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薛青衣笑笑道,「我與北地鎮北王府家的端木情交好,這茶葉就是她送過來的。除了這大紅袍,還有不少北地的名茶。等一下,我取些給你帶去。簡大哥,你這次回來在哪里落腳?師門的事情是否順利?」
「蕭六,寒毒的解藥已經制成了。」簡秋白放下手中的茶杯,扔出了這麼一句。「這一次,我師傅還隨我一同下了山,這解藥就是他幫忙配制的。」
有靈兒在身邊簡秋白還是叫薛青衣蕭六,而且他也習慣了叫她蕭六,習慣這種東西一旦養成不是一下子說變就能變的。
看簡秋白說得如此輕易,其實他從那個亦正亦邪的凌無邪那里得到配制寒毒最後一味藥無極草頗費了一點周折,當時為了討好凌無邪的夫人凌雪大小姐,簡秋白送去了天機門親自培育的天山雪蓮給了凌大小姐,此舉凌大小姐倒是高興了,可凌無。邪卻是打翻了醋筒,直接和簡秋白就干起架來了。
這凌無邪果真如江湖傳聞的那樣,一言不和就開撕啊。後來經過一番較量,兩人打成了平手,最終化干戈為玉帛,兩個人還成為了朋友。
知道簡秋白為心儀之人求藥,凌無邪二話不說就把無極草送給了他,還把他追求凌大小姐的招數盡數傳授于他,讓他務必帶薛青衣去無邪山莊做客。
不過簡秋白知道薛青衣一直把他當成朋友,並無男女之間的情誼,怕到時薛青衣會感覺不自在,就婉言謝絕了凌無邪的好意,又被凌無邪取笑了一番。
等簡秋白取了無極草回到了金陵城,此時薛青衣早就已經和蕭銳已經訂了親,簡秋白咋一听到這個消息,只覺得腦袋里空空如也,拿著無極草險些站立不住,呆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為了盡早趕回金陵城,他一連跑死了三匹快馬,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希望能在年前醫好蕭六這病,能讓她過一個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大年夜,因為很久沒有見到蕭六,簡秋白懷惴著無極草,又興奮又激動,他期待早一點能夠見到蕭六,可以緩解一下心中對她的牽掛。
可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委實讓他一下子難以承受,她居然和蕭銳定親了。
連日來奔波的辛苦,也沒有听到這個消息來的疲軟不堪,他渾身力氣仿若一下子就被抽干,心中涌上難以言喻的酸澀。
簡秋白不是笨人,略一深思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薛青衣換身成蕭玉,蕭銳不可能沒有察覺。難怪那次去寧國公府,他總覺得蕭銳對「蕭玉」很不一般,當時他還以為是她們兄弟情深,那時候蕭銳怕是已經對「蕭玉」動了心思吧。
可蕭六呢,她又是什麼時候對蕭銳動的心。
一晚上,簡秋白都沒有合眼,第二天,就連天機子都被他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天機子把他帶來的無極草和其他草藥放在了一起,三天後制成了解藥,而這三天的時間也足以讓他想通一切事情。
讓他放下她是不可能,他只能把這一份情意放在心中。
簡秋白斂下心中所有的心思,抬頭望著眼前的薛青衣,她靜靜地坐在那里,就如同他送給凌大小姐的那朵純潔的天山雪蓮,冰清玉潔,靜謐雅致,
簡秋白只覺得他們這樣也挺好的,他來看她,喝一杯茶,閑聊幾句,像現在這樣看著她,他就覺得很滿足。
這種滿足和喜悅是任何事,任何東西也代替不了的。
等她和蕭銳成親,再揪出師門的那個叛逆,到時他會離開金陵城,重回天機門,專心修仙問道上。
也許他偶爾會下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悄悄地看她一眼,知道她過得好就已經足矣。
此時薛青衣雖然面色平靜,但內心卻是不平靜的,對寒毒之癥她本身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一下子听到簡秋白說這毒能解了,內心還是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如果這寒毒能解了,那她和蕭玉有沒有可能也能夠回到自己本來的位置,不再發生換身這樣的事情,想到這個可能,即使冷靜如薛青衣,手指也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簡秋白沒有忽略掉,不光薛青衣內心激動,他的內心也十分地忐忑,藥雖然制成了,但這藥有沒有效果,吃下去能不能一勞永逸地解了蕭六身上的寒毒誰也不知道。
雖然他應該相信他師傅天機子,不過簡秋白取藥的手也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他站起身,把藥交到了薛青衣手上,細心交待道,「此藥溫水吞服即可,喝藥之後半個時辰這內,不能進食,你現在就吃了吧。」
薛青衣接過簡秋白遞過來的黑色的藥丸,看也不看一下,就著溫水就吞服了下去。
倒是簡秋白一直盯著她的動作,神色看起來比她還緊張,薛青衣笑著安慰他道,「簡大哥,沒事的,你放心吧。」
薛青衣還未說完,頭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整個頭部尖銳地刺痛了起來,這刺痛了一陣陣密集了起來,如同無數針細針扎著頭部,這痛楚可想而知。
薛青衣咬牙才堅持站住,並按住了頭部。這只是瞬間發生的事情,誰也沒有預料到,簡秋白的臉色大變。
忙上前扶住薛青衣的身子,一旁一直玩著紙鶴的靈兒也嚇呆了,看著蒼白如同紙片的薛青衣,緊張地哭泣起來。
簡秋白回頭安撫靈兒,道,「靈兒,乖,不哭,有簡哥哥在,姐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簡秋白說完,又回過頭來,按了下薛青衣的脈博,並檢查了她的眼檢,「哪里有不舒服的,癥狀是怎麼樣的?」
簡秋白的聲音不自覺地有點顫抖,只是須叟的時間,薛青衣的整個人如同從水上撈上來一般。
雖然她竭力克制著,但那細膩光滑上暴出來的青筋,就知道她承受了巨大的痛楚,簡秋白的心如同刀絞一般,如果可以他寧願這切膚之痛讓他承擔了去。
「頭痛欲裂,好似無數針扎。」薛青衣虛弱地道,「感覺三魂七魄要從身上剖離了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