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到了,皇後身著朝服,明黃色鮮艷的刺眼,儀駕儀輿,木質,以明黃。通高五尺九寸,上為穹蓋高六寸七分,冠銀圓頂涂金高六寸三分;檐縱四尺七寸,橫三尺六寸;明黃緞垂帷,深一尺二寸,四隅系明黃絨紃,屬於直轅;四柱各高四尺七寸,縱四尺,橫三尺;門高三尺七寸;闊二尺五寸,明黃緞幃,紅里。中置朱座,高一尺五寸;倚明黃,高一尺六寸,繪金鳳;坐具,明黃緞繡彩鳳。直轅二,各長一丈一尺五寸;橫桿二,各長七尺七寸,中為鐵鋄金雙鳳相向;肩桿四,各長五尺二寸,兩端鑽以銅鋄金,舁以八人。不可不謂浩浩蕩蕩,沿途人山人海。
皇後此番是為妍順人祈福,內宮多年無所出,護國寺的慧通法師和皇後是幼時好友,而此時,皇後的心很雀躍,因為妍順人的懷孕對她自己的計劃也是極其有益的。
慧通法師是個矮胖的人物,常年的執木魚,手上的老繭很硬,他迎接了皇後,皇後問他都是否準備妥當,慧通法師點點頭。
皇後提起裙裾,邁步到佛殿,後面跟著的諸位妃嬪也隨之進入,皇貴妃因為要留在宮中幫皇後處理六宮事務,皇後只能帶著其他嬪妃前來,並告訴她們,只要心誠,感動了佛祖,說不定佛主會賜給大梁更多的皇嗣。自然妃嬪們都欣然前往。
僧房里,慧通法師坐在蒲團你上靜靜打坐,皇後推開門進來行了禮︰「法師。」
「皇後娘娘多禮了,你和老衲認識多年,何必拘禮。」
「法師看,這妍順人的胎能不能保住?」皇後問道,說實話,她心里沒有譜。
「皇後娘娘,妍順人福祿雙全,但是卻沒有貴氣,恐怕不會長久,」惠通說,「娘娘真要做下去,不妨想別的方法,此事太過危險。」
皇後點點頭︰「妍順人這一胎必須保住。」惠通點點頭︰「皇後娘娘天資聰穎。」
正在這時候,宮里的皇貴妃在陪著皇上在御花園里賞花,兩個人把宮女內侍打發得遠遠的,皇上以為皇貴妃要對自己說些私房話兒,但是皇貴妃只是細細的坐在位置上品茶。
「愛妃,朕很惶恐。」皇上看著皇貴妃說。
「皇上,天之驕子,怎麼會這麼說?」皇貴妃看著皇上,語氣很平靜。
「愛妃如此閑情逸致,朕以為今日相遇,愛妃屏退宮女們是為了和朕親近,可是朕卻很疑惑,愛妃品了一個時辰的茶,卻沒有說話。所以朕很惶恐。」
皇上羅哩羅嗦讓皇貴妃很驚訝︰「皇上不也是來這里看花的,臣妾屏退了宮女,只是怕他們沒有規矩,礙了皇上的眼。」
「愛妃的好說辭。听說你和靜嬪交好,又吩咐靜嬪好好照顧妍順人,此事當真?」皇上問她。
「皇上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為什麼要來問臣妾。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領。清者自清,臣妾有辦法把那些人的嘴堵上。」皇貴妃站起來,扶著欄桿。
「愛妃不要生氣。」皇上拈了一只金黃的桂花糕放在嘴里,正想吃,忽然發現有個宮女鬼鬼祟祟的從御花園經過,這碧螺亭甚是隱蔽,宮女走的很急,卻沒發現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皇上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威嚴十足。
宮女一看竟然是皇上,身體瑟瑟縮縮︰「奴婢是汀雲洲的錦兒。」
「放肆,妍順人隨皇後出宮祈福,錦兒是妍順人的貼身侍女,你這丫頭,別說謊話。」皇貴妃站起來,這時,過來自己的侍女緋煙,皇貴妃扶著緋煙走下台階。
「回娘娘話,奴婢確實是錦兒。」小丫頭囁嚅著說。
「是嗎?為何出現在此處。」皇貴妃話沒說完,小丫頭就嚇得六神無主。
或許妍順人根本沒有去護國寺。
「皇上,也許事情有隱情。」皇貴妃說。
「那就去查,朕需要一個明確的結果。」
「諾。」
皇貴妃帶著錦兒來到汀雲洲,是皇宮里最獨特的一景,因為融合了各種園林的精妙,得天獨厚的溫泉,讓這個不大的宮苑溫暖如春,皇後很大的手筆。皇貴妃想著就要進去,卻不料那門前站著的竟然是皇後的宮女寧姑姑。
寧姑姑是皇後身邊最得力的人物,此次在這里說不定是為了保護妍順人,畢竟上一次發生的事情讓皇後很心疼。
皇貴妃說︰「本宮奉皇上旨意來看看妍順人,請姑姑讓開路。」
「妍順人已經隨皇後娘娘去了護國寺並不在此處。」寧姑姑眼神瞥見了錦兒,心里一陣發苦,但願這小蹄子不會說出什麼。
「既然如此,本宮想進去喝杯茶可否?」皇貴妃話音剛落,只見遠處過來一個黑衣人,身形看不清楚,但是,等皇貴妃緩過神,眾侍女已經護在她面前,只是錦兒一動不動,那黑衣人遁去。
錦兒死了。
聯想到之前宮中的流言,皇貴妃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