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間歇息百里寶殊這邊也沒有得到秦子咒的診脈結果,在清池沐浴,水溫事宜,冒著白煙淡霧的池水上漂浮著花瓣和一些安神的藥草。
百里寶殊面色被蒸騰出粉色的紅暈,閉著眼楮的覆在池邊,喜鵲和嬌嬈在一邊伺候著,看著百里寶殊有些困意的時候才扶著百里寶殊出浴。
柔軟的錦綢包裹著散發著清香的身子,長長的墨發散在身後,喜鵲捧在慢慢的擦拭干後輕輕的梳理了一遍。
寢臥這邊嬌蘭都已經收拾好了,軟枕里換了新的安神香,外間里也點著薄荷葉。
放下深紫色的帷幔,百里寶殊閉上眼楮睡去。
帶著些迷蒙的幻影,感覺像是半夢半醒間,睜開眼楮就是一片明黃色的帳頂,上面繡著精美的龍鳳嬉戲圖,旁邊還掛著百子燈,一晃一晃的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百里寶殊莫名的有些驚慌,但是想起身卻無法動彈分毫,她想叫人但是喉嚨也像是堵住了一般的喊不出聲音。
整個人躺著卻像是一直都在下沉,抓不到固定點。
明明感覺自己是一直睜著眼楮,但是眼前卻開始慢慢的暗了下去,直到全部都失去了光亮,百里寶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想要逃開,但是人卻總被什麼限定住了。
模糊間好像有人影閃過,百里寶殊仔細看去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胸口感覺越來越悶的喘不過氣來……
就在百里寶殊感覺最為難受的時候。突然手指可以輕微的動了一下,立刻就抓住了手邊的東西,緊緊的握著就像是抓住了生命力的最後一根救命的浮草。
好像感覺手里的東西也動了一下,百里寶殊立刻拼命的拉著,怎麼樣都不肯放手。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百里寶殊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里剛撈出來的一樣,虛月兌似得沒有了力氣,但是手里握著的東西就算是沒有力氣也都不要放開。
劇烈的喘息著,百里寶殊終于從夢靨里掙月兌出來,睜開眼楮。黑暗里看著自己的床邊半坐著一個人影。只有一雙眼楮帶著光亮的看著自己。
「你被魘住了」黑影開口說話「要點燈嗎?」。
百里寶殊動了動身子,就發現滿身的粘膩,坐在身邊的人模索著扶著自己坐了起來,但是一直被百里寶殊抓住的手卻也沒有抽回來。
百里寶殊靠在床欄上。她現在也不想知道為什麼秦子咒會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臥房里了。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那時他就敢無所顧忌,現在……
「你受傷了?」百里寶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府上過去的大夫怎麼說?」
黑暗里的秦子咒坐在床邊上。一只粗糲溫熱的手背觸感滑膩柔女敕的小手握住,他和百里寶殊之間的距離也不遠,能清晰的聞到從百里寶殊身上傳過來的氣息。
听到百里寶殊的問話,胸膛里的某個地方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連帶著被百里寶殊握住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怎麼了?」百里寶殊也感覺到秦子咒的動作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拉著秦子咒的手不放,臉上也露出了秦子咒看不到的紅暈就要松手的空檔秦子咒反客為主的把百里寶殊的手握在了手里。
「你……」百里寶殊掙了兩下沒有抽出來,也只是沖著秦子咒的方向瞥了兩眼就沒有了過多的動作。
「怎麼說?」
「什麼?」秦子咒感覺自己的整個心神都被現在手心里握住的那個小小的軟軟的柔胰給吸引過去了,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百里寶殊在問著自己什麼話。
百里寶殊動了動嘴角,被秦子咒這句反問給噎了一下,每次,每一次,只要和這個人說話她都要被惹出一腔的小火苗。
「怎麼會受傷」百里寶殊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另外一句,她就是想不通,一群亂匪怎麼會傷到秦子咒「傷到哪里了?」
「在流匪里混進了幾個死士,沒有留住活口,被砍了一刀,現在已經沒事了」秦子咒听到百里寶殊輕輕柔柔帶著甜糯的聲音,心口上就像是被編織了一團軟綿綿的清絮,恨不得整個人都化到上面。
「死士?」百里寶殊也有些訝異,本來一個普通的流匪竟然夾雜著死士,是混進去的還是這些流匪本來就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尉遲副將為我在國主面前請了頭等功」秦子咒眼楮越發清亮的看著靠在床榻上的百里寶殊,雖然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但是在秦子咒開來也只是適應了一會兒便能看清百里寶殊此刻的面容。
她身上穿著一件綢衫,長發搭在胸前,露出一小截白皙如雪的脖頸,也許是做了噩夢,小臉上帶著薄汗,檀口微張的喘息,秦子咒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了上面,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也許是秦子咒的視線有些過分的灼熱,百里寶殊也感覺到了些許的不適,但是手被秦子咒緊緊的握著,這一會子竟然是越來越緊了。
「疼……」百里寶殊還是忍不住的叫了一聲。
秦子咒立刻下意識的松開,但是又立刻的包裹著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百里寶殊就感覺到手背上一片的溫熱。
秦子咒的另外一只手,順著同樣活膩溫軟帶著溫香的手腕滑了下去。
「你……你別亂來」百里寶殊有些驚慌的看著秦子咒說道,她現在身上沒有多少力氣,如果秦子咒敢亂來,她……
「我就模一下」秦子咒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但是動作卻不只是模了一下,一直握住百里寶殊小手的手掌一個用力,百里寶殊就一聲驚呼的被秦子咒帶到了自己的懷里。
「殿下……殿下可是醒了。要掌燈嗎?」。
「不用了,這邊不用伺候」百里寶殊捂住自己亂跳的胸口,知道今天外面守著的人是嬌蘭,听到了外間的腳步聲遠了才慢慢的放松下來。
「你太無禮了」百里寶殊被這樣一驚一乍的能得心力交瘁,被秦子咒就這麼大膽的放在懷里,她推了兩下,秦子咒不但沒有松手,反而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收的更緊了些。
秦子咒的胸膛震動了一會兒,百里寶殊知道這人在笑。
「國主問我要什麼賞賜」秦子咒的聲音在百里寶殊的耳邊炸開,帶著絲絲的沙啞鑽入耳朵里。好像有點癢。
「我說。我想要和長公主殿下完婚」
「你害怕我食言不成」
「恩,有點害怕,我害怕夜長夢多,我現在在薔國沒有根基。而是你國主最疼愛的長公主。我害怕你……一轉眼就不見了」
百里寶殊沉默了下來。她有點分不清現在對秦子咒到底是什麼感覺,本來一開始她只是想要除掉薔國未來最為威脅的一個人。
誰知道後面的發生的意外弄人,她干脆就直接把人給帶回薔國。本打算以後就直接放在自己的眼前看著,結果……
他轉身就成了自己親自請願的駙馬。
剛剛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算是自己安眠的寢臥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竟然心里都沒有多少害怕,甚至她立刻就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影是誰,心里就莫名的出現了一絲的安心。
「婚詔都已經傳遍了薔國,甚至于恆宇」百里寶殊心里輾轉,有些不願意去揭開最後一點的掩藏。
「你知道自己沒有根基還婉拒了父皇的恩賞?」
「什麼樣的恩賞都比不過你」秦子咒像是終于通過艱難險阻搶到骨頭的惡狼,現在的心思就是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的骨頭,就等著最後吃下自己的肚子里才算是真的安全了一些。
「等到婚期定下來,所有人就都知道長公主是我秦子咒的妻」
「就為了這個?」百里寶殊感受到秦子咒的欣喜「這張臉真的有那麼值得嗎?」。百里寶殊後面一句話聲音低不可聞的小聲。
但是秦子咒還是听清楚了,低頭吻上百里寶殊的發頂。
「以後,我的」
百里寶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不知不覺在秦子咒的懷里睡過去的,反正她醒來的時候是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
先是去到清池又重新的清洗了一邊,感覺到身上的清爽才換上衣裙用了比平時晚了些的早膳。
午間未到被百里寶殊派去秦子咒那邊的大夫就掛著藥箱過來了,已然是六旬的老人,頭發已經花白,但是步伐之間還算是硬朗。
被百里寶殊讓坐到一邊就可以回稟著秦子咒的傷勢,雖然這次是有驚無險只是傷了皮肉不怎麼打緊,但是秦子咒身上的暗傷不少,如果不趁著現在還年輕及時調理,恐怕不是長壽之命。
百里寶殊听了也跟著微微點頭,隨後讓嬌蘭帶著大夫下去,直接從公主府那邊配藥,有什麼找不齊的藥材都可以過來自己這邊報備。
回到了自己府邸的秦子咒把自己整個都給捯飭了一遍,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沐浴換衣,然後把臉上冒出來的一層胡須刮掉。
正在用午飯的時候,門前就熱鬧了起來,同是在軍營里的將士過來看望,秦子咒把人都迎了進來,桌子上又添了許多新菜,加了一桶白米飯,後面又抱上來了幾壇子酒,不過秦子咒還沒有來得及踫,給自己一大早診過脈的小老頭就有來了。
不過這次身後還跟著各自抱著包袱的兩個藥童,掃到秦子咒面前的酒頓時把臉就拉了下來。
「以後要禁酒,每日早晚都要針灸」說完就被秦子咒這邊的管事賠笑的帶了下去安頓。
「這誰啊,這麼大的架勢」坐在秦子咒對面一個黑臉濃眉大眼,一趴桌子直接能嚇哭孩童的大漢看著秦子咒問道。
「公主那邊的」秦子咒解釋了一句,嘴角上揚,眼里帶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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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撲還是撲,寫手表示都會認真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