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收到回信之後,便將信交給了一旁守著他用飯的江若芸。
江若芸看完之後,有那麼一瞬微紅了臉頰,但她很快掩下,若無其事的將信又還給了凌旭,淡淡道︰「他既然要送我們一個楚國,我們收著便是,白拿的為何不拿。」
听著她說我們,凌旭眸色微微動了幾動,他從她身上收回目光,皺眉淡淡道︰「依我對齊皓的了解,他不會做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怕另有所圖。」
江若芸聞言也點了點頭,她蹙眉沉思良久,最後微微一笑︰「他圖他的,我們圖我們的,並不沖突,楚國最是積弱,即便沒有他,楚國也是我們第一個目標,既然他送了,咱們接著便是。」
凌旭微微思索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贊同的江若芸的話。
用完飯後,江若芸開口道︰「待你傷好之後,我便將守陵人喚出皇陵交由你來安排,他們雖各個皆是高手,但延續到這一代大都未曾經歷過沙場之事,還需由你來操練。」
凌旭點頭道好,對她突然積極的舉動沒有表示任何訝異,他只是開口問道︰「你打算何時登基,昭告天下?」
「待你傷好之後吧。」江若芸打了哈欠,有些困倦了︰「如今你傷勢未愈,一切皆以養傷為重。你好好養傷,我去追查到底是何人有那般能耐傷了你!」
說這話時,她眸中閃過冷意。顯然已經起了殺心。
看著她的模樣,凌旭微微一笑︰「此事我心中有數,暫時不必費心。你剛回宮中,我手下之人除了于左于右還不知曉你的身份,這段時日你先歇著,待我傷好之後便為你引薦。」
江若芸與凌旭的默契乃是多年養成,二人雖不曾言說,但皆知對方是為了自己打算,听聞這話之後。江若芸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而後起身往偏殿走去,邊走邊道︰「既然無事。我便去睡會,你好好休息,切莫再胡思亂想。」
她的話,沒有得到凌旭的回應。她好似也並不在意凌旭的回應一般。轉身去了偏殿,關上殿門退去鞋襪上了榻。
她躺在床上兩眼看著垂下的流蘇,嘆了口氣。
她如何不知,凌旭不讓她去追查那刺殺之人,又不為她引薦屬下,一切皆要等他傷好之後,無非就是擔心她反悔罷了。
她唇邊露出一絲苦澀,伸手取了頭上玉簪迎著灑落進來的陽光。細細看著。
如今她還能去哪?
想起那俊逸的字體,想起那句貨已售出。她忍不住微微紅了臉頰,貨?是她還是他?
想來他說的應該是他自己吧,她誘惑他,奪了他的清白,他恨她怨她也是應當的。
想到此處,她的臉色又紅了幾分,她伸手將玉簪又釵于發間,而後嘟了嘴想著他寫下那句概不退換之時是何等生氣模樣。
想來,他那樣溫潤如玉的人,他那樣溫和有禮的人,即便心中再氣再惱也定然也依舊是雲淡風輕模樣吧。
她回來之後,也不敢去打听大婚的事情後來到底如何了,齊家不是別處,若是婚事在大婚當日取消,定會惹天下人恥笑非議,而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她愧對與他,也愧對于齊家那幾個看似凶巴巴,卻十分心軟又有趣的長老。
齊家的顏面在齊皓心中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自己這一次真的把那個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給害慘了。
江若芸翻了個身,閉了眼,罷了,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怯懦也罷,事情已經如此,她再想也是無用,她與他已絕無可能,她唯一的能做的便是將從凌旭身上偷來的一切再還給他。
雖然還是還不清了,但她會竭盡所能幫他實現宏願,償還他的所失去的。
凌旭的傷整整養了一月有余,而這短短的一個月,卻是天下大亂的開始。
楚國的國君在听聞自己的寵臣死在趙國皇宮,而且又是那般的死法之後,震怒不已,但他雖是昏庸貪圖享樂,但也不是真的就傻到家。
楚國丞相不僅僅是丞相是寵臣,他還是楚國國君的國舅爺,楚國國君對自己這個國舅爺十分了解,他雖然擅于阿諛奉承行諂媚之事,家里也有十多房小妾,但只有楚國國君知曉,早在五年之前,自己國舅爺的那玩意便廢了。
敢問一個廢人,怎麼會連夜寵幸女子,而且還因為縱欲過度而死?!
所以楚國國君震怒了,這明擺著是趙國的人殺了自己的寵臣,而後還潑了他一身污水!
可他不傻,他知曉楚國積弱,而趙國乃是四國最強之國,所以他什麼也沒做,只回信與趙寅說楚國丞相咎由自取,感謝趙寅沒有將事情公之于眾,維護了楚國丞相那可憐的身後顏面。
他回是這麼回了,但心頭怒火卻久久無法平靜,急需一個人能夠為他分擔,于是他將此事告知了自己兩個心月復寵臣。
那兩個心月復寵臣在听完之後,頓時嚎啕大哭,為那死去的楚國丞相更為了楚國國君。
他們哭著道︰「想我楚國,好歹也是四國之一,怎的就淪落到挨了打卻還要陪笑臉感激那打臉之人的地步!」
這話一出,楚國國君那原本忍下的怒火又被熊熊點燃了,他一怒之下便要發兵攻打趙國,為自己的國舅討個公道。
然而命令一下他卻又後悔了,顧不得什麼君無戲言,當即就要收回成命。
這時,他那兩個心月復謀臣為他出了個主意︰「陛下乃是一國國君,此等軍國大事若是出爾反爾必定遭天下人恥笑!臣有一計,即可昭顯我楚國國威,又可令我國毫發無傷。」
那楚國國君早就六神無主,听得這話立刻便讓那二人細細道來。
兩位寵臣互看一眼,為楚國國君出了一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我國與趙國並不接壤,若要發兵定然需要借道而行,可借之道有三條,一條是江國,一條是魏國,而另一條則是齊地。」
「不用老臣多言陛下也定然明白,江國與魏國定然不會借道,若要借道也定會趁機勒索與陛下,陛下軍令已下自然不能出爾反爾讓天下人恥笑,如此一來,便只有借道齊地一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