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國的喜事一件接著一件,不過這最為重大的一件必然是被薔國國主養在身邊十幾年的長公主大婚。
明亮的宮殿里,光滑的地板能清晰的照耀出身影,高高的宮殿處處顯得莊重奢華,兩邊是倆人合抱粗的朱紅色柱子,上面雕刻著氣勢不凡的龍鳳圖紋,正對著的大殿上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國主。
下方各自站著幾個穿著官袍的大臣,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輕甲的中年將軍,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黑色官袍的男子。
身形逆光而來,容資挺拔如一把出鞘的寒劍但是卻斂去了全部的寒光,步伐穩健的走了過來,然後跪下拜見了薔國的國主。
「起來吧」百里曜看著下面跪著的身影說道,目光在秦子咒的臉上掃了一下「這疤痕讓人治了?怎麼說?」
「回國主的話,大夫說雖然不能完全祛除,也能差不多][].[].[]恢復七八」秦子咒拱手,微低著頭,語氣沉穩里帶著恭敬的說道。
百里曜似乎還算滿意這個回答,現在看著這個被自己的長公主從恆宇國帶過來的廢將軍,也曾經從封家那邊听說過這個少年將軍在戰場上的英勇,如此這般收拾了一番,倒也能入眼了。
「如此便好,雖然男兒不用太過在意皮相,但是長公主那邊卻不能為了你受更多的委屈了」百里曜雖然心里對秦子咒的偏見說了一些,但是對這個婚事卻還是不怎麼樂意的。
在百里曜看來。這世上的男子根本就找不出來能配得上自己的長公主的,結果到最後竟然讓這樣的一個人給鑽了空子。
不過恆宇之行,是恆宇國主寫下的國書,是自己親口提起的,如今這個結果卻也是避無可避的了。
「欽天監那邊已經核對了你和公主的八字,最為合適的吉日也已經定了下來」百里曜開口,秦子咒低著頭安靜的听著,下面站著的兩邊的大臣卻有些異動,但是卻沒人出聲。
秦子咒得到了百里曜的一個準話,雖然感覺還要等到來年的時間有些長。但是秦子咒也知道依照著薔國長公主出嫁的流程來說。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所以秦子咒沒有任何異議的應了下來。
出了文淵殿,帶著秦子咒進宮的尉遲將軍就立刻大大咧咧的往秦子咒的胸口來了一拳「好樣的啊,竟然能去到我們薔國的長公主殿下」
秦子咒臉上也掛了毫不掩飾的笑意。出了宮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卻是往公主府的方向跑了。
封賜嘴角抽搐的看著又上門來了的秦子咒「不是說過。你不能隨便過來的嗎?」。
「你就當我沒有過來,你自己沒有看到不就行了」秦子咒興沖沖的過來準備和自己的未來媳婦分享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就看著擋在面前的封賜。
「你以前不是也沒有攔著嗎?」。
年垚已經徹底放棄的站在了一邊,對著這樣的駙馬他還能說些什麼。
「那是在山莊。這里是長公主府,你豈能還一樣的亂來」
秦子咒被封賜攔著不讓進,也不多說廢話的開始動手,準備打算直接闖進去,然後最後就是兩個人打了起來。
「武功終于見長了」秦子咒和封賜一邊動手還不忘記一邊的語氣攻擊,年垚在一邊好看封賜的年色就知道這場肯定是要打起來了。
不過就算是封賜的武功真的精進了,但是和秦子咒比起來還是有些不過看的,但是偏偏秦子咒這次是存了教訓封賜的心思,竟然明里暗里的給封賜來了好幾下見疼不見倒的拳頭。
最後還是得償心願的闖了進去,封賜看著打了自己一頓轉身就跑進了內院的秦子咒,萬年不變的臉色終于成功的被秦子咒給破了。
如果封賞這會子也在,肯定會格外新奇的盯著封賜轉一圈發表一下感言。
百里寶殊對于秦子咒會動不動的突然在自己的面前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見到秦子咒連問話都懶得開口了。
不過百里寶殊不問,秦子咒卻也還是一眼的笑嘻嘻的湊過來「剛剛我進宮了,國主召見我,說是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
百里寶殊听了抬眼看了秦子咒一下「那你知不知道婚期之前,你是不能來見我的」
「是嗎?」。秦子咒一副我真的不知道的模樣。
「駙馬,婚期之前您是不能過來和殿下相見的,請駙馬一步府外,稍後會是奴才過去駙馬的府上詳細的給駙馬說說娶親長公主殿下的諸多事宜」
喜鵲看似恭敬的站在秦子咒的身前,把秦子咒和百里寶殊隔開的說道。
「那個……」秦子咒想說距離成婚的日子還有好久,他可以晚點再受禮,不過看著以往都睜一眼閉一眼的近侍都這樣義正言辭的開始趕人了。
這又不像是前院的那些侍衛,他看不慣了就硬闖順便再把人給教訓一頓。
早知道就不這麼急著說這個事情了,秦子咒感覺自己的盤算好像是走錯了一步。
不過這會的秦子咒卻也是難得的站了一會,深深的看了百里寶殊一眼咬咬牙轉身離開了。
百里寶殊看著這樣的秦子咒在心里暗笑,這個傻子。
秦子咒大模大樣的走出了公主府,順便和年垚打了個招呼,然後沒精打采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只不過回到自己那邊的時候,還沒有入府,就看著剛剛被自己教訓了一頓的封賜身後站著一群穿著侍衛打扮的人。
看到秦子咒回來,封賜這下也不講什麼以多欺少了,他吃了個悶虧,就要給找回來。
一群人蜂擁而上,秦子咒見識不好,立刻掉頭撒腿就跑。
獨留在一群戰戰兢兢的準備一會兒打群架上去幫忙的幾個奴才站在門口目瞪口呆了。
宮里的百里寶佑听了這件事情,也開始對著那位他還沒有正式見一面的駙馬有了些好奇,轉頭看著正在抄書的南風琪和李顯開口。
「過兩日我們也出宮瞧瞧去」
南風琪看了百里寶佑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李顯用手中的筆點了點桌子上的白紙「請太子憐惜,還有這麼多詩文都沒有抄完,南風太傅真的是越來越狠了」
「你是他兒子,你就不知道私下里求求情」李顯說到這里就瞥了南風琪一眼說道。
「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去求情,不然現在就不只是這麼多了」南風琪畢竟是南風贊的兒子,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臭脾氣還是能模對兩分的,他也抄的手疼好不好。
「太子你的詩文我這次只幫你抄一半」南風琪轉頭說了一句就回頭繼續抄書。
百里寶佑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不行,給我抄完」
「不行,只抄一半」南風琪這次是咬著牙的不松口,再抄下去他都要吐了。
「我是太子你竟然不听我的」百里寶佑立刻不要臉的來了一句,這下不管是南風琪還是李顯連頭都不抬了,反正沒有一個人搭理百里寶佑了。
幾個人憋了大半天的一起抄書,百里寶佑最後把手里的筆一扔,起身。
「不抄了,出去轉一圈」
百里寶佑閑著無事就走到了御花園這邊,沿著鵝卵石的小路慢慢的往前走,腦袋里還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出宮去百里寶殊那邊看看。
「殿下……」百里寶殊還沒有想出來個一二三四,身後的李顯先是出聲叫了一句。
百里寶佑抬頭就看著對面走過來的一群穿著宮裝的女子,百里寶佑微微的皺眉,他在宮里長大,這後宮的人一向都不多,不過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見過太子殿下」
百里寶佑撇開視線的從一邊走過,李顯和南風琪相視一眼也緊跟著百里寶佑的身後走了過去。
「殿下,不然今日就回去吧」南風琪試探的建議了一句。
「也好,現在宮里真的是越來越無趣了,還是皇姐在宮外好」百里寶佑點點頭,就打算從另外一條路上繞過去。
「殿下也不用著急,等到殿下……」南風琪的寬慰還沒有說完,轉了個拐角,就听到一陣的低泣,百里寶佑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亭子里或站或坐了一群帶著品級宮裝的嬪妾。
「殿下我們這邊走吧」李顯立刻帶著百里寶佑往另外一條小路上走了過去,巧妙的避開了這樣一個尷尬的境遇。
三個人終于繞出了御花園,百里寶佑也沒有了繼續在外面走動的心思,回到了自己的宮殿里。
「殿下可知道剛剛亭子里的那位是誰?」李顯看著坐下來喝茶的百里寶佑說道。
「不知」
「那位就是戚國的美人」李顯說完就看著百里寶佑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也就是前幾日宮里傳說和先王後長相很是相似的那位戚國夫人」
百里寶佑默然,心里也知道李顯說這句話的用意在哪里,但是在百里寶佑的心里就算是他記憶里已經沒有了母後的印象,但是也絕對不可能真的相信一個戚國身份卑微的美人會和自己的母後扯到一起去。
而且宮里剛傳來這些話的奴才幾乎全部都消失了,是誰的手臂已經不言而喻了,就算是這個戚國美人真的是有兩分的類似,但是薔國的玄德皇後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被這些奴才私下提起的。
「長公主殿下若是知道,定然是希望殿下在宮里安好」
「這個自然知曉」百里寶佑也應了一聲,他身邊沒有母後照看著,一個人在宮里自然許多事情都需要自己注意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