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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池家里,吳孟達等人全都在,周星池自然也在,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客廳里竟驚得有點可怕。
過了不知道多久,吳孟達轉頭看向周星池。
此時周星池正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平時他很少抽煙的,今天晚上抽的幾乎是以前一天的量。
他的腦袋已經全亂了。
如果綁匪只是求財,他並不擔心,大不了把自己所有的錢全給對方,只要他的名氣在,還怕沒錢?
但如果不是求財呢?
自確定黎美閑被綁架後,他腦袋里就在一遍一遍的想,想自己這段時間里有沒有得罪過誰。
結果是有,但那些只是小角色,比如劇組里的場工。
那樣的癟三敢綁架黎美閑?
要知道黎美閑可是如今TVB的當家花旦,敢當街綁架她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
至少也應該是在道上混的,且有一定能量。
既然黎美閑被綁架不是因為他,那就只剩下兩個可能了,不是為了錢,就是黎美閑得罪過誰。
如果是後者,那他們會怎麼報復黎美閑?
這個問題傻子也知道。
而這也是他最擔心最害怕的,如果黎美閑真的被那些綁匪給……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
「阿星,別太擔心了,美閑會沒事的。」
「是啊,綁匪應該只是要錢,估計等天亮了就會打電話來要贖金了。」張達明連忙附和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出言安慰。
但是在黎美閑毫無音信的情況下,這些安慰都顯然蒼白無力,至少周星池依然在不停的抽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听著牆上時鐘嘀嗒嘀嗒的響聲,客廳里的所有人都覺得非常壓抑,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已經凌晨3點了。
往常這個時間,他們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拍夜戲,但現在他們卻在等待一個可能很糟糕的結局。
這種煎熬,沒有親身體會是不會明白的。
當然,最難受的肯定是周星池。
他面前的煙灰缸早就滿了,煙也已經抽完了,原本用來抽煙的手因為緊張,正不自覺的握著。
「叮咚……」
「我去開門。」張達明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快步走過去開門,當他看到門外的人時,神色頓時一喜。
「美閑。」
周星池也看到了門外的人,立刻驚喜的沖了過來,把黎美閑緊緊抱在懷里,其他人見此都松了一口氣。
但卻不由自主的生起了一股疑惑,黎美閑不是被綁架了嗎,怎麼回來了?
「先讓我進去吧。」
「對對對。」
周星池連忙放開黎美閑,這才發現黎美閑的臉色很難看︰「你怎麼樣?那些綁匪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是啊,你沒什麼事吧。」吳孟達關心的問道。
「那些綁匪只是搶走了現金和手表,然後就把我放了,我沒什麼事。」黎美閑露出一絲微笑。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一絲微笑有多勉強。
只搶走現金和手表?
這樣的說法也就能偏偏小孩和傻瓜,現場可沒有一個人是傻瓜,都知道黎美閑肯定沒有說實話。
只是這些跟他們並沒有關系。
自然也不會有人那麼雞婆的追問。
「既然美閑安全回來,我們就放心了,那你們休息吧。」吳孟達招呼其他人,很自覺的離開了。
很快客廳里就只剩下周星池和黎美閑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星池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當然不相信綁匪只搶走了現金和手表,沒有綁匪會這麼好心。
而且他發現一個別人不可能發現的——黎美閑的絲襪不見了。
今天早上出門時黎美閑明明穿著絲襪。
現在怎麼沒有了?
「唔——」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瞬間從黎美閑眼眶決堤而出,然後再周星池還沒反應過來前,
黎美閑已經跑進了臥室。
「砰。」
「美閑,你開門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周星池拍打著房門,然而每拍打一下,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盡管黎美嫻沒說,但他最害怕的事恐怕還是發生了。
……
黎美閑站在花灑下一動不動,任由冰冷的水流從她頭頂沖下,帶走了她的眼淚,也希望能帶走她的屈辱。
過去三個小時里的經歷的對她來說就是地獄。
四個禽獸輪流在她身上發泄著獸語,還把整個過程拍攝了下來,這不僅是對她肉-體的折磨。
也是對她精神的摧殘。
「啊——」壓抑到極致的吶喊,隨後便見她拼命搓著自己的皮膚,用力扣著自己的下-體。
她想把那些禽獸留在她身上的痕跡洗掉。
可身上的痕跡能洗掉,心里的痕跡能洗掉嗎?洗不掉的,越洗,她的思想就越鑽進死胡同。
過了好一會,她身上的皮膚已經被搓得通紅。
可又怎麼樣?
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般,她緩緩走到洗手台前,看著鏡子中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自己。
還有胸前被折磨後留下的淤青。
片刻後,她緩緩伸手從洗手台上的一個金屬盒里拿出了一張刀片,這是周星池刮胡刀上的刀片。
「砰。」
就在這時,浴室門被用力打開,卻是周星池在外面听到黎美閑的喊聲,趕緊去拿了備用鑰匙。
否則如果晚來一會,事情可就大條了。
「你干什麼了。」
看到黎美閑手上的刀片,周星池睚眥欲裂,連忙一個快步上前,抓住黎美閑的手,然後把刀片奪下。
「你放開我,讓我死,讓我死……」
「你別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愛你,保護你的。」周星池緊緊的把黎美閑抱住。
此時此刻,即便他再無法接受,也必須先安撫住黎美閑。
……
歇斯底里的發現很快就耗光了黎美閑的所有力氣,軟綿綿的靠在周星池懷里,默默的流眼淚。
就此,周星池彎腰把黎美閑抱起來,回到了臥室。
剛放到床上,周星池想回去把浴室的花灑關掉,卻發現衣服被黎美閑抓著,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無疑是黎美閑最為脆弱的時候。
也是最需要愛人陪伴的時候,或許只有躺在周星池的懷里,才能讓她迷茫恐懼的心,安靜下來。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
不得不說今天的周星池表現出了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他沒有讓憤怒蒙蔽組了自己的雙眼。
也沒有讓傳統思想影響他的行為,而是把黎美閑放在的第一位。
僅從這點看,黎美閑沒有看錯人。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黎美閑的聲音突然傳來,幽幽的,似乎帶著一絲淒涼︰「你都猜到了?」
「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禽獸。」
「你真好。」
周星池的表態讓黎美閑停止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不過這次的眼淚中除了心傷,還有安慰。
「乖,別哭了。」
「嗯。」
雖然點頭,黎美閑的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流。又過了會,黎美閑再次開口說道︰「不要報警好不好。」
聲音很低,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已經報警了,在你被綁架的時候我就報警了。」周星池不知道黎美閑為什麼這麼說,便老實說了。
瞬間,黎美閑的臉變得慘白,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
「怎麼了,你別怕,有我呢。」
周星池趕緊抱緊了一點。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听到周星池的問話,黎美閑突然沉默了,然後用帶著哭腔的語氣說道︰「他們還拍了錄像。」
「什麼!」
周星池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自己的女人不僅被輪-奸了,那些竟然還拍下錄像。
他恨不得現在就提著刀去把那些人宰了。
「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說要是我敢……報警,就把錄像公開,讓我身敗名裂。」黎美閑已經泣不成聲了。
眼楮因為長時間的哭泣都腫了。
「禽獸。」
周星池緊握著雙眼,額頭上青筋直冒。這種事無論發生在哪個男人身上,估計都無法保持冷靜。
他現在能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乖,別哭了。」
周星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錄像絕對不可以曝光,不然的話,黎美閑的事業會被毀掉不說,
他肯定也會受到影響,畢竟他們的關系已經公開了。
「報警了也沒關系。」
「你明天早上就去警署銷案,就說你只是被搶了一點現金和手表,人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行嗎?」。
黎美閑梨花帶雨的抬起頭,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周星池了。
「你是當事人,當然行。」
周星池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幫黎美閑擦了擦︰「你放心,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而且有我呢。」
……
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第二天一早,黎美閑就到了警署,雖然過程有點波折,
但還是順利銷案了。
然而下午,她被綁架的事就被媒體曝光了,一時間掀起軒然大波。
各路媒體爭相報道。
隨著報道的媒體越來越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去被逐漸清晰的呈現在了媒體和讀者面前。
雖說黎美閑表示只是劫財,可她畢竟失蹤了3個多小時。
各大媒體對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猜測紛紛,其實黎美閑所謂的‘劫財’,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
那就是如果是一般的劫財,當場便可以將她身上的財物搜走,
完全沒有必要大動干戈將她綁到某個地方。劫匪不可能不清楚一名人質在手時間越長,風險就越大。
如果不是為了綁票,綁匪不至于會有如此動作。
可3小時後,黎美閑被毫發無傷的放回,顯然不是劫財了,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侵犯。
幾天後。
有媒體表示,透過某些內線獲得消息,黎美閑因為不肯和黑社會勢力合作拍片,惹惱了這位黑社會人物。
因此才被綁架。
綁架之後,黑社會人物將黎美閑強行帶至一處地點,然後進行輪-奸,並拍下了輪-奸的過程。
事情發展到現在,無論報紙上的報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黎美閑都無可避免的深陷漩渦之中。
就連周星池也是如此,只要一露面,就會有幾十個狗仔隊瘋狂的圍堵上來,然後各種問題轟炸。
面前這樣的輿論浪潮,黎美閑的壓力可想而知。,整日以淚洗面。
未免黎美閑做傻事。
周星池幾乎推掉了所有工作,一步不離的陪著黎美閑。
……
在黎美閑被綁架一事剛被媒體曝光不久,遠在千里之外的衛雄就知道了,但他並沒什麼指示。
因為他不能越俎代庖。
黎美閑是TVB的當家花旦,發生這樣的事,要出頭也是TVB先出頭,之後才是電影協會出面。
畢竟到目前為止,當事人還沒有承認被綁架一事與拒拍電影有關。
當然,他也在持續關注事件進展。
抵達迪拜的第二天下午,衛雄和賽洛斯親王出席了渣打銀行迪拜分行的開業儀式,儀式很熱鬧,
迪拜許多政商名流都受邀參加了。
甚至電視台也來了。
這當然是賽洛斯親王的功勞,作為迪拜酋長最為寵愛的兒子,他的話有時候比政府命令還管用。
儀式結束後,還有一個晚宴。
晚宴上衛雄遇到了一件有些莫名其妙的事,一個大概20多歲的阿拉伯年輕男子似乎對他有敵意。
兩人雖然沒有交流。
但他幾次發現對方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他。懷著好奇,他向賽洛斯親王詢問對方的身份。
賽洛斯親王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
然後他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圖塔克斯家族族長的兒子。圖塔克斯家族的先祖曾隨同迪拜王室的先祖創立了迪拜酋長國。
在迪拜算是一個比較顯赫的家族。
至于對方為什麼用敵視的眼神看著他,賽洛斯親王只是說︰你去問莎瑪比較合適。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晚宴結束後,賽洛斯親王和衛雄一起回到了酒店。
在剛才的晚宴上,衛雄提出了一項賽洛斯親王非常感興趣的合作——雙方合資成立一家房地產公司。
衛雄找賽洛斯親王合作,看重的自然賽洛斯親王的身份。
因此他也沒讓賽洛斯親王吃虧。
他提出的方案是,公司資本共1億美元,他出資7000萬,賽洛斯親王出資3000萬,股份各50%。
賽洛斯親王對這個方案完全沒有異議。
回到酒店後,
兩人商量了一些公司的具體事宜,比如管理層的構架、公司的發展方向、需要注意的問題等等。
很顯然,想要從無到有建立一件大型房地產公司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這些都不是阻礙。
只要有足夠的資金和時間,所有問題都能逐一解決。剛好,無論是資金,還是時間,他們都不缺。
直到凌晨快一點了,賽洛斯親王才告辭離開。
按計劃,衛雄將在迪拜停留三天,于是在第三天上午,迪拜王室在王宮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
或者可以說是結婚儀式。
衛雄和莎瑪公主按照阿拉伯人的傳統習俗舉行了婚禮。注意,是阿拉伯人婚禮,而不是伊斯蘭教婚禮。
兩者是有本質區別的。
參加儀式的人相對于整個馬克圖姆家族來說並不算多,共有四十多人,都是拉希德酋長的直系族人。
比如兄長,弟弟,或是子女等。
也就是說這場婚禮幾乎是半公開的。
儀式雖說‘簡單’其實一點也不簡單,只能說是規模小而已,其他該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有。
甚至有點繁瑣。
要知道這可是阿拉伯人幾千年逐漸形成的一套禮儀,就跟中國人結婚一樣,也是事情多得要命。
衛雄對阿拉伯人的習俗完全不懂,只能像人偶一樣任由擺布。
這是他當男主角的第一個婚禮。
說實話,感覺挺奇妙的,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他之前所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卻又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按習俗,阿拉伯人婚禮最後都要想真主起誓正式結為夫妻的。
但由于衛雄並不信仰伊斯蘭教。
莎瑪公主也已退教了,所以這個環節被取消了。待儀式結束時,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個小時。
中午是婚宴,衛雄也在婚宴上改口了。
第一次叫衛弘道以外的人父親,同樣是一種很奇特的體驗。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他已經通過電話跟衛弘道說過今天婚禮的事了,畢竟這並不是一個普通儀式,
而是婚姻大事。
衛弘道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反對,只是叮囑他不得加入伊斯蘭教。
婚宴結束後不久,
衛雄和莎瑪公主就驅車前往機場了,即將離開自己生活了19年的土地,莎瑪公主當然有點不舍。
在臨上飛機前,跟賽洛斯親王說了很多話,似乎是在交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