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娘本來還想奚落李夢染幾句,不過剛才她已經惹了蕭炎的厭惡,如果再鬧下去,她怕與蕭炎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情份怕是要鬧沒了,便罷了手。
她廣袖一擲,剜了李夢染一眼,也恨恨地抬步走了出去。
現在室內,除了蕭炎和李夢染,只剩下盧氏和柳氏兩個人。
李夢染抬起頭,怯怯地望著蕭炎。
今日要說誰是最開心的,那就是李夢染了,她的心願得成了,她如願地進入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她已經成功了第一步,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只要她牢牢地抓住蕭炎這個二貨,還有什麼事成不了的。
李夢染在心中暗笑。
「沒事,別怕。」蕭炎走到李夢染身邊,牽起她的縴縴玉手,帶著她走到盧氏和柳氏跟前。
也許剛剛要求盧氏的那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蕭炎看著盧氏訕訕地道,「嫣嫣,夢染既然進了咱家的門。以後她就是你的妹妹了,她初來乍到的,什麼都不懂。又有了身孕,你多多照顧她一下。」
「姐姐,以後夢染就拜托你照顧了。」隨後,李夢染對著盧氏施了一禮,乖巧地道。
見盧氏默不作聲,蕭炎有點不自在地咳了幾聲。
對于盧氏這個妻子,他多少有點愧疚,不過愧疚歸愧疚,為了身邊的新歡,有些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
「嫣嫣。你是二房的主母。也最是賢惠大度。夢染今日落腳的地兒,還是你來安排最為妥當,對你我也放心。」
蕭炎這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可听在盧氏的耳中卻猶如針扎。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臉色更是白了一分。
一旁的柳氏見盧氏面色慘白如紙,她緊緊地握住了盧氏那雙冰冷的雙手,希望借此舉動能帶給她一絲溫暖和力量。
盧氏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勉強開口道,「二爺的話,妾身記下了。二房的玫瑰園。一直空著,盧媽媽就在外面候著,等下出門我讓盧媽媽去安排人手。簡單清掃一下,今夜就可入往了。」
「如此甚好!」蕭炎點了點頭,對盧氏的安排很滿意。
他柔聲對一旁的李夢染道,「夢染。走。我帶去看看你的新居去。」
說完,看也不看盧氏一眼,就徑直帶著李夢染越過盧氏和柳氏兩人,跨步出了榮祿堂。
見二人攜手走出門外,盧氏再也克制不住轉身抱住柳氏,潸然淚下。
這麼多年了,她始終把蕭炎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可一次又一次。都被他的無情給傷的體無完膚。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蕭二爺才能浪子回頭。好好的居家過日子。
這樣的日子她真的過得好累。
敦厚老實的柳氏輕輕地擁著盧氏,無聲地安慰著她。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追隨著盧氏。
從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起就做了她的婢女,在揚州城盧氏還是姑娘的時候有多麼開心,那時的她是一個陽光歡快的娘子,如同枝頭上的百靈鳥般嘰嘰喳喳個不停。
但自從遇見了蕭二爺,嫁進了寧國公府,她的日子就沒有一天過得舒心。
她變了,不再歡聲笑語。到後來,整日里愁眉不展,郁郁寡歡。
可無論二爺再怎麼風流無情而又不著調,娘子始終深情無悔。
哪怕二爺看中了她,盧氏也忍痛將她許給了二爺。
這件事柳氏心里是不願意的,不過她不怨恨娘子,她知道她心里其實比自己還要難過。
她從小被盧家家主盧百萬收養,學習規矩,訓導她們要對盧氏一族盡忠。
後來她成為了盧氏的婢女,盧氏一直對她親善有加,她曾經在盧家發過誓言,一生一世只對盧氏一人盡忠盡職。
這個念頭已經根深蒂固地刻在她的腦海里。
所以對盧氏把她許給蕭二爺這件事她理所當然地順從了,本來奴婢的婚配就由主子做主,盧氏能問過她的意見再下決定,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對于蕭炎她沒有什麼情感,今日里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也就沒什麼傷害,她只是心痛盧氏的痴情。
看著肝腸寸斷的盧氏,柳氏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薛青衣和夏荷兩主僕趕到春意居的時候,春意居只有兩個梳著丫環髻的小奴婢靜靜的坐著守在外室,薛青衣細細打听之下,才知道盧媽媽也跟著盧氏一起去了榮祿堂。
剛才在灌木叢里被那個醉漢嚇了一跳,主僕兩個急急就趕了過來,現在得空就把身上不小心沾的髒物清理了一下。
對于剛才在灌木叢里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選擇了心照不宣。
二房姨娘的院子里深夜里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怎麼說也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夏荷作為一個奴婢當然選擇三緘其口。
而這件事對于薛青衣來說有好有壞,好的事,發現了這個人,她算是抓住了肖姨娘的一個把柄。
不好的事,他不知道胡三爺的這個手下,到底和肖姨娘有何交情,她們只是單純的有「奸情」,還是肖姨娘想通過他干一些什麼事。
兩個小奴婢擺上了銀炭盆,生了火。一個動作麻利地上了茶,另一個煨好了火爐給了薛青衣。
薛青衣接過火爐,歇了心思,又喝了口熱茶,感覺有點涼意的身體漸漸地暖了過來。她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門外越來越濃的夜色,不禁擔心,不知道現在榮祿堂的情況怎麼樣了。
「小娘子,現在夜深露重的,仔細著涼了,還是關上門,在屋子內等吧。」夏荷看著迎風而立清冷如月的小娘子,上前道。
「沒事,阿母應該快回來了。我就在這等吧,左右也就是一會的功夫。」薛青衣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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