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求聞史錄 44.稗田阿求的幻想鄉游記(三)

作者 ︰ 匍匐之混沌

稗田阿禮的故事可以看看貼吧的手書《求心錄》,畫風略崩,劇情略黑,同時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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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標題御阿禮之子的千年秘辛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窩,我連晚飯也顧不上就直接走向了臥室。但經過客廳時,沒想到家里已經多出了兩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訪客。

「雲帆君,擅自進門我很抱歉。」

慧音老師也就算了……

「晚上好啊,雲帆君∼」

……為什麼八雲紫這個老妖怪居然會主動找上門?

我疑惑地看向一臉尷尬的慧音和無比淡定的八雲紫,她們會一起出現就已經很奇怪了,更何況還是現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

「八雲紫大人,你怎麼會主動來到這里?」

深吸一口氣平息了內心的怒意,我重新打起精神來應付這個滿肚子壞水的老妖怪。

「誒?難道雲帆君不歡迎我?」八雲紫展開折扇笑道,「以前不都是哭著喊著求我出來麼?」

「但是今天我可沒求你。」面對能讓人氣到吐血的八雲紫,我居然奇跡般地保持著冷靜,「所以請回吧,我今天很累了,只想早點睡個覺而已……」

「噢∼看來稗田阿求的事,我也不用給你交代了呢。」

可惡的老妖婆!

一度松開的拳頭再次握緊。果然在八雲紫面前,想要保持一顆平和的心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雲帆君,阿求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慧音趕緊站出來緩和氣氛,「這件事跟其他人無關,完全是稗田家內部的決定……」

「稗田家的決定?這又是怎麼回事?」我皺了皺眉。既然不是八雲紫的授意,難道真是魔理沙?

「雲帆君,八雲紫小姐正是為此事而來。事實上我也同樣想拜托你,幫幫那個孩子吧!」

這一次,又被這老妖怪當槍使了呢……

看著被冷落許久依然淡定不已的八雲紫,我雖然恨得牙癢癢卻拿她無可奈何。無論如何,慧音的拜托我都不可能拒絕,更何況,我對阿求的承諾還沒兌現。在那之前,任何人都休想一聲不吭地把我甩掉!

「八雲紫大人,如果剛才冒犯了您,您想如何責罰我都沒問題,但是在那之前,請先告訴我阿求的事情。」

這或許是我進入幻想鄉以來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如果她再跟我開玩笑,我絕對馬上轉頭就走。

畢竟是擅長玩弄人心的妖怪,八雲紫很清楚該如何把握玩笑「度」。因此在我開口之後,八雲紫終于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雲帆君,你對稗田家到底了解多少?」

八雲紫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愣住了。雖說在人之里生活了快9個月,但事實上我對幻想鄉的了解也僅限于妖怪方面。對于在幻想鄉生活的人類,我幾乎一無所知。

「看來你是一點都不清楚呢。明明一點都不了解阿求,卻甘願為她做那麼多……雲帆君,你果然還沒有成為妖怪的自覺啊。」

「在成為妖怪之前我是人類,保持著人類的思維沒什麼奇怪吧?」

「哦?那麼做錯了事卻死不承認也是人類的思維?」

「請八雲紫大人明示,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我不知不覺就跟八雲紫杠上了,幸好旁邊還有打圓場的慧音。

「雲帆君請冷靜一點!不事先了解阿求的過去就想要插手確實是你不對。」慧音一句話就平息了我的怒意,「稗田家的工作就是記錄幻想鄉的歷史,可以說,稗田家的歷史,就是整個幻想鄉人類的歷史。阿求現在的工作,正是在創造歷史……我這麼說,你能理解麼?」

「所以我才無法接受,為什麼要把這種任務交給阿求來做!」

創造歷史什麼的,無論在外界還是幻想鄉,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偉大的工作。但讓我無法接受的是,為什麼要把這樣沉重的任務交給阿求那樣的小女孩,明明她還是個孩子而已……

「這就是千年之前,稗田阿禮的決定啊。」八雲紫幽幽地嘆了口氣,「阿求一定已經告訴你了吧,御阿禮之子的故事?」

「只說了很少一部分。」

「那麼,從頭听一遍吧,御阿禮之子背負了千年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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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前,幻想鄉還只是個人煙稀少、妖怪出沒的區域,被人以「東之國中遠離人里的邊境之地」稱呼。這里的住民以妖怪為主,但也有一些原住民人類,同時外界偶爾也會有人類逃難、躲藏或尋求庇護而來到幻想鄉。

那時候,博麗大結界還沒有隔絕外界,妖怪和人類也只有捕食與被捕食的關系。在終日的血腥與黑暗中,人類村莊的稗田家,誕生了一位奇怪的少年。

他叫稗田阿禮。

這是個擁有能力的人類,雖然這份能力稍微有點……雞肋。

過目不忘,這是他的能力。只要見過一次的事物,無論是書本還是人類的相貌,甚至那些在人類眼中都一樣的妖怪,他都能完全記住。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在給予了他能力的同時,又奪走了他的健康。

同齡人都在為家計忙碌、抵御妖怪入侵,阿禮卻因為身體孱弱而只能整天待在家中休養。被視為廢物的少年,漸漸萌生出想要做點什麼的沖動。

終于有一天,幻想鄉的閻王四季映姬出現在無所事事的少年面前。

「擁有力量的人類,為何卻在彷徨?」

「我想讓人類不再被妖怪禍害,但我做不到。」

「你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

不需要過多勸誘,阿禮跟四季映姬簽下了契約。他以在閻王手下工作百年的代價,換來了可以帶著能力與記憶輪回轉世的。

阿禮決定,要編出一本記錄妖怪特征和弱點的書。這樣即使是毫無力量的人類,也能與強大卻弱點眾多的妖怪對抗。

然後,就是稗田阿一的出生。

雖然是身體孱弱的女孩,但阿一的願望卻不僅如此。幻想鄉是一個沒有人類記錄歷史的封閉世界,長壽的妖怪無法準確記住過去,短壽的人類又無暇記載歷史。

為了還原真實,阿一決定不僅僅要讓人類了解妖怪,還要將整個人類的歷史記錄下來。她想要後人能記得,這些為人類的繁衍生存而奮斗過的前人們。

放棄了正常人類的生活,放棄了追求幸福的權利,阿一拼命地工作著。

然後,《幻想鄉緣起》誕生了。

再然後,是阿爾、阿未、阿余……

直到,稗田阿求。

御阿禮之子的工作,將會一直持續下去,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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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求本人就是幻想鄉的記憶。如果讓她停止工作,整個幻想鄉的過去將會無人知曉……」

結束了對過去的回顧,八雲紫輕嘆一聲,然後從隙間取出茶潤了潤喉嚨。

「這種工作,其他人類或者妖怪都不可能辦到。且不說過目不忘的能力,單說是輪回後的記憶繼承,唯有跟四季映姬訂下契約的御阿禮之子。」

慧音神色黯然地說道。她是吞噬和創造歷史的半獸,對于同樣「創造」了整個人之里歷史的御阿禮之子,一定抱有很深的好感吧……

「但幻想鄉已經不是原來的幻想鄉,新的《幻想鄉緣起》編撰完成的話,阿求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吧?」我忍不住反駁,「至于記錄歷史,現在完全可以由人類來自行記錄啊?」

「雲帆君說的沒錯,阿求確實有打算在這一代結束轉生。」

「那為什麼……」

「因為人類的貪欲啊。」

八雲紫「啪」一聲展開折扇,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問題出在稗田家?」

「要不然你認為,稗田家如何長盛不衰呢?」

壟斷人之里的歷史嗎……雖然不太理解這種壟斷地位有什麼好爭的,但是顯然除此以外別無其他理由了。

「不要小瞧了歷史哦,雲帆君。」慧音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只是發生事情並不會變成歷史,必須經過誰的手才能變成歷史,憑空捏造歷史和抹殺發生過的事件都是可能的。幻想鄉的歷史正是由御阿禮之子一手編撰而成,即使是我也無法影響。」

「因為擁有了歷史,所以只要有能力就能將某個人或事從歷史中抹去?我明白了,慧音老師。」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過稗田家是沒有那種能力的啦,不然妖怪早就造反了。」八雲紫在一旁補充道,「但是借由壟斷歷史的地位,稗田家是當之無愧的人之里第一家族,千年以來始終如此。如果阿求放棄了工作,你覺得他們能接受麼?」

「這些混帳!」

前所未有的憤怒佔據了我的內心。

竟敢將阿求當做維持自身地位的工具?剝奪了她作為人類的正常生活,剝奪了她追求幸福的自由,現在又想要抹黑她的工作?

不可原諒!決不饒恕!

「雖然我也很同情那個小丫頭,但是我跟阿一有過約定,絕不干涉人之里內的事務,所以這件事我無法幫忙……你給我冷靜一點,想要現在去殺光稗田家的混蛋嗎?」。

八雲紫伸出手,小小的隙間在我身前打開,一柄折扇輕輕敲在我的頭頂,將我從暴走的邊緣拉回。

「抱歉,我有點失控了。」

嗜血的頓時消失無蹤,我後怕地朝八雲紫鞠了一躬表示歉意與感謝。對我來說殺人簡直比捏死螞蟻還要容易,但如果真的那樣做了的話,阿求會怎樣看我?畢竟都是她的家人……

「總之,這件事就拜托你了。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這邊都不會管你。」八雲紫展開折扇,眼中露出了令我熟悉的光芒,「但是,麻煩惹得太大無法收場的話,我就只能讓靈夢去解決你了哦。」

「沒問題,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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