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忍不住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復的問自己,她現在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不否認,楚天一在她的眼里,會是一名好丈夫,看他那樣耐心的對待佐佐和佑佑,他應該也會是一名好爸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含笑忽然有一種,特別感慨的心情。
上輩子,她一直到死,都想著這個男人,念著這個男人,對他的執念仿佛已經深深埋入骨髓,這段感情,無法被抹去,更無法被替代。
這輩子,她重生回來,第一時間也是追逐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直到後面被他傷了心,絕了望,這才獨自離去,在異國他鄉一個人默默的舌忝。舐傷口。
好吧,其實也沒有這麼慘,只是後面,她自己想開了,所以也就沒有那麼慘了。
只是,無論她自己怎麼否認,她可以欺騙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她總覺得自己放下了,但是只有在深夜無人的時候,她必須承認,當那一刻她最空虛時,她不由自主的還是會想念起他。
而且想起他的時候,心中依然忍不住冒出一絲絲的痛楚,所以她特別討厭這樣一個無人的深夜,直到後來,兩個小家伙出生了,他們兩個佔據了她太多的時間,這種深夜才讓她覺得不再那樣的難熬。
現在,她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坐在自己對面,這樣一副認真而且嚴肅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眼里飽含著滿滿的期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原本想要拒絕的話,此時卻有些說不出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他的,上輩子這個執念最深的夢。
忽然她想給自己,也給他一個機會,于是她沉默了好一會,她才低低的嘆息一聲,「這樣吧,我現在不能保證什麼,不過我們可以先生活在一起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真的能適合彼此的話,我們就結婚。」
含笑的這個辦法,其實在現代來說,有一個很普及的詞,就叫試婚。
可是這在當時九十年代末也是沒有的呀。
這個想法,在楚天一看來,還是有點驚世駭俗的,他有些驚愕的瞪著她,不太理解,什麼叫先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合適再結婚?!
這個結婚還能試的麼?!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他是個軍人!軍人就算談戀愛都要打戀愛報告的!
再說,她這都是什麼思想?!這簡直就是胡鬧嘛!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他不贊同!
于是楚天一嚴詞拒絕了她,「笑笑,你這麼做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我不能同意你的想法!這是錯誤的!兩個人能大大方方生活在一起的,只能是兩口子。」
含笑瞪著他,「就是因為我對自己負責才這麼要求的,結婚是一件神聖的事!如果不適合怎麼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不行!笑笑,我是一名軍人!我有我的原則和堅持,這麼做,是在虧待你!我不能這麼做,我要給你,還有孩子們,一個真正的家,而不是一個隨時都可能垮塌的臨時住所!」
「可是我不想!」含笑立刻說道,「我不想輕易的給你承諾,我也不想輕易的做出這樣能改變我一身的決定,如果你不同意試著先過一過的話,那我們就打住,別再談這個話題了,好麼?」
一時間兩人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含笑最後非常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她有些冷淡的反應,讓楚天一心里有些難過。
兩個人算是談崩了吧!
他有些泄氣的想到,不過他還在軍演期間,並不能在這里待太久,好在他也沒打算一次就說服她,答應自己的要求。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于是楚天一果斷的站起來,對含笑說,「你再想想,我先走了,最近都在這邊辦事,有空再來找你。」
說完他又去了兩個小家伙的房間,跟兒子們道別。
佐佐和佑佑這兩個小家伙巴巴的跟在楚天一的身後,直到把他送上車,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家里。
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掩飾不了的失落。
這樣的情形不由得讓含笑深深的嘆了口氣,哎,真是讓她羨慕嫉妒恨啊!
……
那天楚天一走之前說還會抽空再來找她,可是這一轉眼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也再沒收到他的任何音信。
不過這並沒有讓含笑覺得很意外,因為當兵的經常要出任務,一走就消失好幾個月的都有。
含笑雖然不在意,可是這段時間,佐佐和佑佑卻經常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差沒開口問她,他們的爸比去哪了?
看著他們倆似乎十分牽掛著楚天一的模樣,含笑不由得開始反思。
自己是不是把一個家庭里扮演父親的那個角色看的太輕了呢?!
孩子們明顯已經越來越依賴楚天一了。
這就證明一個父親在家庭里是多麼的重要的角色了,不是麼?
也許她真的還考慮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可是現實依然是不靠譜的,不,更應該說是處處充滿驚喜的!
就在含笑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做出選擇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她家門口。
當含笑看著那個富態如常,並且由楚曼親自陪著來的中年婦女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楚曼有些忐忑不安的上前,小聲對她說,「笑笑,真是對不住,我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過來的?!我看見她突然空降在我面前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婦女,可不正是楚天一和楚曼的親媽,佐佐和佑佑的親女乃女乃,梅蘭女士麼!
含笑看著她幾乎是仰著的四十五度的下巴,然後斜著眼楮看著自己,她就忍不住扶額,「楚大小姐啊,是不是你偷偷告訴你媽的?」
不然她能來的這麼快麼?!
楚曼無辜的瞪大雙眼,連連搖頭,「不是,真的不是我說的!我可連一個字都沒跟別人說過哈!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