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里百里曜的這一舉動又弄得不少人開始老實起來,不過這邊懲治一批奴才,那邊就有奉令賞賜進安慧殿里的東西。
送東西的還是內務府監司的總管,帶著恭敬和笑意的一一介紹起國主賞賜下來的東西,也順帶的隱含的提及里內務府監司管教不嚴的去了一些字想惑主的奴才。
百里飛鳳看著擺放在殿內的珠寶綢緞,嘴角有了笑意,除了每年生辰和節日王宮里會賞賜下來些東西,但是自己安慧殿里擺放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母妃那邊的賞賜。
手里把玩著幾顆龍眼大般的顆顆珠圓玉潤的珍珠,還有雲州那邊進貢的雲錦,雖然比不上冰雪蠶絲的稀有,但是放眼王宮里用雲錦做宮裝的人又有幾位……
百里飛鳳想著自己第一次見到百里寶殊的場景,那時候的她也不過幾歲,貪玩的跑出去玩耍,遠遠的就听到有嬉笑聲傳來=.==,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宮殿里,哪曾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
情不自禁的就往前,走的近了才看到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身上穿著緋色的宮裝,層層疊疊的煞是好看,宮裝上還繡著翩翩起舞的蝴蝶。
從另外一邊也跑過來一個蹣跚學步的女圭女圭,身上穿著明黃色的宮裝,長的很是可愛,百里飛鳳雖然不認識,猶豫了也想上前去,只是被嬤嬤及時發現,面色驚恐的就上前把自己很快的抱走了。
百里飛鳳爬在嬤嬤的箭頭往後看……,那一陣陣的笑聲嬉鬧從來都不屬于自己,自己擁有的只是王宮中的某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而已。
雖然一樣是流淌著王室的血脈,一個自出生後不久就尊為薔國的皇太子殿下,一個是貴為薔國的長公主殿下,自己在宮里只是個毫無存在感可言的二公主,就算是自己母妃主掌著後宮,自己也從來不是在母妃的身邊長大。
「公主,這雲錦真是精美,日後讓嬤嬤找些鮮亮的花樣,公主穿在身上定然好看的」,百里飛鳳身邊的近侍笑著說道。
「把這些東西都放起來,這些擺件都擺放出來」,百里飛鳳回神說道。
安慧殿里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齊清婉才帶著自己宮里的人過來,看著已然擺上的物件也暗暗的點點頭。
「母妃試試,這次的紅豆酥是綠寇加了些清露做的,沒有上次的甜膩,定然適合母妃的口味」,百里飛鳳看起來心情不錯,笑顏也明媚的把桌案上一疊擺放精美的糕點推到齊清婉的面前。
「是不錯」,齊清婉試了一口,「這些小事,也難得你記掛在心上」。
「母妃說的哪里話,女兒愚笨一直不知道怎麼讓母妃寬心,母妃定是為女兒擔憂了不少吧」。
齊清婉看著自己一直都懂事的女兒,心里也有些微酸,自小就不在自己身邊的女兒,以前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
「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啊」,齊清婉感嘆的說了一句。
「母妃」,百里飛鳳眼里閃著水光的看著齊清婉,「母妃女兒一直都在擔憂著母妃會不喜歡女兒,畢竟女兒自小就……」。
「是母妃沒用,這個自怪不得你」,齊清婉打斷百里飛鳳的話。
百里飛鳳小時候未在齊清婉的身邊長大,可以來向齊清婉請安的時候已經懂得了很多事情,就算是親生的母女,中間相隔了那麼多年,也是需要時間來磨合親近的。
母女兩個在偏殿了說了許久的話,最後齊清婉里走前才讓百里飛鳳準備一下,等著晚間去自己父皇那邊謝恩。
百里寶殊幽幽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張予榮過來了,淨了面,喜鵲又重新的給百里寶殊梳了個簡單的發髻。
在听風閣擺了一桌的吃食,百里寶殊的口味比較偏淡,低著頭喝著清香軟糯的粥,余光瞥見張予榮幾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瓷碗,拒絕了喜鵲代為添飯的舉動。
百里寶殊慢條斯理的漱口淨手,站起身就順著鋪墊著鵝卵石的小道往山莊的後山走。
喜鵲和年垚都離開一段的跟在後面,張予榮走在百里寶殊的身側,環視這個和上一次相比幾乎是煥然一新的山莊喟嘆。
「我費盡心里的網絡到的能工巧匠還是一點都不能和殿下的山莊比」。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不過你的那處院子倒也是算上別致了,配你這個假斯文真銅臭的商人已經綽綽有余了」,百里寶殊深吸了一口氣,也難得滿意的看著小道兩邊的景色。
「每年的花祭過後整個王城都是一片奼紫嫣紅,看的時間久了,著滿眼的蔥郁也極為的舒服」。
越往上走,地勢越是高翹,視野也更為的寬廣。
「把這整個山頭都劃到了殿下的後院里,大手筆」,能讓自小就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張予榮也要有心的贊一句的規模。
百里寶殊嘴角挑笑,縱目遠眺看著遠處覆蓋著綠色的山頭,「這個山莊和這個山頭,當初可是有好幾人都看上了,只不過沒有抹開老臉向父皇求取,不過事後肯定後悔不已」。
百里寶殊的美目里泛起一片的波光,張予榮偶然間的回頭看的一愣,隨後就撇開了眼楮,把視線落在了別處。
「那位恆宇國的副使來了王城」,張予榮平靜的說了一句。
「恩」,百里寶殊應了一聲,不禁是來了王城,還在自己的寢房里呆了一個晚上,要是被別人知道薔國的長公主殿下及笄大典過後,寢房內便出現了不明男子……
不過和薔國的長公主殿下私自沒有聲響的去了邊塞,殺了恆宇國的主將這件事情相比,就算是百里寶殊親口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留給了恆宇國一個相互猜忌的由頭,就讓恆宇國的那位慢慢的傷透腦筋吧。
「水城那邊的人都安排好了」,百里寶殊開口問道,「要你注意漠北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張家的生意遍布薔國及其周邊疆域是游商都知曉的事情,至于漠北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大事,不過自從容國滅亡之後,漠北的疆域也多了不少的生面孔,而且隱隱好像有人在暗中零散的收購糧食」。
「這個自然的,恆宇國這次收獲不小,也瓊一族在漠北也隱約的有了集合游牧各部的趨勢,這些牧民各個都是剽悍的,戰馬也養的很是不錯……」,百里寶殊說道這里眉頭微動的看向張予榮,「想要糧食就拿戰馬來換,多多益善」。
張予榮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張家畢竟是商戶,這個……」。
「張家是商戶,但是張家也是薔國皇太子的外家」,百里寶殊像是能看透張予榮想法的繼續說道,「你不想出這個風頭,不是還有大房的人嗎?過幾日待父皇安閑下來,佑兒應該會出宮的……」。
「我明白了,下面的事情我來安排」。
百里寶殊坐在半山腰的小亭子里休憩,張予榮站在一邊看向很遠的地方,有三五成群出來游玩的儒生,也有幾輛馬車晃悠悠的走著,不遠處有結伴而行的少女。
「那位宗公子已經離開薔國了嗎?」……
「在未開戰之前便已經離開了」,張予榮雖然有些不解百里寶殊會突然問起這個人,但不該他知道的他也不會多問。
「以後有他的行蹤也注意一下」,百里寶殊說著語氣都泛著微微的冷意,張予榮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還是順從的點點頭。
「過兩日我要為父皇賜下來的匾額掀簾,那天肯定會有不少人要過來的,叫你妹妹帶著張家另外兩房的女孩家也過來吧」。百里寶殊話音剛落,張予榮的眸光就微亮起來,最後神情頗為鄭重的對著百里寶殊拱手道。
「多謝殿下」。
張家的老太爺那輩就想著張家能出來兩個讀書人,可惜的是張家的兒子做生意的腦筋都轉的飛快,但是踫上了四書五經之類的就一個比一個的安靜,就算是張家的現在三個主事的兒子和下面的眾多子嗣里說道讀書還算不錯的也就是張予榮了。
只是這廝撐死了也只能勉強算得上個斯文敗類,肚子里裝著的墨水也是為行商準備的。
不過張家的眾多女兒可都是初長成,現在談婚論嫁的不過是長房里的一個嫡女和一個妾室生下來的庶女,其他的都待字閨中。
張家的女兒長相都很不錯,別的不說就看是百里寶殊的長相也是知道的,而且家世又是如此,不過前來求親的大部分也都是方圓能看的過眼的商戶。
就拿二房來說,盧氏出身已經算是書香門第了,膝下唯一的嫡女也快是要談及婚嫁的時間了,來往求親者也不少,但是盧氏自小就親自教導出來的女兒,怎麼會甘心讓她隨便的嫁入商戶。
張予榮回去便與盧氏提及了這件事,就連張繼澤都難免的問了兩句。
大房是第一次對二房有了燦爛的笑臉,三房的丁氏也帶著自己的女兒過來,張家的三兄弟都難得的聚在了一起。
這次長公主殿下有心提她的外祖家,雖然自從長公主殿下回了外祖家一次,張家就時不時的送些東西去山莊,但是能得到這樣的機會也是物超所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