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的臉頰還帶著激情的余韻,柴熙站在桌前系著腰間的帶子,嘴角微微泛著一絲淺笑。
傅東櫻衣襟大開,露出一片光潔白女敕卻肌理分明的肌膚,上面點點紅痕和抓痕,昭示了方才的激烈程度,他坐在椅子上靜默的看了會兒她縴細而挺直的後背,隨後起身貼近她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語︰「還滿意我方才的表現嗎?」。
他的聲音低啞性感,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柴熙挑眉,愉悅的開口︰「當然。」
「誘人又可口的駙馬爺是誰也比不上的。」她低低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滿滿的全是風情。
即便是心中躁郁難當,傅東櫻依然忍不住因為她的笑聲而新潮起伏,不過片刻,身體再次向她致敬。
察覺到他的變化,柴熙側首親吻了下他的嘴唇,柔聲哄道︰「乖,等下本宮還有事兒,晚上再來,如何?」
然……
傅東櫻卻緊緊纏住她的腰,趴在她的背上將她壓在桌子上,他在她而後微微喘息,道︰「我是不是只有這一個用途?」
頓了頓,他忽而笑︰「這個問題我似乎早就問過,答案也顯而易見。」
說完他松開柴熙,後退兩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像是看不到身下的狀況一般,低著頭開始整理衣衫。
柴熙低嘆一聲,轉過身來蹲在他面前,揚著頭看他,道︰「乖啦,別生氣。」
「你知道的,在本宮心目中,誰都比不上你。」
傅東櫻只是沉默不語。
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他起身並且將柴熙也拉了起來,輕輕的給她整理衣衫,說道︰「我知道。」
「我只問你最後一次,這次西海之行,無論如何都不會帶我去是吧?」
柴熙模了模他的臉,聲音溫柔但卻帶著強硬︰「你得好好的留在京中替本宮打理這駙馬府呢!」
「我明白了。」
傅東櫻扯唇笑了笑。
然後在她唇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柴熙眉心微微擰起。
得,千哄萬哄又生氣了。
有那麼一個總是喜歡生氣的男人真真是虐心哦!
算了,等回來再哄吧。
柴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凌亂的書桌稍微收拾了一番,便重新坐下來整理手頭上有用的消息。
傅東櫻在院門口遇到了莫離。
他嘲諷的勾勾唇。
這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待遇,在柴熙心中,莫離永遠是值得信賴的伙伴,而他僅僅只是一個能暖床的男人。
可以暖床的男人千千萬,然能夠信賴的把後背交出去的也也只有那麼兩個。
莫離和莫城。
無論他如何努力證明自己,在柴熙的心中,他只是一個寵物而已,和團團圓圓三兄弟沒有什麼區別。
可笑他還自比于中華田園犬,其實他和團團三兄弟沒差,只是拿來逗樂的小博美罷了。
可即便是心中冰涼一片,他還是忍不住站住腳步,說道︰「請你好好照顧她。」
一定要照顧好她。
莫離面無表情的和他擦肩而過,說道︰「她是我的主上,我自然會保護好她,即便是賠了我的性命。」
傅東櫻抿緊了唇瓣。
待莫離走進了書房,他才低著頭再次嘲弄的笑了笑。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莫離剛踏入房內,不自覺的抽動了鼻子,一股潮濕的顯而易見的氣味沖入鼻端,他咳嗽一聲,忍不住的紅了紅臉,在心中默默鄙視兩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敢白日宣yin,然而鄙視歸鄙視,該匯報的還得匯報。
「屬下已經交代下去了,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三三兩兩的出城,待今日晚間,應該能夠全部離開盛京。」
柴熙點點頭。
「各家大臣也都打了招呼,尤其是傅家那邊……」
「嗯,莫離辦事,向來不需要本宮操心。」
「你把這幾封信寄出去。」柴熙將之前寫好封好的信扔給莫離,說道︰「不要走官途。」
莫離應聲,待確定柴熙沒有別的吩咐後,轉頭離開。
柴熙扯扯唇角,再次伏案勾勾畫畫。
傅東櫻離了駙馬府,似乎是閑逛一樣在街上游蕩,七拐八拐待確認沒有人跟蹤他之後,他加快腳步朝著大理寺而去。
剛從後院翻牆而入,尚未來得及站穩腳跟,便被兩個家丁模樣的人給堵在了牆角。
傅東櫻心中一驚,連忙自報家門道︰「駙馬傅東櫻。」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朝著傅東櫻道歉道︰「小的們唐突駙馬爺了。」
「里面請。」
這季家的兩個家丁功夫竟然如此之高,季傳勝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實在是令人驚奇。
尚未走進內堂,便听到了女人的哭泣聲,嬌蠻又任性的話听起來讓人頗為無語,同時又伴隨著好笑。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爹爹娘親,小季季你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壞蛋。」
等等……
他听到了什麼?
小……咳咳……不可描述啊!
傅東櫻抽動了一下嘴角,兩個家丁也抽動了一下嘴角,三個人定格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里面的哭聲越來越大,然後響起季傳勝暴怒的聲音︰「不準哭了,再哭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女孩子的哭泣聲果然停了下來。
斷斷續續的抽泣了幾聲之後,她揚聲道︰「你才不敢呢。」
「壞人。」
有點尷尬啊!
這個不小心遭遇人家夫妻兩個之間的閨房小樂子了吧?要不要趕緊走呢?
按照季傳勝這種性格,一定會記仇的吧。
傅東櫻還沒來得及扭身,便听到那嬌嬌俏俏的聲音說道︰「咦,外面的三個人變成了柱子嗎?」。
「怎麼不動也不說話呢?」
「啊,那個前面的大哥哥長得好俊呢!」
前面的大哥哥……
說的是他吧?
好俊呢好俊呢……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在傅東櫻腦中里來回旋轉,讓他喉間溢出一口老血,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季傳勝出現在門口,待看到傅東櫻之後,他長眉輕挑,笑著道︰「駙馬爺怎麼有時間到我這里來?」
傅東櫻干咳一聲,不得不上前兩步,說道︰「閑來無事正巧路過,便想著過來看看季大人。」
季傳勝看一眼兩個家丁,似笑非笑的問道︰「正巧路過?所以便直接翻牆進來了?」
「咳咳……」傅東櫻以拳抵唇,說道︰「這不是不好走正門嗎?畢竟在外人眼中,咱們兩個並不熟。」
「咱們兩個好像本來就不熟吧?」
季傳勝無奈的攤攤手。
夏宜萱從他身後探出腦袋,圓溜溜的大眼楮上下打量著傅東櫻,看似小聲其實無比大聲的在季傳勝耳邊說道︰「比你俊但是沒有我爹爹俊。」
傅東櫻︰「……」
季傳勝︰「……」
你爹天下第一俊好伐?
然而再俊現在也是老子養著你!
夏宜萱掰著季傳勝的腦袋,盯著他的眼楮噘唇道︰「你又在心里罵我呢。」
「我都看到了。」
季傳勝臉一黑,把她往屋里推去,說道︰「待在房里不準出來。」
說完他朝著傅東櫻道︰「傅駙馬隨我到書房說話吧。」
「好。」
兩人相攜著離開。
夏宜萱剛想跟著,兩個家丁並兩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婢女堵在了門口,她哼了一聲,回到房內轉了轉眼珠子,然後人便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書房內,季傳勝笑著道︰「駙馬爺此番前來可是因為公主西海之行之事?」
看他如此開門見山,傅東櫻也不再繞圈,他說道︰「確實。」
「我……想讓季大人傳話與陛下,可否下旨命我前往跟隨?」
季傳勝笑了笑。
「駙馬爺何必一定要前去西海?」他指端在桌上敲了敲,道︰「公主殿下能力非凡,駙馬完全沒必要擔憂。」
「我並非是擔憂……好吧,確實擔憂。」
傅東櫻勾勾唇角,臉上浮現一絲無奈︰「莫城跟隨在柴熙身邊十幾年,其武功雖不說獨步天下但卻也非一般人可比,能力和忍耐力更不遑多說,這個男人隨著柴熙做了許多事,從來未曾一次失手,然而這次他失聯了。」
「而且她雖然嘴上沒說,但我能看得出她心中的焦灼不安。」
「她這番前去,我總覺……無法安心。」
季傳勝听他說完,無奈嘆氣道︰「若陛下開口,那便向公主殿下表示,你曾背叛于她。」
傅東櫻沉默了幾息,搖頭道︰「無所謂了。」
她反正也不愛他,變成討厭也無所謂。
只要能跟隨在她的身邊。
季傳勝想了想,剛要說話,書房門便被人推開,夏宜萱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笑眯眯的說道︰「小季季你快答應啊。」
「他都快哭了呢。」
季傳勝臉都綠了。
他猛地起身,推著她往外走,然夏宜萱只一個轉身,便很輕松的卸了他的力道,繼續一蹦一蹦的朝著傅東櫻跑過去,看著他的眼楮問道︰「你心里想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傅東櫻心中涌上一股寒意。
他有一股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扒了衣服赤果果的丟在人群之中,非常之糟糕。
他不自覺的扭過頭,躲過夏宜萱的視線︰「沒誰。」
夏宜萱還要說話,季傳勝卻已經捂住她的嘴,生氣道︰「給我老實待著,否則……不讓你見你爹爹娘親。」
夏宜萱哼唧一聲,果真閉上了嘴巴。
但卻繼續盯著傅東櫻看個不停。
沒辦法,這府里除了傅東櫻之外,已經全部被她研究了一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新鮮貨物啊。
傅東櫻猶疑的問道︰「這是……」
季傳勝狠狠瞪一眼夏宜萱,解釋道︰「一個遠方佷女,小時候燒壞了腦子,智力只有五歲。」
嗯,夏宜萱現在的智力確實只有五六歲,對這個世界……不對,僅僅只是對人充滿好奇心。
好似多年未曾和人接觸互動過一般。
唔,不是好似啊,根本就是啊!
傅東櫻惋惜的點點頭。
兩人再次說回之前的話題,季傳勝道︰「我今日會把你的要求遞給陛下,但最終陛下如何安排,便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
「我知道。」
除了此事,好像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冷場了一會兒之後,傅東櫻便起身告辭。
夏宜萱恨不得撲上前,讓他不要那麼快離開,她都還沒有把他研究透徹呢!
季傳勝拉住她,說道︰「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夏宜萱生氣的跺腳︰「我就不就不,我要去找我爹爹娘親,讓他們打你。」
「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嗎?」。
一句話成功的讓夏宜萱泄氣。
她嘟嘟嘴巴,委屈又可憐的說道︰「不知道。」
「所以,你乖乖的留在這里,等他們忙完這段時間來接你,好不好?」
季傳勝柔聲說道。
看著她這副委屈可憐的小模樣,他總是忍不住軟了一顆冷硬的心。
「可是小季季,我想他們嘛。」夏宜萱哼哼唧唧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這里不舒服。」
說完她去拉季傳勝的手往自己胸前放︰「你模模,這里都不跳的呢。」
「你們都跳,就我不跳,一定是想爹爹娘親想的。」
季傳勝臉 黑 黑的……
他使勁的甩開她的手,額角的青筋不住的跳動︰「不準喊我小季季,否則你永遠都別想見你爹爹娘親。」
夏宜萱被他吼得眼底泛起絲絲淚花。
然後季傳勝心更軟了。
像是一座冰山融化成了海洋。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不準哭。」
「等下陪你玩游戲。」
夏宜萱高興的蹦起來︰「好呀,我最喜歡玩游戲了。」
她跳到季傳勝背上,柔軟的胸裝到他堅硬的背……讓季傳勝心中一個激靈。
差點沒把她丟出去。
比和別人斗智斗勇都累。
晚間,待夏宜萱熟睡之後,季傳勝把人喊到跟前問道︰「這次還是沒有看清她是怎麼從你們眼前溜出去的嗎?」。
四個人挫敗的搖了搖頭。
窗戶全部被盯死,夏宜萱想要從房內離開,只能走門,然而他們四個人卻根本沒有發現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難道她的功夫已經高到如臻化境的地步?
季傳勝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他知道……
她真的沒有心跳。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