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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外面天早已大亮,醫院方面剛才送來了早餐,但是沒有人有胃口,每個人都焦急、不安的等待著最後的宣判。突然蹲在牆角的周閏發喊了一聲︰「手術結束了。」
眾人連忙朝門上方一看,提示燈果然熄滅了。等了一會,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出來的是兩個醫生,走在前面的正是那個中途進入的頭發花白的老醫生,只是此時他看起來顯得很疲憊。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林雪麗雙拳緊握,用充滿顫抖的聲音問出了這句話,臉上除了期待外,還有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她害怕,她真的害怕醫生會說出那句讓她絕望的話。
豈止是林雪麗,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見此,老醫生淡淡一笑,說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手術還算成功,等下病人會轉入ICU,未來三天是危險期,只要順利度過,基本就沒事了。」
「呼……」清晰可聞的吐氣聲在走廊里響起,老醫生的話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雖然還沒有徹底月兌離危險,但衛雄的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這已經是從來醫院到現在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砰。」這時手術室門又打開了,兩個護士推著一張病床走了出來,上面躺著不是衛雄還能是誰。
呼吸機幾乎遮住了他半張臉,但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張俊朗非凡的面孔,只是此時這張面孔卻不帶一絲的生氣,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就連旁邊心電監護儀上跳動的心電圖也非常微弱。
周蕙敏扶著林雪麗一同去了ICU,衛弘道則是留了下來,朝張國容等人說道︰「大家一夜沒有休息也都累了,就不用再跟去ICU了,很感謝在雄雄最需要的時候大家能留下來給他打氣。」
「叔叔,您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們該做的,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您和阿姨也要多多保重。」
「噠噠噠……」張國容剛說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過去的一夜,類似聲音他們已經听過太多次了,于是乎所有人都條件反射轉頭看去,來人是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美麗女子。
「樂總,老板怎麼樣了?」崔慕青一路小跑,看到樂正弘後根本顧不得其他人,連忙問道。
「你不用這麼緊張,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推進ICU了。」崔慕青會來這里樂正弘並不感到奇怪,昨晚事發時也有好幾個記者在場,估計現在外面已經鬧翻天了,如果不知道才是怪事。
「我就知道報紙上全是胡說的。」就像一塊大石落地似的,崔慕青整個人瞬間都輕松了,這種感覺她實在太熟悉了,當初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跟她說崔婉兒骨髓移植成功時,也是這樣。
「怎麼回事?」周閏發敏銳的發現了崔慕青話中的不同尋常,經他這麼一問,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了。
「《天天日報》報道說老板于凌晨搶救無效……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醫院門口有一些人在鮮花。」
「真是豈有此理。」崔慕青一說完,衛弘道直接就火了,這也難怪,哪一個做父親的听到別人咒自己的孩子死會無動于衷的,何況還是在這個時候,恐怕就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得冒起三尺大火。
這時,又有身穿警-服和大白掛的人走了過來,經自我介紹,身穿大白掛的老醫生是養和醫院的院長趙福生;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察是西九龍警局的高級督察鄭浩,同時也是此次案件的負責人。
「剛才我听趙院長說衛先生的手術很成功,真是不行中的萬幸。昨晚參與械斗的八個人都已被捉拿歸案,現在案件仍在進一步調查當中,有任何進展警方會第一時間向衛老先生通報。」
「還有,煩請各位等會跟我走一趟,需要你們做下筆錄。另外,今天有個別媒體報道說衛先生不治身亡,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除了有很多人來醫院鮮花外,還有人到警察總部抗議。」
「未免事態進一步擴大,一個小時後,警方會與醫院召開一個聯合新聞發布會,對不實的新聞進行澄清,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到時候能有一位衛先生的親人出席發布會,不知道……」
這個時候去參加新聞發布會?衛弘道哪有心情,就算有心情也不會去,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成為許多人焦點,而且衛雄是在西九龍警局的轄區出事的,他心中難免會遷怒于西九龍警局。
所以他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特別是鄭督察,偏偏他又不能發作。
不僅是因為職責所在,更是因為衛弘道在香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精湛的醫術甚至遠揚海外,還認識眾多政商名流,只是一直以來為人低調,所以甚少在一些媒體什麼的看到他。
就在這時張國容開口說道︰「還是我去吧,從昨晚到現在叔叔都沒休息過,已經很累了,而且等會還要陪阿姨,不方便走開。我是阿雄的好朋友,又了解事件經過,由我去是最合適的。」
「張先生也行,那就先這樣了,各位先跟我到醫院的行政樓,我們會在那里給各位做筆錄。
「那衛老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護士。」院長跟衛弘道握了下手,便跟著鄭督察和張國容等人一起離開了,作為一院之長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只留下衛弘道和崔慕青兩人。
「叔叔您好,您可能還不認識我,我叫崔慕青,是老板的秘書。」崔慕青突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雄雄的秘書?衛弘道打量了下面前這個面容艷麗,身材婀娜的女人,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找這麼漂亮的女人做秘書?實在……他最後只是點了下頭︰「嗯,走吧,我們去病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