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先生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底細

作者 ︰ 桃其實

兩人方走進城門,便見洛景鈺趕了馬車奔了過來,見了容婉,他便下了馬車,細細的看了容婉幾眼後,緊張還未消退,便道,「阿婉,你沒事吧!」

容婉搖搖頭,問道,「兄長,你怎麼過來了?」

洛景鈺見容婉沒什麼事,便放下心,開口解答容婉的疑問,「方才昌平侯府遣了僕從回府,我正好踫到,便截了那僕人的話,趕了馬車便過來了。」

說完,洛景鈺將目光落到了小初的身上,怔了怔,問道,「阿婉,這人是?」一邊說,一邊將小初扶了過來,讓他與容婉分開。

容婉看了一眼小初,這才道,「此事說來話長,他腰上有傷,先請郎中給他診治吧!」

洛景鈺沒有反駁,便將小初送入馬車,等容婉上去了之後,這才趕車回府中,差了人去請郎中,等那郎中過來,診治一番,說是未傷及要害,在床榻之上歇息一段時間便可。

容婉這才寬了心,交待了小初一聲,便隨洛景鈺走了出來,畢竟,她還欠一個解釋。身周沒了人,這才一五一十的將此事和盤托出。

洛景鈺听了,不由得嘆了嘆,道,「不若等他養好傷我看一看,你身旁沒個會功夫的人也不行。」

譬如今日,若非最後荀湛及時趕到,怕是容婉的命,此刻都已經不在了,只不過無緣無故,容婉今日又怎會突然遇害呢?

畢竟今日去護城河,她也不過是因慕容玉嬈相邀。而那幾人等在哪里,一早便知道她會過去。

可若是今日慕容玉嬈沒有過來,她便不會去護城河,可慕容玉嬈之所以要去護城河,是因昌平侯的長子同荀湛打賭,這打賭之事,還有假不成?

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覺得一些事在自己的腦海模模糊糊,明明就要抓到,卻又從手中溜走。不過想來慕容玉嬈今日受了驚嚇。還是明日再去侯府問問清楚。

那僕人來洛府報信之時,便被洛景鈺給攔住了,因此戚氏並不知道此事,容婉也累了一天。便回了翠竹苑休息。

休整了一夜之後。容婉精神頭也好了些。不過剛用過早膳,昌平侯府便差人送了請帖過來,正合容婉之意。

馮伯昨日已經離開。小初也受了傷,便從府中的護院選出一人,暫時充當車夫,換了另一輛馬車,容婉便帶著白瑤去了昌平侯府。

這一次和往常不同的是,僕從並未將她直接領到慕容玉嬈的院子,而是將她領到了正廳,道,「娘子先坐。」

容婉坐在一旁,白瑤站在她的身後,僕從給她倒了一杯茶水之後,便離去了。

不一會兒便听見廳外有腳步聲傳來,容婉連忙站起身,走近正廳的是昌平侯和昌平侯夫人,果真不出她所料,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二人的確不會置之不理。

「見過侯爺,夫人。」容婉輕輕行了一禮。

昌平侯曾見容婉勇入軍營,昌平侯夫人也同容婉下過棋,對于容婉此人,兩人早已對她的脾性品格了解的一清二楚,這才放心慕容玉嬈同她深交。

「坐吧。」昌平侯擺擺手,和昌平侯夫人落了座,也示意容婉坐下。

容婉應了聲,也落了座。

昌平侯同昌平侯夫人對視了一眼在,這才看向容婉道,「昨日的事,洛大娘子可否能說清楚一些?」

容婉應了,便一五一十道來,「昨日阿嬈邀我去護城河,說是國舅爺同慕容郎君打了賭,國舅爺輸了,便要劃船會佳人。」

說到此處,她瞟了昌平侯以及昌平侯夫人一眼,見兩人的臉色一黑,便知他們不知此事,尤其是荀湛要會佳人這件事。

頓了頓,又繼續道,「我與阿嬈同去,但未見國舅爺人影,便要回來,誰知回來之時,竟有人尾隨在馬車後面,我便讓阿嬈先回來,留我在後面善後。」

說完,昌平侯倒是以欣賞的眼光看向她,後而贊道,「洛大娘子勇氣可嘉,既敢只身闖軍營,又不怕被賊人殺害,倒是巾幗不讓須眉。」

容婉站起身,福了一福,而後道,「侯爺謬贊,可阿婉一介女流之輩,只身去軍營已是十分不妥,還請侯爺莫要將此事掛在心上。」

昌平侯嘴角一僵,沒有生氣,卻是開懷大笑,「你這女子果真心直口快。」

容婉微微俯首,「多謝侯爺夸贊。」此話更是當仁不讓,坐實了這心直口快四字,不過方抬頭,便見正廳之外有僕從來報,「侯爺,國舅爺來了。」

昌平侯瞥了容婉一眼,便道,「請他進來吧。」

那僕從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不過昌平侯未開口讓容婉離去,容婉好生生的待著,垂著眉目,見視線中踏進來一雙黑色的靴子,便見那雙靴子往前走了兩步,而後道,「姑母。」

昌平侯夫人面目冷清的看了荀湛一眼,開口道,「你來做什麼?」聲音不但不溫柔似水,仔細听起來,語氣卻冷冰冰的。

荀湛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轉過頭,目光瞄了容婉一眼,而後看向昌平侯道,「我差侯爺一個解釋,不是麼?」

昌平侯「啊」了一聲,看向一旁的昌平侯夫人,稍稍有些尷尬的笑笑,這才開口道,「子景,你先回去,我同阿湛說幾句。」

昌平侯夫人看了昌平侯一眼,也不願多作爭執,站起身,目不斜視的從荀湛身旁走過,未落在他身上一絲目光,直到人消失了蹤影。

昌平侯也站起身,走到荀湛面前,拍了拍荀湛的肩膀,好似無聲的安慰,荀湛卻若無其事的走到一旁。坐下來,道,「侯爺,昨日之事,你听說了吧!」

說著,卻看了看一旁站著的容婉,不用再問,便知昨日之事,已被容婉全盤托出。

便不等昌平侯回答,他直接道。「昨日那四人。是江湖虞山派中人。」

昌平侯皺了皺眉,「虞山派?江湖上有虞山這個派別?」

荀湛笑了笑,接著道,「不過是鐵嶺一帶的一個小山頭。自封虞山。因此便多了一個虞山派出來。」說是派。倒是沒幾個人。

容婉一听,便能解釋為何小初剛學武不過兩年,便能以一敵四。原來真是那幾個人的武功渣渣,不過那種情況卻能將她置之于死地,足以可見她的抵抗之力有多麼貧瘠。

「他們何以會躲在護城河,還恰巧躲在東城門,正好撞個正著呢?」昌平侯問出了容婉想問的問題,昨日想著,只有這一點讓她捉模不透。

荀湛勾了勾唇,「這要從昨日我同阿遠的賭約開始了,其實昨日並無甚賭約,不過恰巧被嬈兒听見,便去尋了洛氏容婉,去了東城門罷了。」

容婉頓了頓,竟然連賭約都是假的,怪不得那麼湊巧,原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她正想著,卻听耳畔有人道,「不知洛氏容婉,昨日未見我與佳人共游,是不是失望的很?」

容婉方回過神,便听見了這句話,面色不禁有些發紅,她原以為荀湛不過是有些狂妄罷了,可卻不知也如此自大的很。

她抬起頭,瞥了荀湛一眼,靜靜道,「國舅爺不該問阿婉,倒應該問問阿嬈。」畢竟是慕容玉嬈非要拉著她去的。

荀湛卻轉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昌平侯,卻是切回正題,道,「那虞山派之人在汴京周圍嘩眾取寵,闖些名聲出來後,便從別人手中接了一單生意,將去往護城河畔的女子殺掉。」

如此說,卻是針對最有可能自己去護城河畔的慕容玉嬈了。不過此刻最令人關切的,自然是那個別人,那個雇佣殺手害人的別人。

容婉從昨日起,就開始心神不寧,原以為同自己爹爹有關系的殺手出現了,誰知卻是另一撥人,懸在心上的弦雖然松了一松,但心中依舊悵惘。

昌平侯也是不解,「嬈兒性子活潑,輕易不與人結仇,怎能鬧到被別人買了性命?」

不過此時慶幸的是雇佣的那嘩寵取寵的虞山派,這才使兩人逃月兌,若是下次派了更厲害的角色,又能如何?

荀湛搖搖頭,「這便要問嬈兒了。」

說罷,卻看向一邊的容婉道,「洛氏容婉,你今日不是來看嬈兒的麼?」

容婉點點頭,應了一聲是。

話都說到此份上,也問不出什麼,昌平侯便擺了擺手,示意容婉過去,而他同荀湛,繼續商量著其他事情。

容婉早便不想多待,徑直走了出去,不過想到荀湛對昌平侯以及昌平侯夫人的態度,卻讓人覺得怪怪的。

她對慕容玉嬈的院子輕車熟路,已經不需僕從引著了,因此便直接帶著白瑤向慕容玉嬈的院子走了過去。

不過方進院門,眼前便一抹紫色身影飄然而至,一把拉住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轉了兩圈,這才喜極而泣道,「阿婉,你沒事?」

容婉無奈的看了面前的慕容玉嬈一眼道,「我都站在你面前了,難不成是鬼麼?」

慕容玉嬈卻啐了她一口,一邊正經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這一副正經的模樣倒是少見。

她拉著容婉進屋,對著容婉念叨,「本來你昨日剛回府我便想尋你的,可惜爹爹不準我出來,可是急死我了,如今看你平安,我便放心了。」

慕容玉嬈的心意,容婉倒是明了,知道面前之人是真的關心她,她也投桃報李,問了一句,「你呢?昨日沒被嚇壞了吧!」

說著,容婉便仔細看了一眼慕容玉嬈的面貌,眼底還有一抹黛青,一看便知昨夜定是沒有睡好,不過她既平安歸來,慕容玉嬈總該安心的。

慕容玉嬈搖搖頭,卻是握緊容婉的手,「我沒被嚇壞,就是擔心你。」說著,卻輕輕拍了容婉肩膀一下,而後道,「早知昨日那麼危險,我便留下來陪你了。」

容婉笑了笑,道,「還好,最後還是多虧國舅爺相救。」

慕容玉嬈一听,便亮了雙眸,「昨日湛哥哥去了?我就知道,車夫載著我回府時正好踫上湛哥哥,湛哥哥听說你在城外遇險,不過只是點點頭,我還擔心著,誰知他竟然去了,我就知道湛哥哥最好了。」

容婉頓了頓,她原以為荀湛是踫巧路過,原來是特意前來相救,如此,對荀湛的印象稍稍好了些,不過這人自大又狂妄,若同一般印象相比,還真是委屈他了。

想著,卻見慕容玉嬈愁眉苦臉的看向容婉,心中郁郁,「爹爹將我關了禁足,這些日子都不許我出來了。」

也許躲在府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方才便听那人沖著慕容玉嬈來,慕容玉嬈更是不能隨意府,與其他想必,縱然命更重要。

想著,容婉便道,「你若怕無聊,我隔幾日便來陪你,可好?」

慕容玉嬈略微沉吟一番,想著如此也不錯,便勉為其難的點點頭,算是應了,更是開口祝囑咐了容婉一句,「你不能騙我。」

容婉點點頭,就差對天發誓。

又與慕容玉嬈說了好久,她見慕容玉嬈無事,便要先走,誰知剛走出慕容玉嬈的院子,便見一個婢女迎面而來,對著容婉福了福禮,道,「洛家娘子,我家夫人相請。」

夫人,說的自是昌平侯夫人。

容婉應了,隨那婢女朝向昌平侯夫人所居的地方,還是那一處亭台樓閣,風吹起帷幕,便見昌平侯夫人似有所想的倚著欄桿,望著那灘湖水。

婢女依舊在亭台前停下,留容婉一人上去。

容婉走上前,行了禮,便道,「阿婉見過夫人。」

昌平侯夫人這才回過頭,看了一眼容婉,而後道,「坐下陪我說說話吧!」說著,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樓閣的四周都是木質的欄桿,欄桿下方是可供人坐下的長凳,與欄桿相連接,人往一座,被倚著欄桿,好似與這一處湖水一般都成了風景。

容婉沒有推辭,便坐在了昌平侯夫人的身旁。

昌平侯夫人默了默,許久之後,才開口,「那幾日在軍營中過的如何?」

容婉頓了頓,似乎並未想到昌平侯夫人竟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便道,「軍中條件艱苦,若是女子,居住十分不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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