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這麼肯定這件事情就是柴做的?」
王太後輕笑,語氣中帶著若有似無的試探。
董家全部死亡,最大的受益人雖說表面上是柴,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將柴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陽光之下,而且是以暴虐的形象。
只要她從中利用一番,便能將柴打入萬劫不復。
按照柴的智商本不應該這樣做,她覺得柴既然有本事在盛京這里埋下各種釘子,那麼其御下的本事不會太差,至少是不怕有人會背叛他的。
他大可不必將董家趕盡殺絕。
王太後細細想過之後,覺得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故意做下這事,並且嫁禍給柴。
但這個人會是誰呢!
所以她才故意問柴紹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憑他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這些,可偏偏他就是這麼肯定。的說是柴做的。
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聯系?
王太後有時也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多疑,但是沒有辦法,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騙蒙蔽。
沈含章眨眨眼,說道︰「除了這個變態誰還會干這麼狠毒的事情?」
她哼了一聲,狠狠的唾棄柴︰「看看他把惠群傷害成了什麼模樣?若不是趙早早深入虎穴救人,也許她和朕早就陰陽兩隔了!」
王太後嘴角抽了抽。
明明大家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偏偏她這個兒子就是喜歡睜著眼楮說瞎話,而且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她擺擺手︰「好了,反正此事也交給兵部去調查了,相信很快便能找出真相。」
沈含章點點頭,深有同感︰「無論如何,都不能耽擱半個月以後的科舉。」
王太後也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布公公從宮外返回,王太後便揮揮手示意沈含章可以離開了!
沈含章心底暗暗的嘀咕了兩聲,便轉身往文軒殿外走去。
她背著手,慢慢的行走,半柱香之後遇到一個小太監引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往文軒殿的方向而來。
沈含章挑挑眉,這便是王太後接下來要見的人?
一個民間道士?
難道是為了抓夏妃女乃女乃……額,不對,夏妃女乃女乃已經復活變成了小可愛夏宜萱,那麼這個倒是就是為了馬姑姑她們來的了!
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有真本事?
如果是個像司徒那種廢柴,那就無所謂了!
沈含章邊想邊朝著來人走過去,但尚未走到那人身邊,她整個身體忽然僵直起來。
整個人站在那里,眸中滿滿的全是激動。
小太監看到她堵在那里,連忙跪下請安︰「奴才見過陛下。」
他還不忘提醒身後的高人參見陛下,道︰「還不像陛下請安。」
青城子一甩拂塵,道︰「無量天尊,貧道乃是方外之人,這世間俗禮已是許久不遵。還望陛下能夠見諒。」
他說完之後朝著沈含章微微一笑,隱隱中竟然帶著聖光。
好一會兒,直到帶路的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沈含章才回過神來。
她清了清干澀的嗓子,點點頭道︰「無妨,朕並不是那小氣之人。」
她壓住心中的激動,一臉鎮定的從青城子身邊走過,但不過是剛剛擦肩,她忽而再次站定腳步,指著青城子拂塵上的玉葫蘆開口問道︰「朕看著道長這葫蘆挺別致的,不曉得道長是從哪里買的?朕也去買一個把玩。」
青城子垂眸看一眼拂塵,面帶淺笑,道︰「這是貧道三日前從一魚童手中偶然得來的,並非是買的。」
沈含章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咦?窮家魚童怎麼會有這種精巧的小玩意兒。」
「這事說來便有些奇異的緣分了。」青城子不吝于向沈含章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日貧道剛入雲縣,便看到一童子從曲江內網出一尾通體透明的大魚,貧道見此異像,本以為此魚已然成精,用法力將其收服之後,才看出它不過是體內懷有異物。」
「便是這玉葫蘆了!」
沈含章「哇」了一聲,指著那玉葫蘆問道︰「這玩意兒竟然能讓大魚通體變得透明,一定是個了不起的東西吧?朕可否借來一觀?」
她多麼想直接撲過去把玉葫蘆搶過來!
那是她的東西,她的東西好伐!
然而為了不讓人看出她太過看重玉葫蘆,她只能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渴望,表現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蠢逼模樣。
真是好生氣哦!
然而青城子卻拒絕了她!
竟然拒絕了她!
她是誰啊?她不是皖南沈家那個備受欺負的小丫頭好嗎?
她是這個國家的帝王!
是一國之主啊!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朕的注意!
沈含章面無表情的盯著青城子,好一會兒才冷笑了一聲︰「道長果然夠方外。」
頓了頓她磨著牙齒道︰「朕最不喜歡有人拒絕朕……所以,道長你最好永遠都方外下去。」
在沈含章王之蔑視的視線中,青城子淡淡的笑了笑,朝著她微微欠身,便轉身往文軒殿而去。
只轉身之後,他雙眸之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詭異而恐怖。
他低著頭看隨著拂塵晃晃悠悠的玉葫蘆,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原來,這玉葫蘆是柴紹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遺失的,但是……既然到了他的手中,他便會好好利用。
畢竟這是個好東西。
雖然他並沒有研究出這玉葫蘆到底有何作用。
待看不到青城子後,沈含章抬腿便朝玉霄宮走去。
在那里,柴紹正在接受最嚴苛的封妃禮儀訓練。
「陛下,咱們去那里不合規矩啊!」小桌子著急忙慌的跟在後面,試圖將沈含章給勸回。
然而沈含章此時此刻必須要見到柴紹,無論他人在哪里?
玉葫蘆出現了,但是卻是在一個道士手中。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叫做青城子的道士,根本就是來者不善。
可偏偏她現在看不到馬姑姑她們,根本無法得知青城子這人的法力到底是否對他們產生影響。
她需要見柴紹,哪怕是說說話也好。
這樣她才不會心慌。
不會自亂陣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