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宅乃百年老宅,規矩更是森嚴,守門的並不像是一般的僕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前來的容婉,伸手索要請帖。
她方搖了搖頭,卻見那僕人「砰」的一聲,便將大門緊緊關上,似一堵無法跨越圍牆,將人隔絕在外。
容婉不死心的又敲了敲大門,還是方才的那個僕從,一臉漠然的模樣朝容婉伸手,「請帖。」好似方才沒有請帖的不是容婉一般。
容婉這下不敢搖頭了,省的一句話也沒說便再一次吃了閉門羹,「你家郎君認得我,不如勞煩小哥通報一聲。」
那僕從上下看了她兩眼,終是漠然開口,「若有請帖,可進,反之,不行。」
意思便是不管荀湛識不識得,是否會有要事,只要無請帖,就算是陛下來了也不能進。
方才容婉還覺得面前的僕從怪異,如此听他開口,聲音有些呆板,說話十分生澀,好似苦練了許久,也只能說到這種程度。
再看方才的面無表情,漠然神態,實際,此僕從不過是一個智障兒,只不過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充當守門之用,便能讓人知難而退,不敢輕易硬闖。
想著,容婉便道,「那請問小哥,你家郎君可在?」
這一問,這倒不似方才那般強硬,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這才斷斷續續的開口,「大郎君在,二郎君也在。」
不用說,大郎君乃是荀湛,二郎君則是荀策吧!
看這僕從的模樣,定是不會將她放進去,她皺著眉頭往後退了兩步,那僕從見她後退,便回了門內,再次將大門關住。
她無奈的看著只有這一門之隔的荀宅,她早就應該知道在荀策說那句話之後,便交代過僕從不能隨便放人進去了。
他既然將她拖下水,若還能給她機會,卻真是可笑至極。
她進不去,無奈只好在荀宅外等,只可惜冬日苦寒,不過待上半個時辰便凍得不行,只好命馮伯先回了府去,以後再說。
等回去之後,她便讓馮伯在馬車之上鋪上了厚厚的毯子,弄了一個小小的炭爐放了進去,馬車便有了溫暖,必要時卻也能煮茶。
因此第二日再吃閉門羹之時,容婉便有了準備,白瑤在馬車中煮上熱茶,也給馮伯備了厚棉被,伸手一杯熱茶飲進口中,便是暖和的很。
如此,便是馬車外寒風刺人,他們也是不冷了。
荀湛在書房中听人來報府外的情況,不過是頓了一頓,又恢復原樣,不知如今
洛氏容婉因自己前日的幾句話給氣成了何番模樣。
陛下有召,命他進宮,想著前門處有人守著,便徑直向後門走去。
自古以來,狡兔三窟,他們荀宅的出路可不僅那一條路而已。
果不其然,容婉這一日並無什麼收獲,連荀湛的面都未見到,更莫說提到那日荀湛所說之事了。
可走時,容婉仍是不甘心,上前敲開了荀宅的門,還是方才那個僕人,那僕人又是生硬的斷斷續續道,「郎君不在,有請帖,不能進。」
話音落,那僕從便進去了。
只剩容婉愕然的盯著大門,這荀湛何時出的府?不過稍稍一想,便知荀湛定是從後門離開了,大戶人家多有前門和後門之分,荀宅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第三日,容婉便也不去了,只是去了昌平侯府,經過慕容玉嬈將此時說給昌平侯夫人听,昌平侯夫人深知其中厲害,若是容婉一直未將此事辦妥,怕是要在汴京永久消失了。
因此她便進了宮,將此事說給了皇後娘娘,皇後自然知道荀湛的脾氣,索性下了懿旨,命荀湛允容婉自由出入。
這一招著實奏效,若是容婉再吃閉門羹,便是荀湛抵抗懿旨,如此行為,雖皇後是他親姐,仍是以下犯上。
只可惜令人未想到的是,荀湛雖是允了容婉在荀湛的自由出入,可他自己,卻請命到了去年發生雪災之地,去體察民情。
這一來一去,勢要拖上兩個月,而容婉本來的半年之期,更是浪費了兩月,只剩四月。
而這幾日容婉的所作所為,孟生都看在眼里,後而問容婉時,便將這幾日听到的零碎的閑言碎語總到一起,才有了事情的眉目。
一听容婉被限期在半年之內將荀湛的婚事塵埃落定,便覺得後腦有些痛,嚴肅的看向容婉,「等明日上朝之時,我會尋求機會向陛下說明。」
容婉連忙擺手,若是將皇後暴露出來,怕是她以後的路更是不好走,只好費盡心
思將孟生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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