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淑儀待人實誠,單純可人,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凌妃說道。
「宮里的好人?誰都可以是,誰都可以不是,凌妃不要自以為是,她晴淑儀可以不去爭可以不去搶,不代表她背後的人不去爭搶。人都是成長的,凌妃好自為之。」皇上面無表情,凌妃怕再說下去自己忍不住和他再起爭執,就告辭了。
皇上想起琳貴妃做的事,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喬墨蘭就惦記著搶人家孩子,萬分震怒。私下命昭陽宮里的內線宮女給琳貴妃的補藥之中下了點東西,至于是什麼東西,連那個內線自己都不清楚,而這個命令也是由畫心傳遞的。
未幾,晴淑儀生產,是一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女嬰,乖乖的在乳母懷里,熟睡著,看著這孩子甚是乖巧。皇上賜名熙月,熙,和樂吉祥之意,晴淑儀自然感激萬分。
可沒過幾日,承乾宮卻意外地來了一個人要求求見凌妃。竟是晴淑儀。
「妹妹給姐姐請安。」晴淑儀跪下來,說話的聲音弱弱的,凌妃只當前幾日生產還未復原,並不在意。
「你剛剛生產,怎麼這時來了承乾宮,落下病根是不好的,妹妹當心呢。」凌妃說道。
「如今熙兒剛剛誕下,如今琳貴妃就召見妹妹,要求抱養熙兒,妹妹怎肯,求娘娘拿個主意。」晴淑儀說道。
「你起來吧,跪在地上著涼對身體不好。」
「諾。」
入了座,緋春給晴淑儀上了茶,突然發現凌妃身邊還站著一個宮女,甚是眼熟確是皇上身邊的畫心姑姑,頓時心安了幾分。
「妹妹上次求姐姐那件事,皇上沒有答應,妹妹該不會怪罪姐姐吧。姚老將軍雖然已革職,但是新任統帥江閽是姚老將軍的部下,這次皇上這麼做保全了姚氏一族,倒也是合妹妹的心。妹妹一日在宮里為宮嬪,就應該知道前朝和後宮互為紐帶,息息相關。如今琳貴妃做事皇上自然知道,妹妹且放寬心。」凌妃說道,「如今妹妹有了孩子,也應該為孩子打算。」
「姐姐意思是?」听的有些繁瑣,但是凌妃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讓她不要太貪心了。
「也沒什麼,說到底,皇上最希望是後宮團結,若是有誰故意做鬼,皇上不會輕饒了他。」凌妃說道。
「如今妹妹自身難保,若是孩子被琳貴妃抱走了,自己也不活了。妹妹父親革職,家中財產抄沒充公,如今姚家都是個空架子,自己又能做什麼呢,」晴淑儀說道。
「妹妹既然知道了,暫且回去,姐姐相信皇上會有公平的判斷。至于孩子,你且與琳貴妃拖延幾日,到時候皇上聖旨一下,她又能如何?」
听到凌妃如此有信心,晴淑儀看了一眼畫心,才告辭而去。
「奴婢有一事不明,請娘娘告知。」一直沒說話的畫心開口,凌妃有些詫異,看著她端靜的神色,面沉如水:「姑姑是皇上的人,請說。」
「娘娘為何能斷定皇上不會讓琳貴妃撫養二公主?」畫心說道。
「皇上是萬乘之君,誰能凌駕于皇上左右皇上的意志?」凌妃懶懶一笑,無限風華席卷周身,雖衣釵淺薄,但是難掩周身光華。
她看這窗外那棵桂花樹,如今的桂花比去年開得遲,卻也是紛紛擾擾,繁華茂盛。畫心看著她,有羨慕,有嫉妒︰「娘娘的風華也是美極了。」
「多謝。」懶懶的一句,卻是珠璣玉言,唇齒留香。
慈寧宮外,皇後一身杏黃九鳳呈祥的朝服,一身端莊大氣的妝扮,寧姑姑已經讓人通報了,等了許久,太後才準允皇後進殿。
太後一身常服,看著皇後一身正裝,甚是不喜,卻也是耐著性子問皇後所為何事。
「臣妾听說墨蘭妹妹甚是喜歡晴淑儀的二公主,倒不如讓墨蘭妹妹代為撫養,太後意下如何?」皇後問道,語氣格外恭順。
「皇後怎麼今日提起這個來了,哀家听說晴淑儀與凌妃交好,如今已經搬到承乾宮去了,皇後該是不知道吧?」太後放下手中的佛珠,讓身邊的老嬤嬤收起來。
「這有何難,姚自芳已經不是車騎大將軍了,姚家已經抄家了,晴淑儀這個孩子若是不被墨蘭妹妹收養的話,自己的孩子怎能有好的前程。如今若是收養的話,可以晉封晴淑儀為昭儀,這樣晴淑儀就不會再說什麼話了,她自己同意的話,凌妃再做梗那麼也無濟于事。」皇後說道。
「如此,倒是皇後想得周全。」太後剛想再說什麼,听侍女來報說皇上來了。剛要宣,皇上已經進來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皇上行禮。
「皇上今兒倒是有空,如今你和皇後都來了,倒是稀罕。」皇太後打趣地說。
「今日兒臣給母後討個人情,讓凌妃撫養二公主。母後覺得如何。」皇上說道
「凌妃自己有兩個孩子,撫養二公主有所不便。」皇後淡淡地說,並不贊同。皇上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前朝賢靈皇後安氏撫養眾多妃嬪所生子嗣,連朕也是有賢靈皇後撫養,如今凌妃二子都已入學,撫養二公主更是可以了,更何況昨日晴淑儀已經搬進了承乾宮側殿,更方便照顧二公主。」
「凌妃上次謀害妍順人,使妍順人小產,怎麼會用心撫養二公主,皇帝說笑了。」太後听到皇上提起賢靈皇後就甚為不喜,自己的皇兒怎麼受了安氏的蠱惑,真是痛心。
「安氏為皇後,撫養妃嬪眾多子嗣,是合乎禮法,而凌妃只不過是從二品的妃位,更是不合禮制。」太後說道,聲音雖然綿軟,但是語調中的沉重令人心中一顫。
「朕即封凌氏為皇貴妃,皇貴妃位同副後,撫養皇嗣便是符合禮制了,,更何況上次兒臣早已查明真相,妍順人圖謀不軌買通舞女刺殺兒臣,並且還小產嫁禍皇貴妃,逼死太醫,殺害緋冬,罪行昭昭,天理難容。妍順人死了倒也干淨。」皇上說完,皇後的心里猛地一跳,隨自面沉如水,太後閉目不語,皇後以為太後可以借機說讓自己撫養,有所期待,但是如此不過是一個公主也就罷了。
次日,皇上宣旨復凌氏皇貴妃位,撫養二公主熙蘭。晴淑儀心情大好,與其把孩子交給琳貴妃,倒不如將孩子納入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也可以乘勢搬到皇貴妃的承乾宮。
這次宣旨,倒是讓宮里局勢更加不明朗。原以為皇帝厭棄了凌氏,沒想到竟然復位還撫養了二公主。
皇後召見了寧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