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齊豫等人皆是一臉驚疑。
除了齊豫之外,其他五人也僅僅是中秋宴時見過江若芸一面,對她唯一的印象便是美!
想起那日江若芸那日的風姿綽約,幾人情不自禁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那日家主抱著江姑娘離去,他們可是親眼看見的,再者家主與江姑娘之間的事情,如今齊家上下皆是心知肚明,家主此刻問他們有沒有心儀的人,又問江姑娘如何,難不成家主在情字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需要來問問他們這些愣頭青的想法?
幾人之中齊豫要想的多些,那日在議事堂,家主要免去齊佳悅管事一職,自己與眾管事苦勸無果,那貨輕飄飄一句話,就讓家主改了主意,此刻家主來問他們對江姑娘的看法,莫不是家主終于將與那貨的婚事提上了日程?所以先來問過他們的看法?
大家都是年輕人嘛,也好溝通一些。
想到此處,齊豫輕咳一聲率先開口道︰「稟家主,我等對江姑娘了解不深,但依我看來,江姑娘無論是樣貌還是品性都是極好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細細打量這齊皓的神色,待他說完,果見齊皓抬眸看他,眸色深邃晦暗不明。
齊豫心頭一喜,家主這分明就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的模樣嘛!
有了齊豫帶頭,其他人也知曉該怎麼回答了,齊杭等人紛紛開口,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著那貨,齊皓不吭聲的听著,直到他們幾人將那貨夸成了天上有地下無的絕色好女子,這才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們道︰「既然你們都覺得她不錯,從今日起,每日抽一個時辰與她相處。」
幾人聞言又是一愣,家主這是何意?
讓他們與未來主母好好相處,這是打算今後重用他們?
想到此處,幾人紛紛點頭爽快應下。
齊皓見狀,眸色頓顯復雜,他垂了眼眸淡淡道︰「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幾人恭聲告辭,臨出門時,齊豫回頭看了一眼半垂眼眸的齊皓,這才回過頭去出了書房。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出了院子,齊杭等人皆是一臉興奮之色,幾人一合計,既然家主命他們每日抽出一個時辰與江姑娘好生相處,今兒個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干脆去見過江姑娘再回去。
幾人結伴來到翠竹苑的時候,江若芸正躺在院中藤椅上看書,藤椅旁放著茶水和點心,這貨正一手拿著點心一手舉著書,小臉之上滿滿的愜意之色。
齊豫等人瞧見這貨白裙拖曳,眉眼彎彎,只覺歲月靜好,佳人帶笑,不由心底一陣感慨,家主的眼光果然是極好的,難怪這麼些年家主不曾對那些圍繞在身邊的女子動心,實在是那些女子與這貨一比就顯得失色了。
齊杭輕咳一聲,喚來那貨的目光,他走進院中朝她露齒一笑︰「江姑娘有禮了,在下齊杭乃是齊家子弟,回了齊家之後還未曾來拜訪過姑娘,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齊杭說完,齊豫等人也紛紛開口自我介紹了一番。
這貨眨眨眼,面上有些困惑︰「你們來找我有事?」
齊飛是個實在人,听了這貨的話老實答道︰「實不相瞞,我等乃是奉了家主之命前來。」
「齊皓讓你們來的?」這貨眨巴眨巴眼楮,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她微蹙了眉頭疑惑道︰「他讓你們來干嘛?」
「也沒什麼。」齊飛朝她笑了笑︰「家主只是問了問我們對姑娘的看法,而後便命我們常來與姑娘走動走動。」
「這樣啊……」這貨半垂了眸子低聲輕喃,微微沉默半響,她忽然抬起頭來對幾人嫣然一笑︰「來的正好,我正悶著呢,咱們來跳大繩吧!」
跳大繩?幾人聞言嘴角一抽,這孩童游戲他們幾個及冠男子玩起來真的好嘛?
罷了罷了,既然是未來主母的要求,他們便豁出去了。
新月與詩雨尋了一個大繩來,這貨將眾人分成了兩組,自己獨算一組,她指著眾人一臉囂張模樣︰「莫要說我欺負你們,輸了不許哭鼻子!」
眾人頓時就有一種被輕瞧了感覺,這樣可不好,這貨乃是未來主母,若是他們被她瞧低了,豈不是辜負了家主一番厚望?
這貨張狂自然有張狂的資本,幾番回合之後,齊豫等人紛紛敗下陣來,唯有這貨卻是越跳越起勁,眾人一瞧糟了,他們不但要辜負家主厚望,還要丟了男子顏面,頓時心頭那抹齊家男兒不服輸的勁兒就上來了,簡簡單單一個孩童游戲,倒也玩的認真起來。
他們認真了,這貨便玩的越發開心,翠竹苑響起一片歡笑之聲,久久未歇。
午時用飯之時,齊皓坐在飯桌之前,看了看時辰微微蹙眉,若是以往,那貨定然早早來了,可今日都快過了飯時,這貨卻仍然沒有前來,當下便派了清風去翠竹苑看看情況。
清風回來之後笑著道︰「江姑娘與幾位公子玩的開心,午時也與眾人一同用了飯,此刻正在斗棋呢。」
齊皓聞言面色如常,他淡淡開口問道︰「他們一直在陪她玩耍?」
清風回道︰「是的,據新月與詩雨說,今兒個姑娘似乎格外高興。」
齊皓嗯了一聲,而後便不再開口,他舉了箸開始用飯,動作優雅舉止一如以往,一旁的清明與清風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家主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二人細細打量了齊皓的神色半響,見他面色始終如常,不由暗笑自己多心,依著家主對江姑娘的寵溺,幾位公子能夠將江姑娘哄的高興,家主應當欣慰才是。
可過了一會,他們又不這麼想了,因為家主這一頓飯堪堪用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而後一言不發的回了書房。
清風與清明面面相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唯一知曉的便是,家主今兒個心情不是很好。
然而齊皓的心情,僅僅不好兩個字是不足以形容的,清明與清風伺候齊皓處理事務,一直都是屏息凝神戰戰兢兢,因為他們總覺得家主一直散發著深深的冷意,讓他們莫名覺得有些膽顫。
直到申時,新月進了書房喚齊皓前去哄那貨午睡,他們才在心中長長松了口氣。
齊皓看著新月,語聲淡淡︰「告訴她,既然玩過了時辰就不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