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珍而重之的把夏宜萱放到了床上!
轉身就把沈含章給打橫抱起來,在她的驚聲尖叫中將人高高的拋起來,又穩穩的接在懷里。
「豆芽,朕很高興。」
他在她耳邊輕聲低喃。
語氣似乎帶著哽咽但更多的卻是莫大的喜悅︰「夏妃女乃女乃回到我們身邊了。」
沈含章驚魂未定的捶了他一下,但最後實在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嗯,我也很高興。」
她抱住柴紹的脖子,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說道︰「所以,不要再消沉頹廢了好嗎?」。
「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把夏妃女乃女乃藏起來。」畢竟宮中剛轟轟烈烈的丟了具美艷的尸體,而且太皇太後此時也居住宮中,若將夏妃女乃女乃一直藏在大聖宮的話,難保不被人發現。
所以她們應該想辦—無—錯—小說法把人帶出去。
柴紹點點頭。
確實要把她送出去,不僅如此,還要把艾倫也弄出去。
死去多年突然還陽,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會如何?
翡翠守在門口,不時地看一眼寢宮內的兩人,結果卻總是被他們錯亂的姿勢給閃花了眼。
至于床上躺著的那個美艷女子……
姑娘沒說,陛下沒說,她就先只是默默的看著吧。
沈含章從柴紹身上跳下來,趴跪在床邊仔細的瞅夏淑妃,最後實在沒忍住在她臉上戳了戳,嗯,柔滑細女敕吹彈可破,比剛剝了殼的雞蛋還白皙,真是讓人嫉妒啊。
柴紹也坐在床邊,看一眼閉目躺著的夏淑妃,又看一眼滿臉好奇的沈含章,在默默的感受一番圍在身邊的森森鬼氣,忽然就覺得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朕所在意的人都在身邊,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這還要讓人覺得幸福?
即便將來朕的下場不如意,但能夠擁有此刻,此生也不算虛行。
他攬住沈含章,勾唇輕輕的笑了聲,隨後也低頭看夏淑妃。
此時夏宜萱的眼珠子動了動,紅唇微微張開,吐出一聲爹爹娘親。
沈含章回首看著柴紹笑道︰「夏妃女乃女乃肯定在做美夢。」
正說著,夏宜萱忽地睜開雙眸,愣怔的看著沈含章。
沈含章被嚇了一跳,也傻乎乎的看著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直到柴紹沒忍住,笑出聲來,兩人才齊齊看向柴紹。
柴紹伸手在夏宜萱眼前晃了晃,笑著道︰「您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夏宜萱眨眨眼,再次眨眨眼,張了張唇,吐出一個讓柴紹差點摔下床去的詞語︰「爹爹。」
沈含章目瞪口呆。
她和柴紹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夏宜萱又對著沈含章開口,直接喊道︰「娘親。」
爹爹……娘親……
爹爹……娘親……
沈含章的耳邊在無限重復著這兩個詞,哆嗦著嘴唇說道︰「這,輩分不對吧?」
不不不,這不是輩分的問題。
夏妃女乃女乃她怎麼會張口就喊人爹娘呢?
難道說還陽還的腦子都傻掉了。
柴紹斂去嘴角的笑意,臉上恢復了鄭重之色,他遲疑的問道︰「您……喊朕什麼?」
夏宜萱爬起來,直直的沖向柴紹的懷抱,在他高聳的胸口蹭了蹭腦袋,吧唧著嘴巴道︰「娘親,萱萱餓,要吃女乃。」
娘親……
吃女乃……
柴紹的臉頃刻間就綠了,他握住夏宜萱的肩膀,把她推出懷抱,剛要再次發問,便發現她竟然哭了。
而一旁的沈含章則隱忍著大笑,握著肚子整個人埋到了床上去。
哎吆我滴媽呀!
真真是活久見啊!
吃女乃,夏妃女乃女乃要吃女乃,還是柴紹的……對不起,這畫面太美,人家想象不來。
艾瑪,肚子好疼啊!
「沈含章!」身後傳來柴紹的怒吼聲以及夏宜萱嚶嚶嚶的哭泣聲,沈含章使勁的抽抽鼻子,才勉強讓自己忍住笑容,從床上爬起來。
然後就夏宜萱就被柴紹塞到了她的懷中。
夏宜萱扁著嘴巴,仰著頭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含章,哭泣道︰「爹爹,我餓。」
沈含章心都軟了。
為什麼這麼萌?
明明走的是美艷路線,但是為什麼賣萌的時候還能夠這麼萌,這樣子很犯規啊!
她控制住自己捏一捏夏宜萱臉頰的沖動,盡量的柔聲細語,希望不要嚇到這個初初醒來還不知道東南西北的美少婦︰「夏妃……嗯,萱萱啊,來告訴,唔,告訴爹爹,你想吃什麼啊?」
「吃女乃。」夏宜萱毫不猶豫的大聲答道。
帶著哭腔的聲音細細軟軟的,听的人好想答應了她。
但這實在是太困難了。
她瞅了一眼柴紹……哦不,應該是屬于她的那胸前兩坨,雖然看起來體積不小,但真的沒有那玩意兒啊。
而且,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弄清夏妃女乃女乃為何會變成這麼的……弱智低齡。
而旁邊的柴紹也在認真的觀察。
自從把她從韓式那里帶出來,柴紹就一直處于興奮狀態,完全沒有仔細的考慮,死人還陽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現在,他越是觀察夏宜萱,臉色就愈發的不好看。
之前不曾覺得,此時他才發現,夏妃女乃女乃她沒有呼吸,哪怕表情靈動眼角滴淚,但她沒有呼吸就應該還不算一個真正的人。
而且她的眼楮也確確實實的懵懂幼稚,看著小豆芽的時候帶著濃濃的孺慕之情。
這個時候沈含章也總算是問出來個所以然。
三歲啊……
三歲的夏妃女乃女乃啊!
二十來歲的身子三歲的腦子,這反差……依然還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但真心找不到女乃啊!
沈含章無奈之下,只能在這大半夜的讓翡翠去廚房做點好吃的來慰問一下這個扁嘴就能哭出來的低齡小丫頭。
嗯,誰讓她是爹爹呢!
如此折騰了大半夜,兩人才身心疲累的把終于吃飽喝足玩的高興的夏宜萱給哄睡了,看著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沈含章狠狠的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說道︰「原來夏妃女乃女乃小的時候就是個惡魔啊。」
太能折騰人了!
柴紹此時才吐出一口氣,握起沈含章的手指放在了夏宜萱的鼻子下,她先是不解,隨後雙眸睜大,臉上爬滿錯愕。
這這這,怎麼沒有呼吸啊!
她方才那麼長時間關顧著玩鬧,根本就沒有發現啊!
因為睜開眼楮的夏妃女乃女乃真的太像個正常人了!
她咽了咽口水︰「怎麼會?」
柴紹搖了搖頭︰「除了沒有呼吸……」
他指尖在她眉心點了點,道︰「這里還多了一顆朱砂痣,以前是沒有的。智力記憶停留在三歲,認不清父母真正的模樣……」
「是因為朕的出現打斷了韓式他們施法的過程嗎?」。柴紹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嘆息。
沈含章連忙握住他的手,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不順胡思亂想。」
「我發現啊,最近這段時間,只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你總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攬。」她讓柴紹轉過臉來,和自己雙眸對視,一字一頓的告訴他︰「但是這一切都和你沒關系啊。」
「無論你柴紹是個怎麼樣的人,那些該發生的事情總是會發生的,懂嗎?就好似夏妃女乃女乃,就算現在在這位置上的是柴或者其他人,那個韓式就不會出現把她帶走嗎?而且,誰又知道那韓式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夏妃女乃女乃待在他的身邊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對著柴紹輕輕的笑︰「三歲又如何?認錯人又怎樣?頂多……頂多我們就把夏妃女乃女乃當成女兒養啊,只要她這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管她有沒有呼吸呢?對不對?」
柴紹靜靜的看著她。
好長好長時間過去,他才揚唇笑了起來,通氣又舒透,他看著沈含章的眼楮,道︰「對。」
「朕的小豆芽說什麼都對。」
他伸手將人攬在懷中,兩人的心跳動的頻率一模一樣,這樣真好。
幾乎是沒多久,天空已經升起一絲橘色的光芒。
沈含章被小桌子叫起來的時候,兩眼呆滯無神,哈欠打的根本停不下來。
柴紹起身親自給她穿衣喂飯,最後抱著她送到門口,說道︰「下朝後早點回來,我們還要出宮呢。」
「說好了回去看沈含禎的。」
沈含章迷迷瞪瞪的點點頭。
扭頭走了幾步她又轉回來,抱住柴紹的脖子,在他耳邊看似一吻,實則是輕聲叮囑︰「看好萱萱哦。」
眾人︰「……」
一大早的守著這麼多人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些啊?
陛下啊,已經走出大聖宮了,請您把廢材模式關掉,開啟我們精神颯爽無限有魅力的明帝模式好伐?
不然咱們這些顏控真愛粉真的要轉黑了啊!
早朝依然還是老三樣,無非是彈劾彈劾這個,春季到了防防雨什麼的,沈含章听著听著,差點直接睡過去。
好容易熬到早朝結束,離開宣政殿時,王太後卻叫住了她的腳步。
「怎麼這麼困?」
王太後表情帶著一絲不悅,眸中濃濃的全是嫌棄︰「一國之君像個什麼樣子?」
沈含章努力睜著眼楮看她,說道︰「母後這話說的……朕可算不的什麼一國之君哦?反正這早朝朕也是可有可無的,倒不如拿來睡覺。」
她在王太後氣怒的眸光中輕輕的笑了笑。
「這樣,您不應該滿意嗎?」。
王太後深深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才笑道︰「哀家可不敢滿意,前車之鑒擺在那里,怕什麼時候再被人坑一把。」
她和沈含章擦肩而過,兩人四目相錯之時,竟然彼此讀懂了各自的心照不宣。
沈含章眨眨眼。
哎呀,她怎麼和太後娘娘心意相通了。
好驚悚啊!
都嚇醒了有沒有?
她快速的回大聖宮,拉著柴紹就開始往外走︰「走走走,咱們去救蕭姐姐。」
嗯,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青翠欲滴的呼喚聲︰「爹爹,你回來了。」
夏宜萱穿著一身桃粉色的小裙子,俏生生的立在那里,真像春日枝頭最艷的那支桃花……精。
得虧她不是男的啊!
不然分分鐘撲上去。
「你這身衣服不好看啊,換掉換掉。」沈含章立刻扭頭,拉著夏宜萱的手就要去重新給她換衣服。
奈何夏宜萱智商雖不在,但是審美卻是大大的有,她真心覺得現在的自己美爆了。
因此死死的抱著柱子不撒手。
最後累的沈含章一身汗,都沒有把她拉到衣帽間那里。
氣的沈含章直喘氣︰「哎吆,這死孩子,真是氣死我了。」
柴紹在一旁抿著嘴直樂。
朕早上已經試過一次了。
完全放棄了好嗎?
最終還是翡翠重新給她梳了一個宮女的發型,連哄帶騙的給她穿上棕綠色披風。
沈含章默默吐槽翡翠的小壞心。
紅配綠,大狗熊啊。
這……夏宜萱的美貌度雖然沒有下降,但起碼沒有那麼顯眼了。
皇帝的御用馬車就停在寢宮門口,沈含章率先走出去,直接登上了馬車。
沒大會兒,她又跳了下來。
緊接著是柴紹和翡翠,兩個跳上去下來好幾次,最終弄的所有人都是懵逼的。
什麼鬼?
到底還走不走了?
夏宜萱跳上馬車,久久未曾下來時,眾人終于吐出一口氣。
只不過……剛才那是翡翠姑娘嗎?
怎麼覺得變漂亮了?
緊接著柴紹和沈含章穿著新換的衣服走了出來,登上馬車之後命人直接啟程。
嗯,果然是翡翠姑娘。
在柴紹的催促下,馬車快速的駛向宮門口,陛下御駕,守門的侍衛自然麼有敢查探的。
只是馬車剛走出宮門,立時便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間,文軒殿的王太後方才得知韓式不見了。
他的房間內雖看起來一片干淨整潔,但箭射在地上的痕跡卻很難一時之間就消除。
趙早早離開的時候表示他已經盡力了好伐?
布公公由此得出結論。
「昨兒半夜有人襲擊了韓式?而結果有兩個,一是韓式自己逃月兌,二是他被人帶走或者斬殺。」
至于是誰?
現在在這個宮里,真的不好說。
但直覺告訴布公公,這一定和那密室女尸有關系。
「所以是韓式帶走的女尸?」
「襲擊他的會是太皇太後嗎?」。
很快王太後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