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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審團，是否有結果了？」
法官敲下法錘，朝陪審團席看去。
「已經有結果了。」法警當即把陪審團的裁決書送到法官面前，法官打開裁決書看了下，說道︰
「香港高等法院，關于被告黃玉郎侵犯原告趙雅之名譽權一案終審裁決。」
「現在宣判，被告黃玉郎，涉嫌利用《天天日報》，發表針對原告的不當的，侮辱性的言論。」
「給原告的名譽和精神造成了嚴重負面影響。」
「也影響ˋ了行業風氣。」
「現在我宣判，被告黃玉郎侵犯原告趙雅之名譽權罪名成立。」
「判令被告賠償原告名譽損失費6529萬港幣。神損失費5831萬港幣，合計賠償1.236億港幣。」
「不附加刑事判決，退庭。」
此判決一出，黃玉郎的代理律師臉色自然很難看，而觀看庭審的人也議論開了，許多人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要知道一審判決時，黃玉郎總共要支付的賠償金是1.0259億港幣。
如今二審終審，不僅罪名依然成立，
賠償金也增加到了1.236億港幣，如果早知會這樣，還不得不上訴，省得多賠兩千多萬的港幣。
而在數天前。
黃玉郎做假賬一案也做出了一審判決——
罪名成立，被判入獄8年零3個月，黃玉郎當庭提起上訴，目前黃玉郎處于取保候審階段。
接連兩個案件失利，黃玉郎可謂是流年不利。
按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看，黃玉郎即使上訴成功，最多也不過是減刑，也就是說這個牢他是坐定了。
在很多人看來，黃玉郎落得如此下場，純屬活該。
人家趙雅之愛跟誰好，愛給誰生孩子，是人家自己的事，可黃玉郎偏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也就罷了，反正多管閑事的也不知你一個。
可你的言辭為什麼要那麼犀利？
結果悲劇了吧，幾十年努力，就這樣一早化為烏有，所以說無論是做人做事，都還是低調點好。
……
「左先生，贏得這個官司，你有什麼感想？」剛從法庭出來，衛氏控股的首席法務官左向東就被記者包圍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結果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為我相信香港的法律是公平公正的，絕不會讓任何違法的人逍遙法外。」
左向東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配上金框眼鏡，看起來很有風度。
「有傳聞說衛雄在背後施加了壓力，你怎麼看？」
「完全是荒謬之言。」
「我剛才說了，香港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它不會讓任何違法之人逍遙法外，自然也不會讓任何人干預司法。」
「你所說的傳聞，完全是一些人為了逃月兌罪責，故意釋放的謠言。」
「我在此警告一些參與傳播該謠言的媒體，這種行為已構成對衛先生的誹謗罪，影響極其惡劣。」
「衛先生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
此言一出，在場的記者中有幾個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他們所屬的報社都有刊登類似的報道。
若是衛雄真的告他們的話……
想到那高達1億多港幣的天價賠償，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這筆賠償金衛先生打算怎麼使用？」
「使用方式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將全部拿出了做慈善，另外，衛先生將再拿出同樣數額的資金做慈善。」
「有哪些具體項目嗎？」。
「很抱歉，目前我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
在法庭宣判的時候，衛雄正在一個咖啡廳的包廂里，與一個典型斯拉夫人面孔的中年人有說有笑。
「歡迎伊凡諾夫斯基先生來到香港。」
「這應該是我的榮幸，香港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現代化的城市。」中年人微笑的奉承道。
在剛才的自我介紹中，他自稱伊萬??伊凡諾夫斯基。
衛雄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
而且他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職務。
「我也以自己是一個香港人而感到自豪。當然，蘇聯也是一個偉大的國家，這個世界只有它能和美國抗衡。」
「蘇聯確實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只是現在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任何國家都會遇到一些問題。」
衛雄聳了下肩︰「我相信蘇聯能度過這個難關的，到時候他依然是那個令人畏懼的紅-色帝國。」
好話人人都愛听。
現在蘇聯解體的跡象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大部分蘇聯人對自己國家還是有很強烈的認同感的。
「感謝你的肯定。」
「不過正如你所說的，需要度過眼前的難關。想必你對我此次來香港的目的應該所有了解了？」
「你們需要一些日常用品。」
「沒錯，不過不是一些，是很多，臉盤、肥皂、衣架、毛巾等等等，包括糧食，我們都需要。」
「而且量很大。」
「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們需要多少，我就能提供多少，但在交易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不知衛先生想要了解什麼？」伊萬??伊凡諾夫斯基眉頭微微一皺。
「你的身份。」
「你應該知道，向蘇聯走私貨物是有風險的，雖然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但要是被美國人知道了。」
「將會影響到我在全球的投資。」
「到那時，我遭受的損失將遠比從走私中賺到的利潤大得多，所以我必須知道我在跟誰做交易。」
「好吧。」
伊萬??伊凡諾夫斯基面帶無奈的聳了聳肩。
其實在來之前，他跟他後面的人就已經猜到了這點，因為沒有誰會跟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做交易。
何況是衛雄這種身份的人。
說到底是他們有求于衛雄，而不是衛雄有求于他們。
「我是蘇聯遠東軍區司令部參謀長，名字就叫伊萬??伊凡諾夫斯基，這一點我可沒有撒謊。」
「此次來香港，是受了柴可夫斯基大將的命令。」
「而柴可夫斯基大將與奧西波夫是很好的朋友，當他知道我們需要一些日常用品時，就向我們介紹了你。」
「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跟奧西波夫認識的。」
衛雄微微一笑，他當然不會說他是怎麼跟奧西波夫認識的，他相信奧西波夫也不會跟任何人說。
「我能知道這些走私的東西你們匯怎麼處理嗎？」。
「當然。」
身份都說了，何況是這些。
「除一部分留在軍區使用外，其他的會通過各種渠道銷售到蘇聯各地，你知道的，國家現在有點困難。」
「軍費有時候會有點拖延，銷售所得的利潤將用于軍區的運轉。」
或許一部分利潤會用于軍區運轉，
但衛雄相信，最大的利潤會比包括伊凡諾夫斯基在內的高層吞掉。而且伊凡諾夫斯基的話也透露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蘇聯經濟的困境以蔓延到了軍隊。
作為保障國家安全、獨立和主權的軍隊，如果連最基本的都得到不到保障，那這個國家的情況可想而知。
「那不知你們打算怎麼操作？」
「很簡單，你負責組織船只和人員，把東西運到日本海，然後利用我們提供的聯絡方式聯絡我們。」
「之後我們會派軍艦去迎接的。」
「那安全方面？」
「你放心，整個遠東軍區都在柴可夫斯基大將的掌控之下，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保障船只和人員的安全，完全不是問題。」
「當然，我們只能保障在蘇聯港口和日本海的安全，出了日本海，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衛雄點了點頭。
這項交易他最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畢竟不是正規生意。
「那資金的支付方式呢？」
「我們可以通過瑞士銀行給你轉賬。」
還真是夠腐敗的，作為蘇聯的高級將領，居然在瑞士銀行有秘密賬號，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腐敗問題了。
「沒問題。」衛雄微微一笑。
伊凡諾夫斯基接著說道︰「至于貨物的價格，原則上我們可以讓你在貨物成本價上加一倍的利潤。」
「具體的價格，到時候會有專人來香港負責。」
以這次交易的性質來說，成本價一倍的利潤並不算高，不過衛雄並不在意，因為他本來就不是為了賺錢。
「說實話，你們給的價格並不高，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我知道。」
伊凡諾夫斯基表情有點無奈︰「我是軍隊的參謀長，商業談判並不是我的強項，所以我直接把底價說了出來。」
「你知道的，蘇聯的經濟現在很困難，國民普遍都沒什麼錢。」
「這些日常用品在國內銷售的利潤有限。」
「我有幾千億美元的身家，伊凡諾夫斯基先生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做這件生意嗎？我不可能會在乎這點錢。」
衛雄突然岔開了話題。
「這也是我所好奇的，是不是因為奧西波夫？」
「奧西波夫先生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我想結交一些蘇聯的朋友，比如你和柴可夫斯基將軍。」
「所以價格完全不是問題。」
「哦？」伊凡諾夫斯基面色驚疑，他沒想到衛雄說得這麼直接，一時竟讓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莫非蘇聯有什麼衛先生想要的東西？」
「當然有，不過將軍可以放心，如果我想獲得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是在你們自願合作的情況下。」
「也會給予你們相應的活動經費。」
「至于是什麼東西，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
「好吧，這個可以以後再說。」伊凡諾夫斯基聳了聳肩，他和柴可夫斯基在乎的是眼前的生意。
衛雄所說的合作是以後的事。
到時候如果他們不願意，完全可以不理會，沒人可以強迫他們。
……
衛雄與伊凡諾夫斯基聊了很多，直到吃完晚飯才離開，而伊凡諾夫斯基則是來到衛雄安排的酒店。
剛一進入房間，伊凡諾夫斯基就看到了三個穿著性感，身材火辣的女郎。
「這是……」
他轉頭看向帶他來酒店的藤田芳子。
「這是我家少爺安排的。」
「他說伊凡諾夫斯基先生來一趟香港不容易，本來今天晚上他應該陪先生到處走走逛逛的。」
「但因為有事，實在很抱歉。」
「衛先生實在太客氣了。」嘴上說客氣，伊凡諾夫斯基卻雙眼放過的盯著眼前的三個性感女郎。
以他在蘇聯的身份地位，想要女人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事實上被他弄上床的女人不在少數。
其中不乏軍隊中的女兵。
但東方美女，尤其是像這麼時尚性感漂亮的東方美女，他卻從沒上過，不過是他不想，而是沒機會。
因為蘇聯的黃種人本來就少，漂亮的就更少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藤田芳子就微笑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听到關門聲響起，伊凡諾夫斯基立刻上前抱起一個女人朝敞開的臥室走去，同時朝其余兩女招了下手。
反正說話也听不懂，他也難得故作紳士。
正如剛才藤田芳子所說的，他來一趟香港不容易，而且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當然要盡情愉悅。
沒過多久，臥室里就傳來了女人的申吟和激烈的皮肉踫撞聲。
……
翌日，衛雄約了包玉剛喝下午茶。
「你可是有段時間沒約我喝下午茶了，今天怎麼有時間？」包玉剛剛坐下，就微笑的說道。
「呵呵，正事等會再說，先嘗嘗我從內地帶來的鐵觀音。」
「在香港可是買不到的。」
衛雄把泡好的茶，親自端到包玉剛面前，包玉剛端起，輕抿了一口，略一沉吟後，微笑的點了點頭。
「好茶，應該是內地中央特供的吧。」
衛雄笑了笑，沒說什麼。
「听說中央的一號首長對你很看重，你在北京時，幾乎天天招你到辦公室聊天，有沒有這事？」
「呵呵，傳言豈能盡信。」
「作為一個商人，而且在西方國家有那麼多投資，即使我心向著內地，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這倒是真的。」
包玉剛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他同樣是一個愛國的商人，但在許多涉及到內地的問題和事情上，他都不得不無奈的保持沉默。
否則就可能遭到一些西方國家明里暗里的刁難。
就像霍英冬。
因為給內地政-府提供過許多幫助，以至于許多生意都沒辦法進行，甚至曾出現過公司被港英政府斷水斷電的情況。
「終究還是國家太弱了，不然何至于如此。」
「說實話，我對于這些家國大事沒什麼興趣，我只是一個商人，商人就應該做商人應做的事。」
「當然，如果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國家做點事，也是很好的。」
「你能這樣想已經很不錯了。」
「虧得中央態度強硬，將在97收回香港，否則再過10年，等現在的老人都老了，情況就不同了。」
「那些在英國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未必會認可自己是中國人。」
衛雄不禁暗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在他記憶中，自進入21世紀20年代，香港出現了許多分離勢力，盡管這些勢力都不是很強。
但如果中國晚10年收回香港，結果可能會更嚴重。
「算了，不說這些了。」
「說吧，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那我就直說了，我有一個蘇聯朋友想走私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量很大，這個生意包老做不做？」
包玉剛被譽為世界船王。
旗下擁有世界規模最大的船隊之一，衛雄想向蘇聯走私大宗貨物，包玉剛無疑是最佳的合作對象。
「走私貨物到蘇聯？」
包玉剛眉頭微微一挑，隨即用一種略帶懷疑的目光看著衛雄。
「只是這麼簡單？」
「以你的身家應該沒必要做這種生意吧。」
「呵呵，我也不瞞包老你，我接這個生意只是為了維持雙方的關系而已，賺不賺錢只是其次。」
「對方給的價格是在成本價上翻一倍。」
「如果包老願意做，我不賺一分錢，利潤全部給你。」
「能否透露一下你那個朋友的身份？」
「他來自蘇聯軍方。」衛雄非常爽快的說道，但內容有限，他不可能把一切都跟包玉剛說。
「呵呵。」
包玉剛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來你所圖不小啊。好，只要能保證船只和人員的安全，生意我接了，不過我只要5成利潤。」
以衛雄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
值得他盡力維持的關系，顯然不會簡單，最大的可能是軍方高層。
而衛雄如此客氣的結交蘇聯軍方高層，用意是什麼，外人無從得知。但所能獲得的利益肯定數倍，乃至數十倍于現在所投入的。
「安全方面不是問題。」
「只要貨船進入日本海，對方就會全程派軍艦護送。而且運的只是一些普通日常用品，就算被日本或美國查到，也沒什麼大事。」
「至于利潤，我只要三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