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他這般做也是為了自己,澄清了所謂的謠言。
皇貴妃一邊想著,一邊漫無意識的用針刺繡,一陣疼痛襲來,低頭一看,自己的食指上出現了一個小血珠。
「娘娘都是倆孩子的人了,做事還是這麼不仔細。」緋春說道。
「沒大沒小。」緋夏戳了一下緋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皇貴妃,又對緋春說,「下去看看廚房的鳳梨粥做好了嗎。」
緋春跺了跺腳,去拿鳳梨粥了。
就在這時,晴淑儀來了,一雙眼楮卻是通紅,手里拿著一只荷包,荷包上繡的是早生貴子,但是瞧晴淑儀的模樣確實勞累的很。
「妹妹是熬夜做出來的?」皇貴妃接過荷包看了看,「繡工比前些時候好多了。不過你可不能再熬夜繡東西了。」
晴淑儀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自己為了向皇貴妃學習刺繡,不正是為了以後的爭寵嘛,多一樣技藝多一份勝算。
「听說晴淑儀琴技不錯,本宮倒是不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既然晴淑儀不擅長刺繡,就專門提高琴藝也不錯,何必為難自己。」皇貴妃素手芊芊,接過來緋春遞過的鳳梨粥,啜飲了一口,甚是香甜。便吩咐緋春給晴淑儀也奉上一碗。
晴淑儀連忙推辭說自己這幾日不適合飲這些涼食,見她堅持,皇貴妃便不再相勸。就在此時寧淑容求見。
皇貴妃與晴淑儀面面相覷,不知寧淑容突然來了所為何意。
寧淑容見到晴淑儀也在,心下了然,行禮︰「嬪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皇貴妃微笑如斯︰「宋妹妹此次前來倒是讓本宮覺得比之前更加消瘦了,听說妹妹這幾日與元皇貴妃一起為太後祈福,太後才得以恢復健康,真是辛苦。不必多禮了,落座吧。」
寧淑容又行了禮,才坐在晴淑儀的下首。
皇貴妃見她發髻上插著一支簪子造型極為別致,很是精致︰「寧淑容頭上的這支簪子本宮貌似在哪見過。不知何人所贈?」
「回皇貴妃,這時元皇貴妃娘娘贈與。」寧淑容莞爾一笑,「莫非皇貴妃娘娘也喜歡這簪子?」
皇貴妃笑道︰「清水出芙蓉,宋妹妹天生麗質,無需刻意雕飾就依然很美,這簪子倒是畫蛇添足了。」
寧淑容哪里不知皇貴妃言外之意,只是低眉淺笑猶如朗月入懷︰「元皇貴妃娘娘盛情,臣妾實難推卻。」
皇貴妃揚了揚眉毛,笑道︰「妹妹,本宮不過開了個玩笑,元皇貴妃身懷皇嗣,將這支簪子交給妹妹也是對妹妹青眼有加,是吧,晴淑儀。」
晴淑儀哪里會這樣答話,只道︰「姐姐說的是,元皇貴妃與宋妹妹情同姐妹,如今宋妹妹與元皇貴妃交好,就是與姐姐交好。」
寧淑容被弄糊涂了,但還是起身跪了下來︰「求皇貴妃娘娘庇佑。」
皇貴妃微微一愣,這才緩過神︰「這雖然是三月份的天氣,這地上還涼,妹妹何須如此?」
寧淑容的眼中彌漫了淚花︰「皇後娘娘不知從何處得知了妹妹在為琳貴妃調養身體,對妹妹已然不像從前那麼倚重,而皇後竟然污蔑自己曾經偷了皇後宮里的金雀盞,妹妹怎地知道金雀盞長成什麼樣子。」
金雀盞?!
皇貴妃心中一震,不可思議的驚呼道。
「妹妹起來吧。」晴淑儀上前想要扶住寧淑容,就在這時靜嬪從角落里走出來,大呼︰「不要扶她。」
但是晴淑儀的手已經抓住了寧淑容的胳膊,寧淑容腳下一使勁竟然跌坐在地上,那素雅的衣裙上染上了斑斑紅痕。
皇貴妃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茶幾︰「快去叫太醫。」
緋春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慌不擇路,正巧遇上前往承乾宮的皇帝和皇後。緋春站在路邊給帝後行禮。
「這不是凌妹妹宮里的緋春嗎?」。皇後小聲說道,雖然聲音輕柔但是一雙鳳目不怒自威,「為何如此慌張。」
緋春哪敢告訴她,只是踟躇該怎麼開口,倒是皇上解圍︰「一個宮女罷了,皇後太過認真了。」
「臣妾身為六宮之主,掌管後宮,太後正在靜養,如今這奴才沖撞了本宮,改日沖撞了太後如何是好?」皇後行禮,反問皇上。
「來人,將這奴才關進慎刑司。」皇上嘆息一聲,命令道。
緋春身形一頓,卻撲通一聲跪下來。
皇後怕她說出什麼。于是柔聲說︰「似乎凌妹妹的承乾宮有事,皇上不如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