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寶殊剛回到宮里,就嬌蘭和嬌嬈便迎了上來。
「殿下,今日二公主去到了太子殿下那邊,在東宮呆了半日才會返回自己的宮殿」,嬌蘭在百里寶殊的耳邊說道。
王宮里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長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是一母同胞,皆是玄德皇後所出,名正言順的嫡子皇孫。
雖然二公主的出身也是很不錯的,如今的齊貴妃掌管六宮,手中的權利已經和皇後之責同等了,雖然這位二公主不怎麼能看進薔國國主的眼中,長到這麼大也沒有什麼出眾之處。
長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自小到大的親厚,和這位齊貴妃所出的二公主倒是沒有多少交集的,這次這位二公主去到太子殿下的東宮,就算是掛著名正言順的探望名義也是讓人感覺到有些古怪。
「殿下?」,喜鵲給百里寶殊換著宮服,百里寶殊配合<的抬起了雙臂,「殿下是否要去東宮那邊看看?」。
百里寶殊听著喜鵲小聲的詢問,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無論百里飛鳳想要做什麼都隨她去好了,先不說太子是自己的親生胞弟,就是有南風文相在,百里寶殊都不用為百里飛鳳的舉動感到擔憂。
她百里飛鳳心里的那點心思不過是惹人詬病罷了。
薔國依然進去了一年中最為盛大的豐收節氣,不少文官都被指派到周邊的郡縣查看著,一來是為了防止避免些許商人為了謀利二坑害百姓,二則薔國已經許多年沒有征戰了,積攢下的糧食也確實有限。
趁著這次慶收也好一朝廷的名義收購糧食運往前線。
百里曜近來都是繁忙的,召見大臣議事,以及各方駐守的大臣都要上表陳情薔國的現況,不僅南風文相常伴君側,這次百里曜的身邊還多了太子殿下。
定武七十三年,深秋,四諸侯國圍攻容國,上述誅昏君、就黎民百姓與水火,容國集舉國之力誓死抵抗。
百里寶殊看著封賜從前方發回來的消息,對于歐陽伐會打出什麼樣的大旗,百里寶殊一點都不關心。
至少這一次四個諸侯國皆有參與,就算是最後容國被覆滅,恆宇國就算是最開始的主戰國,也不會比之其他諸侯國有太多的優越。
這一點才是百里寶殊喜聞樂見的,而且翻開國界地域圖,這次容國若覆滅,薔國其他的不說,容國距離薔國最近的水城定然是要取過來的。
嶺南本就是一片沃土平原,易守但也易攻,薔國的嶺南終年都要駐守著軍隊,但若是這次把毗鄰最近的水城奪過來,薔國嶺南的大門前,就有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百里寶殊思索了許久還是提筆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存好交給前來送信的人。
雖然說容國現在正處于混亂期,好像是比較適合開展的時期,但國難當頭的時候,容國卻拉開了負隅抵抗的架勢。
至于這個秋天會不會開戰,還真的不好說。
百里寶殊是不希望開戰的,因為薔國的氣候問題,薔國的軍隊有個弱電便是不勝嚴寒,若是深秋開戰,對于薔國卻是一個非常不利的陣地。
可是軍隊都已經開赴嶺南嚴陣以待,再加上還有其他的三個諸侯國,是何時開戰卻不是薔國可以左右的了。
百里寶殊在安越城里等待著從前方傳過來的消息,另外三個諸侯國的軍隊也悉數準備完畢,恆宇國的還是那位王老將軍,副將是恆宇的皇子歐陽戰,先鋒是秦絕。
這一次歐陽伐沒有親自到場,後面會不會出現,百里寶殊到不怎麼在意了。
看著架勢,開戰的時間是不遠了,百里寶殊站在偏殿的書案旁,手腕懸空的拿著一只狼毫。
練字可以讓心盡快的平靜下來,自從這次的消息傳來,百里寶殊的心底就猛然的冒出來一個念頭,雖然在外人看來有些驚世駭俗,但是百里寶殊卻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麼難得的機會。
這一次能否讓恆宇國在容國這邊狠狠的栽上一個跟頭……
但是自己如何出宮,又如何掩飾住這次這麼久不現身的空白,百里寶殊腦海里瞬間閃過千百種的可能,手中的動作卻越來越慢,像是要把每一個筆畫都可在腦海里的深刻。
「太子殿下萬安」。喜鵲看著今日突然過來的百里寶佑低身請安道。
「小喜鵲,幾日不見便生疏了」,百里寶佑的氣色不錯,自從上一次的驚魂過後,百里寶佑的吃穿用度皆要謹慎再謹慎的篩選,就連身邊一直跟著的小祥子都差點被弄走了。
最後還是百里寶佑親自開口才留了下來,御醫館那邊自從被百里寶殊嚇個不清之後,對待太子殿下更是極致的用心,每日的進食湯水都恨不得一一記錄在案。
喜鵲起身上前,為百里寶佑摘掉身上的斗篷,百里寶佑淡笑這直接往偏殿里面走。
百里寶殊也听到了外面的聲音,不過手中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的繼續。
百里寶佑看著在練字的百里寶殊也上前站在一邊沒有貿然的打擾,這一次自從病好了之後,百里寶佑身上的浮躁之氣倒是真的少去了不少,雖然還是危機弱冠之齡,但是這般的氣度還真的沒有幾個人敢把他再當做是懵懂的稚兒。
百里寶佑今日身上穿著暖黃色的太**袍,常服束帶,面若冠玉、眉似遠山、眸類星子,墨發整齊的梳著半冠,舉手投足間帶著皇家無與比擬的清貴。
百里寶殊在自己的宮殿里倒是隨意了許多,身上變穿著素白的常服,斜襟、袖口和擺腳上都繡著大片清淡顏色的薔薇花瓣,很是月兌俗清麗的衣著。
「阿姐,你很久都沒有過去看我了」,百里寶佑看著百里寶殊放下手中的筆才開口說道。
「我過去難免擾你,這段時間不是跟在父皇的身邊嗎?」。,百里寶殊看著百里寶佑恢復的差不多的臉色,心里也大感安穩。
「上次的事情父皇動了好大的氣,宮里清理了不少人,你以後要更加的注意,你可是薔國的太子殿下」。
「我省的」,百里寶佑也知道上次百里曜當場被怒火攻心的事情,而且百里寶佑最近一段時間都跟在百里曜的身邊,也自然的感覺到了百里曜的某些力不從心。
「听封賞說,上次就我的那個人是恆宇國皇子的近侍,武功簡直是深不可測,阿姐真的是這樣嗎?」……
「封賞回宮了?」,百里寶殊還真的不知道那個封賞什麼時候滾回來了。
「恩,封賞還在府里太過煩悶,寧願在宮里待著」。
百里寶殊才不相信封賞的這套說辭,在自己的家里煩悶?就不說是整個封家的人都在緊緊的看著他,不過想起他口中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秦絕……
「封賞夸大其辭了,不過是個尋常的近侍而已」,百里寶殊尤為的討厭秦絕,想到自己被那人直接推倒床上強行取下來的鳳玉,百里寶殊早就把這人列入了必殺的行列之中。
「但是封賞這次都承認了自己不是那個恆宇皇子近侍的對手」,百里寶佑在這個問題上還似有不甘心的說道。
「下次有機會再見到此人,我肯定要好好的看看,畢竟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百里寶殊秀眉輕皺,听著百里寶佑語氣中對秦絕的好奇和敬佩,心里就有點更不爽了。
不過百里寶殊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的執著,因為秦絕到底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戰場還真是個未知的定數呢。
兩姐弟坐在靠窗的軟榻上,榻上的小幾上擺放著幾盤精巧的點心,是上次出宮百里寶殊說了兩句不錯的,沒想到喜鵲回宮和嬌蘭竟然真的給做了出來。
百里寶佑吃了幾塊才停下手,接過百里寶殊遞過來的擦手的帕子。
「阿姐,我們真的要和容國打仗了」,百里寶佑開口看向百里寶殊,「父皇說薔國已經多年沒有開戰了,接過明年便是阿姐的及笄大典了,這個時候開戰一點都不好」。
百里寶殊倒是輕挑起嘴角,沒有多少在意。
「父皇說要給阿姐在萬寧寺點上一盞讓主持高僧加持過的長生燈,阿姐你說好不好」。
百里寶殊對這些事情其實不置可否,不過百里寶佑提起這樣的事情,倒是讓百里寶殊的心中一動,嘴角上揚弧度明顯了不少。
百里寶殊和百里寶佑坐著,說了不短時間的話,百里寶佑在百里寶殊面前一向是沒有什麼遮攔的就算是朝中的政事也說的毫無避諱。
百里寶殊無奈的看著一臉耐心的等著自己的意見的百里寶佑,若是被前朝群臣知道這些,肯定又少不得站出來許多人進言什麼的……
讓宮人把百里寶佑送回東宮,百里寶殊這邊加了意見寶藍紋的外袍便帶著幾樣糕點往乾清宮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