點飄。
大力變成了一個中年的男人,「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可是什麼錯也沒有啊。」
接著又變成一個滿臉泥巴的小孩,「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只是想抓蟬啊?」
然後是一個孕婦,「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就算不給我,我肚里的孩子子也沒有罪啊?」
身形變化,是一個戴眼鏡的大學生,「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就要表白成功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人影變幻,世界意識憤怒地大喊:「為什麼呢?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大力的身影轟然破碎,化為兩道耀眼的白光瞬間從上條當麻身側穿過,沉重地擊中了遠處呆立不動的奧帝努斯。
白光消逝,奧帝努斯倒地不起。
上條當麻只覺喉嚨發緊,剎那間無法動彈。
大力的身形慢慢聚攏成一團,他轉過身,看到了龍空眾手上的綠色光團,「你們想干什麼?」
蛇哥嘿嘿一笑,道:「剛才你說的話,我們都很同意,所以才沒有手阻止。其實對于毀滅世界的行為,我們一向是很反感的。愛好和平,自古以來……」
「行了,不用說了,已經準備好了」,雲中子手中的綠光已達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地步。他打斷了蛇哥的話,「世界意識,我覺得你應該離開大力的身體。」
「我就是大力,大力就是我」,世界意識有些憤怒,「你們知道嗎?如果不是我讓學園都市的小孩穿越,你們龍空山的靈氣能那麼容易到達其他世界?」
「多謝了」,雲中子揮了揮手,「但我不想大力被你玩壞。一起上!」
綠光大盛,龍空眾一涌而上。
世界意識接身一變,瞬間化為一個煙塵滾滾的煙囪,他嘶聲大喊:「我不要!我要找所有毀滅過我的人報仇!」
「用完就還是麼?但是你的恨太重,他會入魔的」,洛冰單手劈下,按住了大力肩頭,「何況大力那麼好一個人,並且嫉惡如仇,你不用求他,他也會幫你報仇的」。
眾人同時施法,抓住了大力的身體。樹木拆斷的上仙林里法力充盈,淡綠色的光點迅速膨脹。
大力的意識和世界意識十分契合,受到刺激後更是融合為一體,要把後者抽離而不傷到前者,其實有不小的難度。
風聲呼嘯之際,上條當麻把奧帝努斯扶起來,只覺她還有微弱的呼吸。突然綠光之中白光一閃,洛玖雨來到了上仙林。此時的她一臉驚鄂,「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她剛剛安頓好弟弟妹妹,眼前的場景乎她的意料。
烈冰捏個指訣,綠光沾上大力肩膀,「小雨,你的大力快被人搶去了!」
大力雙臂一揮,燃燒,魔焰熊熊。無形的世界之力激蕩,將他周圍的龍空眾彈開數米。
雲中子沉聲喝道:「世界意識,趁現在你還有自救之機。再這樣下去,你是自我毀滅!」
「自我毀滅」?大力雙眼的赤紅再現,黑氣彌漫,世界意識低聲冷笑:「我被他們毀滅得多了,還沒試過自我毀滅,也不錯。」
龍空眾手一伸,一張結界將他罩住。
「害人害已的東西」,雲中子哼了一聲,畫個符咒,道:「小雨,你對大力的身體最了解,大力也最听你的話。我讓你靈魂出竅,進入他體內,你看看能不能讓他醒過來。如果不能,就封印他。」
洛玖雨看著在結界網中掙扎的大力,焦急地點了點頭。
法力洶涌,符咒生效,洛玖雨的靈魂竅,飄到大力身上,激起世界意識的猛然反抗,漆黑的氣流席卷四周。
在大力暴亂的體內,洛玖雨只覺一股恨意佔據心窩。她沉下心神,大喊道:「大力!你給我醒過來!」
大力的身體突然停止了動作,仿佛一尊雕像似乎一動不動。剛才不知躲到龍小愛從人群後面跳,不顧眾人阻止,跑到他的身旁,盯著他的眼楮,全身的紅光亮了起來,「喂喂喂!起床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做小愛嗎?」。
眼中的赤紅褪去,大力皺了皺眉頭,「為什麼?」
龍小愛眨了眨眼楮,「因為我愛大家,大家也愛我。」
意識領域,世界意識悶聲道:「我錯了嗎?我不會錯。」
洛玖雨左手拉著大力的魂魄,右手生一個封印法陣,「本來你沒有錯,大力也沒有錯。如果讓他入魔受劫,你就有錯。」
「你想封印我?不行的,我就是世界。」
「試試看?這可是龍空山。」
「你封印了我,那世界就會再次毀滅,一切都會不見,包括學園都市那些人。」
「哼……」
大力咳了一聲,蘇醒過來,「不會的,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金光乍現,一切沒入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