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宮里住了兩日就回家了,三年不在家心有愧疚想多陪陪永泰。
回到家先給祖母請安,「祖母,孫女給您請安了。」
「好孩子,在宮里還順利麼?」老太太摟著孫女用自己粗糙的手輕輕的模索著她的手。
「還算順利,就是周琍拿軍功去請旨,結果皇帝並未允諾,有些模稜兩可的意思。」明珠也沒有因為羞怯就因為隱瞞消息。
老太太略微挑了挑眉毛,並不意外,「嗯,皇帝改變主意並不奇怪,我孫女這樣優秀自然是能落入他眼里。皇帝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心性我略能模著一二分。不過你也不必憂慮,上官家已經出了太後,就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得隴望蜀是要付出代價的。相信過些日子皇帝就能想通了,你最近這二年在宮里也務必要小心,我倒不擔心皇帝,反倒是憂心那些個皇子會忍不住出些昏招,連累了你。」
「您說的是,我也跟太後說了,太後她老人家也是同樣的意思,日後我進宮就是請個安不在宮里過夜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來。」明珠也越發謹慎起來,甚至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在跟皇子們打鬧嬉笑了,大姑娘該學著莊重起來了。
「嗯,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細心地,有什麼委屈困難記得要和家里說。」老太太疼愛這個孫女,沒享受過一天嫡女的單純和快樂,在宮里長大也失去了天真的權利。想到這些就覺得心里鈍鈍的疼。
「我好著呢,不知道多少世家女羨慕我的好命呢,別人想學我還沒那機會呢。能得太後教養,被家里看重,還能讓皇帝多看兩眼,天大的福氣了。」明珠含笑開口,並不覺得自己委屈,你享受了多大的富貴和榮華,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天上可不掉餡餅,即便了掉了餡餅你也要估量一下你的腦袋夠不夠硬,會不會被砸死呢。
「老太太。老太爺命人傳喚大小姐,讓大小姐去一趟書房呢。」霓裳掀了簾子進來稟報。
「哦,你祖父喚你呢,你去吧。」
「是。」
明珠來到書房。老爺子和三個兒子都在。「給祖父請安,給父親問安,二叔好三叔好。」
「明珠來了,快坐吧,剛才你祖父泡了茶,你也嘗嘗。」三叔笑眯眯的招呼著。
「謝三叔。」明珠笑著坐下喝了杯茶端坐于椅子上。
「今兒听說周琍去請旨了?沒請下來?」上官浩問女兒。
「嗯,皇上有些猶豫的樣,不過瞧太後的樣子並不當回事。心里還是有準譜的。」明珠點頭將宮里的情形又訴說了一遍。
「嗯,你怎麼想的?」上官浩沉思了一下問道。神情莫測。
明珠笑了一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不認為皇後這個位子有什麼了不得的,相反歷朝歷代皇後嫡子能登基的真是少之又少,皇後能成太後的也少之又少,反倒是英年早逝的更多一些。
一旦男人成了天下主宰,對昔日有恩情的妻子會成為他的負累,感情也會慢慢變質,大恩既大仇啊!當年陳家難道對皇上沒有恩麼?可最後怎樣了?您看皇後如今過得有多好呢?」
明珠自己就曾是嫡出公主,母後早逝,這些苦楚她太清楚了,皇後是天下的國母,也是天下女人中最光鮮亮麗的,可實際上有幾個過得好的呢?
「嗯,繼續。」上官浩並未表達任何看法,板正這一張臉,看不出情緒。
「我覺得嫁周琍就不錯,這三年我也想過,榮王是宗室族長,若周琍足夠爭氣,這些資源都是他的。對我上官家日後都有好處,別的不敢說二代之內上官家無憂。何苦要把自己架火上去烤呢。若是事能定下來,將來也許我能拿到女衛的執掌權,起碼我能監控後宮,很多事都方便很多。」明珠並不認為皇後就有多好,只要自己能力足夠,未必就比皇後混的差了。
「嗯,看來是認真想過了。你不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過得好不好全看個人的本事,有什麼好後悔的?」明珠挑眉不以為然。
好男人是靠教的,而不是逼不出來的。
老爺子模著胡須淺笑,「看來你已經想透了。你覺得皇帝會選誰做繼承人,或者誰的機會最大?」
「目前來看七皇子可以不用考慮了,這是我個人看法。也許目前皇帝自己都沒發覺這一點吧,作為父親他肯定會猶豫,會有迷障的時候,但七皇子為人太過陰狠毒辣,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容不下一點不同意見,甚至要出手教訓的地步,等皇帝反應過來他不會有機會的。若讓他登基了,我看沒有皇子能活下來了。」明珠斷言道。
老爺子沒反駁,反倒問起其他的來,「你看好四皇子?」
這個問題他們在信件里隱約有過痕跡,當然不會明說,只是明珠會說一些家長里短的小事,偶爾回提到四皇子的狡猾和大氣的做派,讓老爺子心里留了一筆。
「目前來說印象最好的是四皇子,三皇子之前我對他印象也是極好的,尤其是貴妃得寵很盛,對周穎也是極為疼愛呵護的。但他那次的事情讓我覺得他個性沖動激進,做人不夠磊落,做人什麼樣做事就是什麼樣,這一點我一直很堅持。而作為一個帝王行事太過激進官員和老百姓都要倒霉的。但其他皇子目前還沒有特別顯眼的,不好妄言。」
「嗯,明年就要選秀了,咱家給你已經提前報了免選了,但你兩個妹妹要選秀呢,屆時你多照顧一些。」老爺子說道。
「是,這是自然的,旁支好像也有三個姑娘要選秀吧。」明珠想了一下說道。
「是呢,前兒他們來拜見我才想起這回事來,不然我都忘了呢。」
「嗯,您覺得嘉萱和嘉蓁誰更有機會呢?」明珠抬眼問老爺子。
「我更看好嘉蓁。」
「是,嘉蓁更沉穩但若讓她入宮真是有些可惜了,她作正室都是綽綽有余的,我一直也舍不得她。」明珠一直很看好嘉蓁,有骨氣有靈氣的姑娘總能讓人多一份尊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些事計劃不如變化快呀。」
「嗯,這二年瞧瞧士子里有沒有好的,世家大族也有動靜了,我們去了山東那邊得到了楊家等幾個本家的接待,言談舉止真不愧是百年大族,姑娘們說話都言之有物,接人待物如春風化雨,便是管家理事也是一派清明坦蕩,行事很有章法,我真是很喜歡呢。」明珠咂舌,臉上帶著佩服和歡喜的情緒,很少見她這樣佩服過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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