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輾轉吮吸,力道越來越強。從沒見識過他這種攻勢。彼此的呼吸熱化彼此的體溫。他的氣味全方位滲進他的毛孔。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遇上他,他變得容易失控。沿著他臉部的曲線吻下去,流連他的鼻端,嘴唇,耳朵。他脖頸間的香甜讓他瘋狂。感受到身邊的他慢慢靠過來,呼吸粗重的打在他的耳邊。
然而正當他快要攻佔他衣服的最里層的時候,他細長的雙手毫不留情的推開了他。看出流雲的勉強,易蘭倒是毫不吃驚,只是一張臉上帶著怨氣,一雙冶艷的眸子里滾動著一樣的情緒。
流雲薄唇微抿︰「太子為何這般,光天化日之下有損清白、、、、、、」
說著這張臉上竟帶著薄薄的微紅。
易蘭看著眼前的大軍︰「你既然想幫助本太子顛覆大梁,為何阻止本太子?」
流雲偏了偏頭︰「你可知,就算大梁顛覆了,到時候衛國也不會因此壯大,當初雍州的叛亂你也看到了,長樂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算是眼前的這個江閽,是當年姚自芳的屬下,戰功赫赫,你以為他真的會像你說的謀反?」
易蘭看著晨曦下,流雲的側臉籠罩在晨曦之下,卻是多了幾分柔和,不知為何,他感覺內心的恐慌,他終有一日會離開。
對不對?
他問自己。
「你可知,你還有多長時間?」易蘭抱住他。這細瘦的腰肢在他的懷抱里不堪一握,世人皆道流雲公子柔柔細腰,可是誰知道這都是魅蠱的功勞。
魅蠱。以下蠱人的血為引子,以魅族的聖花為載體,下了蠱便能夠像息肌丸那般有瘦身的功效,只可惜當年那個下蠱的人已經死了,而流雲體內的蠱失去了作用,蠱毒卻留了下來。
以至于每月會發病一次。
從小到大,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痛過多少次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當年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梁朝的皇帝怎麼會對你痛下殺手。」易蘭薄唇微啟,似是在說一件很久遠的事情。而流雲听他一說,眸子里帶了一分痛苦的情緒。
「你還沒有死心?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易蘭瞪著他,「當初你接受了郡主,就等于把她傷了。」
流雲心里的傷疤被揭開。血淋淋的不忍直視。那種痛苦甚至超過魅蠱給自己帶來的痛苦,他看著他,卻說︰「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易蘭諷刺的笑了笑︰「可是自從你來到這里,就一切都改變了。你知道你來到大梁這麼多事情怎麼發生的嗎?都是本太子替你做的。」
流雲瞪著他,眼中卻是絲毫生氣也無,苦笑道︰」我已經知道了。「
易蘭看著流雲,眼楮里滾動了異樣︰」你可知。我為什麼來到大梁陪你孤身犯險?就是連父王也不知道,他還以為這些日子呆在宮里的那個人還是本太子。」
「太子何必糾纏?我的心里只有萱兒。」他訥訥的說。
易蘭冷哼一聲。一記手刀將流雲砍倒,抱著流雲縴瘦的身子,喃喃自語︰「不管為什麼,我都不能讓你去冒險。」
易蘭的手觸踫到他微涼的臉頰,不知為何,心里竟冷靜了下來,轉身看看已經要離開的大軍,轉身就要離開。
「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令人恥笑。」一聲渾厚的男音傳來,卻是那正要啟程的江閽。
顯然已經被發現了。
太子易蘭似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流雲,從那一片茅草堆里走出來,一身紅衣不染縴塵,美得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子。
那江閽及身後的大小將官對這荒山野嶺突然出現了這麼個謫仙似的人物,微微移不開眼。
明明長得聖潔偏偏帶了幾分邪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一頭烏發用一根黑色木簪挽起,原來是個女子。
「姑娘為何在此?」江閽並沒有騎上馬,連那鎮國公也還沒有離開,一雙色眯眯的眼楮打量著易蘭,總覺得這姑娘長得甚是眼熟。
「小女子給將軍請安。」她溫柔地將手平舉到胸前,正是行的平常人家的閨禮,一雙眸子低垂,長長的眼睫覆了下來,蓋住茶眸,連聲音也是帶著幽香,只是聲音怯怯地,連人兒也怯怯的。
「今日是家母的忌辰,上山拜祭家母,正好下山的時候,看到將軍在此,不由有些心怯,不曾想到卻被將軍發現了。」她低著頭,卻是難掩周身的光華。
「為何不見姑娘的侍女?」江閽帶著疑惑,卻是多了幾分防備,連眼神警惕的盯著這陌生的姑娘。
鎮國公見著江閽為難一個姑娘,也是心有不滿,這姑娘長得比宮里的妃子都好看,把她送到宮里魅惑皇上,說不定這天下就都屬于林氏一族了。
正要說話,卻見易蘭說道︰「小女子家貧,沒有侍女。」
見這女子衣衫淺薄並不像是婦人之家,但是言行舉止卻像有錢人家家里的深閨小姐,江閽暗地里留了個心眼︰「既然姑娘獨自一人在此,不如趁著天沒有黑趕緊回家吧。」
鎮國公見這姑娘轉身就要離開,挽留道︰「姑娘這樣的人物,這身打扮確實寒酸了,若不棄,不如到本公府上坐坐。」
江閽看了一眼鎮國公似乎明白了她的做法,點點頭︰「姑娘這樣走了,路上不安全。」
這姑娘卻是微微笑道︰「不勞煩兩位大人,在下的家就在不遠處,在下告辭。」
見那姑娘轉身就要走,江閽身形微動就要將那姑娘抓過來,不料,路邊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卻是那衛國太子。
鎮國公臉色一變卻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這衛國太子若是知道那日的刺殺是本公所為,不知會做何想?
「听說衛國公子位居瑯琊榜榜首,今日一見確實非凡。」鎮國公捋著胡須考量了一番,慢慢說道,「為何突然出現在此地?難道也是為我們的江大將軍送行?」
那姑娘卻是怯生生的立在一邊,完全沒了剛才那份氣度。江閽覺得有趣,這姑娘原來竟是衛國太子的人。
那人笑道︰「正是,听說江大將軍調任,在下正是為此事而來。」
鎮國公不知衛國公子葫蘆里裝的是什麼藥,看著江閽臉上的神色,甚為平靜,難道說位早就已經知道衛國太子會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