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起了風,刮在臉上泛起冰冷的疼,帶著肅殺,凌若萱一身紅衣,臉色冰冷,一雙水眸就像浸了冰水,就在這樣的目光下,那女子慢慢的直起身子,剛才的一擊已經抽空了自己的內力,此時搖搖晃晃站起來,揚著下巴︰「你就是凌若萱?」
優美修長的脖頸就像是光滑的緞帶,聲音優美像是溪水潺潺,只是那眼神讓人看了很不爽。
她似乎是完全不回答,好像是逃避什麼,凌若萱看向這女子,卻是無比平靜︰「你們的門主在十年前就已經答應我,不再涉足江湖,看來你們應該是忘記了約定?」
她講述的語氣平淡,像是一件不相干的事情︰「當初六大門派合圍光明頂的時候,是本尊救了他,他也與本尊有了這個約定,如今卻涉足朝堂之事,真是令人嘆惋。」
那女子心中一震,卻沒有絲毫表現︰「你成了宮里的貴妃,自然不懂得江湖人,什麼是江湖,門主自有門主的道理,這個人殺了我們門主,我自然應該為他報仇。」
看著這絕子臉上的狠絕之意,凌若萱臉上帶了幾分不屑︰「就憑你們?」
旁邊的皇上看著自己的阿萱,就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陌生的熟悉的交織在一起,什麼才是真正的阿萱?
這巷子的道路很狹窄,此時他已經顧不了多少,他很清楚阿萱的實力已經不同以往,帶著幾分苦悶。將手中的峨眉刺準備好,隨時準備攻擊。
卻見此時,一匹馬上坐著一個白袍人。衣服卻是西域樣式,就是連花紋也是極富異域色彩,阿萱見那人在巷口停了下來,馬兒仰鼻噴了幾串熱氣兒。
白袍人下來馬,將臉上的面紗揭下來露出一張溫潤的臉。
卻是前幾日在章華宴上出現過的衛國太子易蘭。
那地上的女子顯然是認識他的,就像是一陣風奔了過去,也不在意身後空門大開會遭到偷襲。
凌若萱笑了笑。原來這女子就是傳說中易蘭的男寵-流雲。
江湖上的人大多都知道。
逍遙門不僅在功法上怪異,招式奇特,就是連里面的人也都是一些少年男子。俊美的就像花骨朵。
帶著嬌滴滴的模樣。
這魅惑人的功法極為了得,當初先皇時,廢太子寵幸的臨安公子,嫵媚嬌艷。比宮里的女人還要風流嫵媚。以至于廢太子妃安氏揭發了廢太子與男寵的丑事,以至于後來發生逼宮的事情。
衛國太子顯然對這個流雲公子極為寵幸,也許知道了他受了傷,並沒有將他扶上馬。
「難道,衛國太子就這麼走了嗎?」。皇上似乎有些不高興,剛剛明明是易蘭的男寵冒充阿萱想要刺殺他,這會子他反而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衛國太子微微一笑,確如朗月入懷一般溫煦的讓人睜不開眼︰「皇上。流雲不過一時冒犯,並沒有傷害皇上以及。皇貴妃娘娘。」
衛國太子特意在皇貴妃那幾個字加重了口音,倒是令皇上和皇貴妃微微吃驚。
「皇貴妃早年在江湖上的名號那麼響,令人忽視都難,更何況娘娘這一身紅衣都是用最上乘的布料做成,就是連這頭上的金雀簪步搖都是皇家之物,皇貴妃身居宮室,在下十分敬仰皇貴妃娘娘的威名,」衛國太子一雙澄澈的眸子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皇貴妃,「更何況,上次章華台上,在下和皇貴妃還有一面之緣,皇貴妃娘娘的形容相貌,在下更是不能忘記……」
皇上皺著眉頭看著這小子,甚是不滿︰「既然太子對自己的男寵寵愛有加,為何不問問他為什麼刺殺朕,更何況朕根本不知道這逍遙門門主死在哪?」
衛國太子一听卻是懊惱︰「皇上言重了,流雲也是道听途說,做不得真,當年他蒙受逍遙門門主之恩,又有授業之恩,自是對他的生死掛懷,這逍遙門在江湖上隱匿多年,最近重出江湖,其實並不是逍遙門,而是黑木司。」
黑木司?
皇貴妃與皇上對視幾眼,卻是非常納悶。
黑木司並沒有听說過。
「黑木司同逍遙門不同,黑木司的令牌由黑木做成,這一點卻是與逍遙門一般無異,但是黑木司是殺手組織,並不存在一般江湖派系的特征,因而江湖上的人稱呼黑木司叫做小逍遙門,他的組織很嚴謹,听說只有十三個人卻不知道他們老大是誰。逍遙門門主被殺,也是最近的事,傳說是皇宮中的大內侍衛做的,出手狠辣,使著一把刀,在瞬間就能夠把人頭削下,所以逍遙門的門徒都在為死去的門主報仇。」
衛國太子一席話說完,嚴重帶了幾分憂愁︰「皇上最近在框房做的事情,在下看得清楚,相信皇上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那麼會是誰?」
看著皇上臉色變得極是難看,皇貴妃看著衛國太子,不知道為何,每次看著雙眼楮,就像是中了魔,好像被吸進去似的。
「沒想到衛國太子對江湖上的秘聞挺了解。」皇貴妃帶了幾分狐疑,「太子來到錦繡皇城,卻沒有盡了半分質子的本分,不過還是應該感謝太子救了長樂侯。」
皇貴妃何嘗不知道,長樂侯不出面其實就是為了試探這位衛國太子,只可惜他太為高深莫測,每次都是有一大堆的理由,防不勝防的將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風起了,衛國太子模了模流雲滑膩的小手,帶了分甜意︰「你冷了吧?我們回去吧。」
皇貴妃轉過身,就要離開,皇上喊住她︰「阿萱,跟朕一同回去吧。」
皇上皺眉說道︰「路上不安全。」
皇貴妃紅唇微啟,卻是聲音涼薄︰「皇上武藝高強,臣妾告辭。」
卻是施展身法,倏忽間已經消失在房頂之上。
而馬上的流雲,眼神中劃過一絲恨意︰「凌若萱。」
剛才他被忽視了,被他心心念念的流雲忽視了,絕沒有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在江閽和鎮國公面前,他也是拉著自己的手,繾綣溫柔,偏偏是那個女子,他反而是牽掛有加,念念不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