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緋春,笑著對皇後說︰「皇貴妃在午休,這宮女出來是貪玩了吧,你回去吧,切莫讓你主子醒過來不見了你。」
皇後恨的咬牙切齒,非要立刻去承乾宮。
此刻的承乾宮,已然亂成一團。皇貴妃和姚氏死死的盯住了地上的寧淑容,寧淑容痛的死去活來,皇貴妃正想著命宮女前去攙扶,不料卻有內監前來匯報,說是皇上和皇後一起來了。
皇貴妃和姚氏面面相覷,不知彼此該做些什麼,就在這時毫無預兆皇上來了。
寧淑容大呼救命,其余人都呼拉拉的跪下來,皇上一看這種情形,寧淑容宋氏一向謹小慎微,怎麼會出現在承乾宮,不見得宋氏與皇貴妃交好。
「你怎麼樣,愛妃?」皇上抱住寧淑容,柔聲說道,「別怕,朕在這里。」
寧淑容痛的更厲害了,緊緊地抓住皇上衣襟︰「皇上救救嬪妾的孩子。」
皇上看著她衣裙上滲出來的血觸目驚心,臉上的溫暖消失殆盡,掃過四周,問道︰「愛妃什麼時候有孕的,為何不告訴朕?」
寧淑容擠了個難看的笑容卻痛的不能說話,皇後帶著太醫趕到,太醫急忙給皇帝請安,皇帝正煩悶,催促太醫趕緊為寧淑容診治。
寧淑容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皇後,皇後卻是面沉如水︰「寧淑容今日在御花園賞花,臣妾經過,見她神情懨懨,就命太醫來診治,結果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晴淑儀眼巴巴地看著皇上走向了寧淑榮,深怕皇上會因為寧淑榮小產怪罪了自己,于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後面退著,卻看到了皇後,心里一震,晴淑儀心想皇後不可能也跟著過來,事情有鬼,她看向靜嬪,靜嬪也是一臉無辜。
皇貴妃走到皇上面前,低著頭跪下︰「臣妾有罪。」
皇上安慰著寧淑榮,看著寧淑榮發白的臉,問道︰「是誰,是誰害了朕的孩兒?」
寧淑榮說︰「不是皇貴妃的錯,是湘雅不小心崴到了,這才落胎。」
皇貴妃癱在地上,晴淑儀靜嬪也連忙跪下,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皇後一步步走了過來,︰「今日也不過是寧淑榮給皇貴妃請安也是為了跟晴淑儀敘舊,本宮說的對不對。」
皇貴妃看向皇後卻不知道皇後為何維護自己。
太醫顫顫巍巍抬起頭︰「皇上,寧淑容身體受損,很難受孕了。」
寧淑容一听嚎啕大哭︰「皇上……」
皇上被這哭聲弄的心煩意亂,而晴淑儀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皇上看著晴淑儀,臉都要青了︰「來人,將姚氏貶為順人,虢奪封號,你是罪人,就不要在承乾宮呆著了,就搬到玉台閣住吧。」
皇上冷眼看著皇貴妃,心里有些不忍,但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皇貴妃凌氏監管不周,禁足三個月。」
寧淑榮見皇帝如此,痛呼道︰「好痛啊……」
皇上緊緊的皺起雙眉,這時只听皇貴妃問道︰「皇後姐姐,听說您宮里的金雀盞不見了。」
皇後冷冷的笑了,看著皇貴妃,一字一語地說道︰「本宮的金雀盞已經孝順給太後,妹妹倒是消息靈通,如今妹妹禁足,姐姐會好好對妹妹的。」
皇上看到靜嬪,腦子里的某種想法差點沒沖出來,但是他還是深深忍住了,私下打探豈不是更好。
「即便如此,姐姐還是贏了。」皇貴妃說道。
皇上走了之後,皇貴妃坐在椅子上,冰涼刺骨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
「靜嬪,你還是回寢殿休息吧。」皇貴妃深沉的揉了揉太陽穴,「如今本宮真的被皇帝厭惡了。」
靜嬪勸道︰「娘娘有所不知,皇後這一招顯然是有備而來,所有的都是有計劃的。」
皇貴妃說道︰「本宮何嘗不知,只是寧淑容說出金雀盞的時候,本宮心里就亂了。」
靜嬪莞爾︰「如今娘娘禁足,宮里得到最大好處的莫過于皇後,娘娘怎麼對那金雀盞有這種感覺?」
「金雀盞只有皇後和太後有用,她寧淑容偷盜這金雀盞有什麼用,更何況寧淑容就算得了金雀盞皇後也不會放過她,那麼寧淑容背後很有可能是別人、」皇貴妃分析道。
「姐姐為什麼不向皇上解釋?」靜嬪問道,「妹妹相信姐姐的話皇上還是能听進去的。」
「你不了解皇上,如今凌家被皇上忌憚,皇上表面上信任大哥,但是保不準有什麼小人跳出來離間。制衡是帝王權術。」皇貴妃說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妹妹怎麼知道寧淑容有了身孕?」
靜嬪笑道︰「嬪妾不才,早年在皇後身邊做侍女,人緣還算不錯,只是偶然听到,在寧淑容跪下的時候,妹妹就擔心了,沒想到晴淑儀去拉寧淑容。」
皇貴妃點點頭︰「是本宮沒有保護好姚妹妹。」
「姐姐寬心了罷,皇後對付的不僅僅是姚妹妹,而是你。」靜嬪說,「元皇貴妃懷了皇嗣,不過身體羸弱能不能保住命還很難說,姐姐千萬不可靠近。」
皇貴妃想起喬墨蘭,不由心傷︰「她怨恨本宮。」
靜嬪舒了口氣︰「姐姐的日子越來越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