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個老不要臉的。還幫著你們保管,虧她想得出來!我閨女又不傻不捏的,多大帳兒都能整利亮兒的。用她個老麼卡哧眼兒的顯欠兒?
真特麼的癩蛤蟆上腳面兒,不咬人也膈應人!」听說親家母上門,李母還當她總算是想開了,知道好生維系和兒子、兒媳的感情了呢!
合著整了半天,人家想是想了。不過想得卻是怎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拿捏住自家閨女,這就叫李母有些按捺不住全身的火氣了。
要不是自家閨女拽得緊,她都想沖出去扇那老貨倆嘴巴子。看看她那老臉到底是啥材料做的,咋就那麼厚?
特麼的孫子都十三四了還死皮賴臉的管著家都夠嗆了,現在居然連倆小孩兒一手一腳折騰起來的事業都惦記上了。
去他娘的暫時保管吧,誰不知道那死老婆子屬電視里那俠盜的,最愛干的事()兒就是劫富濟貧了?
李母敢保準兒,閨女這錢要是真交給那死老婆子。不出三年五載的,肯定就得有一部分變成了大伯子的地、二大伯子的樓。
死老婆子那嗑兒都是現成的︰都是一家子骨肉弟兄,倆大的打小也是沒少照顧弟弟。總不好這當弟弟的當廠長、開小車、存著一大筆錢,反倒是倆哥哥啥都沒有吧?
到時候來個先斬後奏,成了許家倆大小子念叨著自家老娘的好兒,不成的話就全是做弟弟、弟媳的小氣,不肯拉拔兄長啥的。
這眼瞅著的窟窿橋兒,李母哪可能讓自家閨女上呢?
見自家老媽情緒激動,很有些要追出去跟婆婆大人干一架的架勢,淑惠心里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不怪說七十歲有個家,八十歲有個媽呀!
有媽維護、依靠的感覺真心不能更舒爽。雖然這維護在她看來很沒有必要,有自家忠犬夫君在,任婆婆大人什麼大招都會被秒殺的好麼?
想想自家丈夫那彪悍的戰斗力,淑惠都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的給婆婆大人點蠟。經過這麼一回,八成老太太再也不會打讓她上繳財政的算盤了吧!
就因為心里對自家丈夫充滿信心,淑惠這會兒才一臉的雲淡風輕,很有點兒穩坐釣魚船的意思。給自家老媽端茶倒水的勸著她,告訴她要對許國強有信心啥的。
她嫁的男人不是個光會愚孝的傻大個兒,干不出來被老娘幾個眼淚疙瘩就哄的把老婆孩子都賣得干淨的傻缺事兒。憑他那嘴皮子擺平婆婆大人也是妥妥的雲雲。
只是,淑惠沒想到的是,這回她真心失算了。
如今的許國強可不是上輩子為著媳婦兒因有所屬而郁郁寡歡的可憐蟲,那一臉的黯然失落讓老太太疼惜都來不及,半點兒舍不得苛責。
娶了媳婦兒、有了出息,一臉神采飛揚的許國強現在在許老太太心里就是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白眼狼形象。恨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騰個遍,就為讓他低頭服軟,上繳全部錢財什麼的。
沒有了如前世那般濃重的疼惜,許國強想要秒殺許老太太又談何容易?
事實上,被自家老娘從小時候的調皮到老爹走後的艱難一路哭著回憶到現在,許國強都險些投降了好麼!
無它,實在是老太太哭功了得呀。
好歹那也是把他從小疼到大的親媽來著,眼瞅著她雙眼哭得紅腫,做兒子的怎麼可能半點兒不心疼呢?
要不是老太太哭得那麼淒慘還不忘了給自家媳婦兒上眼藥兒,連因為自家老娘撂挑子而無奈在他這兒伺候了整一個多月的丈母娘也被說是別有居心啥的。
甚至連老太太那擦眼淚的手絹上都有淡淡的姜汁味兒,許國強沒準兒就真的頭腦一熱,信了自家老娘那個全都是為了他好的說頭了!
許國強苦笑,自家老娘為了拿捏住媳婦兒,也是盡心盡力了。連在手絹上抹姜汁兒催淚的招數都用得出來,哎……
見在電視劇里新學的招數被兒子識破,許老太太也是有些訕訕的。
本想著就這麼拉倒算了,可再想想之前栽贓不成反被搶白,被個兒媳婦兒鬧得她連里子帶面子的丟了個干淨。從來就沒怎麼受過兒女氣的許老太太就越發不忿,想著把淑惠手里的錢都接管過來。讓她像之前的梁紅梅一般花一分要一分的,看她還硬不硬氣得起來!
到時候她雖然會一份不貪,把這錢都單獨都的存在一個折子里。可要怎麼拿回這個折子,條件卻得任由她老人家開了。
好好過日子,改掉大手大腳花錢的毛病是必須的。再就是得跟李家保持距離,須知這進了許家的門兒就是許家的媳婦兒。動不動就往娘家送禮、變著花樣的接濟算咋回事兒?
最重要的是得養好身子,趕緊要個二胎!
再擱那個什麼閨女小子都一樣兒的招數糊弄她老婆子可不成,許家的錢財沒有便宜了賠錢貨的道理。到時候就是為了原本屬于自家的錢財不被許健許康分了去,她李淑慧也得乖乖的要二胎吧?
這麼一想,老太太歪招兒被兒子識破的訕然瞬間轉化為滿滿的斗志。為了降服兒媳婦,拉回老兒子,氣懵親家母,逼兒媳婦生二胎啥的,許老太太覺得自己堅決不能後退。
這條路不成,就再換另一條就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是?她老婆子沒的不多,就是這想法兒特別多。
別的不說,單單一個拖字訣就足夠讓小混蛋兒子和敗家兒媳婦頭疼。
許老太太決定,一會兒她就把李家那死老婆子擠兌走,自己住下。一邊兒逮著兒子提了耳根子磨嘰,一邊兒擺婆婆款兒讓兒媳婦兒好好伺候伺候。
車 轆話兒轉圈兒說,說不準兒哪天老兒子就被她絮叨煩了,決定要‘花錢’買耳根清淨了呢!那李淑慧要是為了不交錢、不損名聲決定忍也不怕。許老太太暗笑︰她不是還打得一手驚天動地的響呼嚕麼?就不知道她這嬌嬌氣氣的兒媳婦兒,能跟她一鋪炕上堅持幾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