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沉默了一陣,想了很久最後毅然決定,「我母親那里還給我留了一些銀錢,先用來修繕宅院吧,暫且現住宅院里吧,等日後我有了銀錢在多買些田莊,換個大宅子。」
雖然他的話不多,但可以看得出是深思熟慮過得,考慮的很實際也很坦誠,是個務實的人,沒有鳳凰男那樣的清高和自以為是的自尊,和自以為自己受到羞辱的憤怒等情緒,倒是很平靜很踏實的人。
老太太哈哈哈大笑,「好,好孩子!老二家的你這回要記一打功,選了個好女婿,哈哈哈!」
她顯得非常高興,一再試探之下文翰表現的很是出色,對自己的身份定位都很實際,也不缺真誠和理解之心,相信只要他不忘初心將來能走的更遠。
文翰卻被笑的不好意思了,眼神卻清澈干淨坦蕩蕩的,讓人心生好感。
正說著嘉蓁領著丫鬟進來了,「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
她偷瞄了文翰一眼,害羞的低下頭去,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還要出色的一個男兒,心中是滿意之極的。
默默的給文翰行了福禮,卻羞澀的抿著嘴沒說話。
「妹妹快起,不必客氣。」文翰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耳根。
「祖母,孫女把衣服拿來給您試試,不合身我好再拿去改改。」嘉蓁聲音溫柔甜美。
「好,拿來我試試。」老太太很高興的招呼丫鬟去了暖閣。
換了衣服出來,眾人眼前一亮,衣裳是紫紅色的繡著銀色的暗紋,隱隱卓卓的樣,透著一股尊貴大氣,繡工精湛讓人眼前一亮。
「不錯!真不錯。」張氏拍手笑道。
瞅了眼郭文瀚,發現他也雙眼發亮,明顯被驚艷到了。
「很合適,不用改了,過節的時候穿好不好?」老太太也很滿意。
「好得很。」張氏笑著點頭。
「嗯,就這樣決定了。」老太太歡喜的笑了。
「那孫女先告退了。」嘉蓁有些害羞,並不敢多打量,趕緊找借口退了出來,只覺得自己臉上直發燒。
文翰對嘉蓁也是滿意的,不僅容貌秀美溫婉,便是氣度也大方端莊,女紅又這麼好,想必也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看來姑姑的眼神果然沒錯。
文翰請過安後去了書房,請教了上官鵬一些學問上的事,得到了他的提點和指教,讓文翰茅塞頓開,只覺得受益頗多,心里非常歡喜。
和嘉蓁的事也算定下來了,文翰三天兩頭就來串門子,美名其曰和閆哥一起討論學問,其實是來看看嘉蓁,送些個小玩意話本子等東西,東西雖不貴重,但勝在新奇好玩,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得,有些東西還不常見到。
當然作為回禮,文翰偶爾也能收到丫鬟送的荷包和帕子等小物件,繡的極為精美,一看就不是丫鬟的手藝,他頗為受用。
文翰在琢磨著該怎麼把宅子的事定下來,便求了姑姑幫襯,希望能住在外面,將來也好安心讀書。
姑姑得知後,覺得孩子很不容易,對老父老母的偏心很不滿,覺得早晚會出問題,變回了趟娘家,以文翰委屈為由,一面勸說老母交出一些銀錢給文翰辦婚禮,一面要求文翰自立門戶。
但老太太不肯同意,她還是希望文翰能多幫襯小孫子,不肯這樣放走文翰。
姑姑無奈嘆氣,「母親,文翰已經是上官家的女婿了,再是個庶女不受寵,也容不得別人欺辱她家的孩子,何況我听說上官明珠很疼幾個妹妹,處處維護的,一旦讓他知道你如此待他的妹妹,她可會放過咱家?
李家的事您忘了麼?李家姑娘可是毀了容的,圈里誰不知道是教訓他家姑娘嘴巴太長的緣故,您也想你小孫子斷子絕孫?」
「他敢?」老太太瞬間瞪了眼楮。
「你可以試試,李家比咱家可搶出不少去,何況太後一句討厭此人,那這個人還會有前途可言麼?」姑姑不惜出言恐嚇母親。
「她怎麼敢?」老太太急眼了。
「母親,做人不能太貪心了。給自己也給別人留條退路,一旦傳出您苛待大孫子的流言,那麼小孫子和二哥也就沒有前程可言了,到那時一切都完了,趁現在怨恨還不重,各自過各自的,還來得及。」姑姑長嘆一聲。
「讓我考慮一下吧。」老太太也有點舍不得大兒子留下的那些錢財。
「母親,文翰注定了要一飛沖天,這是資質和天分的問題,您擋不住的。都是一家人難道真要弄得跟仇人一樣麼?您能活在二哥後面不成?」姑姑再下一記猛藥。
「這,可是……那些錢我用掉一部分了,給你二哥應酬用了,你二哥升官用的就是那個銀子。」老太太吭吭哧哧的開口。
「母親,你好糊涂啊,那可是在官府記檔的財產,一旦文翰狀告二哥你覺得二哥和文清還有什麼前程麼?你非要走到哪一步才肯甘心麼?」姑姑頓時惱了。
「那你說怎麼辦呢?」老太太也有點郁悶了。
「就算拿不出十成,也要拿出九成來,不然你等著百年之後文清被清算吧。」姑姑氣的拂袖而去。
老太太嘴里發苦,大孫子的天分實在太好,學堂的夫子早就說過,次子注定了要成為文曲星的。
這話蘇日安有點夸張了,但也側面說明了文翰很有讀書的天分,人又不浮夸很是務實踏實勤奮,成功是注定了的。
不管老太太怎麼糾結,文翰拿了上官家的名額,偷偷的去考試了,提前跟家里說夫子要考校他們,住在學堂里有幾日不能回來了,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也不是第一次進考場,熟門熟路並不算太過緊張。
等考完了文翰在外面休息好了,跟教授他的老師默寫了考卷才返回了家中,家里才知道他拿了上官家的名額去考試了。
老太太登時就氣暈了過去,老爺子要讓文翰法規,文翰脖子一梗,「不管祖父怎麼罰我都可以,但這次金榜題名我要定了!」臉上是堅定的光芒,眼里帶了一絲恨意,這清晰的眼神驚醒了老爺子,他沉默了。
「你早就想好了是麼?」
「是,您擋不住我,二弟的資質明年後年照樣考不上,沒有上官家我也有辦法拿到別的名額,祖符祖母,我不是你們的親孫子麼?你們這是要趕我出家門,不認我了?給我個明白話我也好決定我的下一步路該如何走,例如去告官如何?狀告二嫂貪污我娘的嫁妝怎麼樣?」文翰的氣質瞬間就變了,變得平靜冷酷。
隱忍多年為的就是今日,老師和岳父大人都說了,金榜題名基本沒問題,他終于等到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