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抬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絲,渾不在意的看向手中拿著匕首想著自己逼近的薔國長公主。
「我一直都很好奇,薔國的長公主為何會對一個無名小卒有這麼堅定的殺心,我似乎以前從來沒有講過長公主,但是長公主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立刻動了殺心,看在我就要死在長公主手下的份上,長公主殿下不準備給我解惑嗎?」……
「你該死」,百里寶殊手一樣,冰涼的匕首便架到了秦絕的脖子上,「等你死後到了陰朝地府,就會有人告訴你,你上輩子犯了哪些冤孽,所以這輩子才這麼短命」。
秦絕嘴角彎起,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完全無視于自己脖子上隨時可以取了自己性命的匕首,反而興致勃勃的看向百里寶殊。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長公主殿下可比牡丹花強多了,寶妹妹可有人對你說過,你長得真是好看,我還……」。
‘啪’的一聲清響打斷了秦絕的出言不遜,百里寶殊微抬著白皙的下巴,眸光閃著冷意的看著臉上立刻浮現了五個指印的秦絕。
秦絕慢慢的轉過自己微微偏過去的臉,視線帶著極為清洌的侵略性,像是能透過衣衫的看到自己的骨子里。
「混賬」,百里寶殊最看不得這種帶著侵害的目光,素手高高的揚起,落下的時候卻被一只手掌給穩穩地擋了下來。百里寶殊用力的抽都沒有撼動分毫的手指,像是鋼鐵一樣的緊緊禁錮著自己的手腕。
秦絕的脖子上立刻就有了紅色,手臂一個用力,百里寶殊就被秦絕給猝不及防的拉到在了秦絕的身上。
視線里一下子的天旋地轉,百里寶殊被秦絕死死的壓在身下,雙手被緊緊的禁錮在頭頂。
「這輩子敢這樣打我的,長公主可是獨獨的一份,我讓長公主這麼多,長公主無論如何也要拿出些誠意回報我吧」,秦絕說著,空閑下來的另外一支大手就覆上了百里寶殊腰間的衣帶。
「長公主的滋味是甜的」,秦絕像是頗為回味的說道。
百里寶殊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混賬,本宮要把你碎尸萬段」。
「其實寶妹妹還可以叫的大聲一點」,秦絕把手掌緊緊的貼在百里寶殊的腰間,夏季的衣衫穿的都比較薄,秦絕身上也只是著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又整個人像是壓在了百里寶殊的身上,若是被人看到這一幕,這整個薔國的臉面也不要要了。
百里寶殊銀牙暗咬的看向敢對自己如此無禮的秦絕,「從本宮的身上滾下去」,雖然氣的不輕,但是百里寶殊的音量還是小了下來。
秦絕見此倒是眉眼飛揚的笑了起來,秦絕容色其實相比于其他男兒偏于柔美,眉眼間自是帶著一抹狠絕的艷麗。
腰間的腰帶被拉開,百里寶殊難以置信的看向秦絕。
「你若是真的想死,就讓歐陽戰也跟著一起陪葬吧」。
「長公主殿下還真是會威脅人呢」,秦絕說話間貼近著百里寶殊的雙唇,彼此之間都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
「寶妹妹真的很香,每次都能讓我心猿意馬」,秦絕說著菲薄如刀刃的雙唇輕揚,「尤其看到你這樣艷絕的容色十分清冷的時候,就讓我忍不住的想要親手給她撕開,看著里面的寶妹妹是什麼樣子的……」。
「我這麼辛苦的冒著危險的為太子解毒,寶妹妹竟然這麼狠心的想給我一刀,真的讓子咒尤為的傷心,握著一傷心就一點都不想繼續就那個小破孩了……哦,不,是薔國的太子殿下,寶妹妹你的親弟弟啊」。
百里寶殊知道了自己絕不是秦絕的對手了,渾身僵硬的看著秦絕,「你想怎樣才能救……」。
「噓……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要進來了」。
百里寶殊瞬間屏住了呼吸的听著。
秦絕眼間帶著戲謔的看著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的百里寶殊,「看樣子你還是很害怕這幅樣子被人看到的嘛」。知道自己被戲耍的百里寶殊狠狠的瞪了秦絕一眼,自己孤身的和這樣一個人單獨的在寢殿里再待下去,就算是沒有什麼事也會傳出來點一二三四。
「說吧,你的條件,本宮以薔國的王室起誓絕不在薔國殺了你」。
「這是什麼?」,秦絕像是沒有听到百里寶殊信誓旦旦的話,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百里寶殊身上變松的衣衫下,隱約現出來的一條紅線。
「真的是塊美玉,這樣精純的鳳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要不然寶妹妹把她當做定情信物送給我吧」。
「你說什麼?」,百里寶殊幾乎要銀牙咬碎的看著兀自的把自己母後親手給自己戴上的鳳玉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來,「還給我……」。
秦絕心情這下才變得不錯的把玉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起身順帶著拉起床上的百里寶殊,「雖然我很喜歡寶妹妹,但是寶妹妹還是太小了,我還可以等上幾年」。
秦絕認真的說著,伸出手把自己解開的衣帶都親自的給百里寶殊系回去,「既然如此,我救我們的皇弟就很理所應當了,寶妹妹說是不是」。
百里寶殊目光能把秦絕凌遲的鋒利,不過就算是如此,百里寶殊也沒有當即的出口否定秦絕的‘天方夜譚’。
「來人,帶恆宇貴客下去休憩」,百里寶殊看著已經恢復原樣的自己說道。
殿門幾乎被立刻從外面打開來。
「殿下」,喜鵲立刻走了走來,視線在秦絕的身上看了好幾眼,「殿下,太子醒了再叫殿下」。
「真的……」,百里寶殊大為驚喜的問道,看的喜鵲肯定的點頭後就要離開,卻還是立刻的定住了腳步的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衣物的秦絕。
「本宮說過答應你一個條件就不會食言,但你一定要把太子殿下治好」。
「長公主殿下開口,在下必定全力以赴,醫治好……太子殿下」。
百里寶殊皺眉的看向說話語氣中意有所指的秦絕,「讓人帶客人下去休息」,百里寶殊隨口說道,最後還是轉身先去探看自己幾乎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太子弟弟。
「讓嬌蘭去父皇那邊候著,父皇若是醒來立刻回稟」,百里寶殊步子比以往都往慌忙的走向東宮的淨池間,身邊跟著的喜鵲連忙的應了一聲就回去吩咐。
淨池間門口守著禁軍,看到百里寶殊前來立刻打開了門。
淨池里霧氣蒸騰,整間房間里都彌散著濃重的藥味,守在淨池周圍的御醫看著走進來的百里寶殊都齊齊的低下頭,以前還不覺得,經此一役,反正從今以後太醫御館是沒有敢在長公主殿下面前挺直腰桿的了。
「阿……阿姐……」,百里寶佑音聲很是輕弱的叫道。
百里寶殊立刻走到淨池的池邊,看著坐在里面,泛著暗色的熱水侵到了胸口的位置。
「佑兒,你感覺怎麼樣了」,百里寶殊也許真的學會了硬起了心腸,但是唯獨的面對著自己唯一的幼弟,幾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柔軟。
誰不知道百里寶佑自由就是圍繞著長公主百里寶殊長大的,什麼叫長姐如母,此為正解了。
「疼……阿姐,我怎麼了?」。
百里寶殊看著坐在淨池里背靠著最里面的百里寶佑,連眼楮都掙不開的虛弱,「佑兒突然就病了,應該是昨夜下雨涼著了,你不要說話,好好的休息病就會好的」。
百里寶殊站在一邊又看了一會,才轉身看著周圍十幾位御醫,「太子殿下只是偶感風寒,高燒不退,好在御醫醫術高超穩住了病情,這就是你們要對外說的事實,你們可給本宮好好的記住了」。
跪在一起的御醫諾諾稱是的不敢有一人才有絲毫的微詞,「把整個東宮都給本宮好好的檢查一遍,本宮不想再看到太子殿下的宮里還出現一絲的隱患……」。
「你們兩個繼續在這里守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邊,忤逆者殺無赦」,百里寶殊對著封賞封賜說完便抬腳離開了淨池間。
喜鵲也緊步的在身邊跟著,太子寢宮的偏殿里燃著裊裊的安神香料,安公公和小祥子各跪在一邊的守著床上還沒有醒來的薔國國主。
「殿下,太子殿下那邊……」。
「安公公不必多慮,太子那邊穩住了」,百里寶殊轉頭看向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的小祥子,心里暗嘆一聲,「喜鵲帶小祥子去淨池間太子殿邊候著」。
「是」,喜鵲低頭稱是,低著還滿臉茫然的小祥子招了招手。
「老奴替小祥子謝過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恩慈」。
「安公公不必這樣,還是先下去換掉身上的衣服吧,安公公若是病了,父皇醒來身邊兩個可心伺候的人都沒有」,百里寶殊說著便坐在了距離床榻最為接近的椅子上,「本宮在這里陪父皇一會」。
「是,奴才這就下去換」,安公公趕忙的從地板上站起來,拿著濕掉的袖子模著眼角的老淚走了出去。
見偏殿內再無一人,百里寶殊才面露疲憊的扶額,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內所發生的事情,幾乎透支了所有的心勁,此刻放松下來,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在薔國的王宮里都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徹查是不可能的,還有那些想趁機翻攪起風浪的人……想到這里百里寶殊就不由得在心里冷哼,哪里會有真的會老老實實的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