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如意跟著江逸辰來到了江家門口,江家的門口小廝看到兩人,不由的有些驚訝。
「二爺,咱們還是別進去了!」樂如意瞧著二人驚訝的樣子,扯了扯江逸辰的袖口,小聲的嘟囔著,「瞧瞧,人家都不歡迎咱們!」
江逸辰聞言,剛要開口,那門口的小廝臉上的表情立刻一變,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後面的瞧不起。
「你們都被江家給趕出去了!還敢自稱為爺?當真以為咱們夫人善良嗎?」。
尖酸刻薄的話絲毫沒有降低音調,這話一說,周圍的過路人紛紛都對這邊投以一眼。
樂如意聞言,小臉立刻不高興起來,看著那小廝嘟囔著,「那也比你好!你不過是個看門的奴才!」
若是在往常,樂如意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因為她自己也是一個丫頭!可今兒個不同,這個小廝說話實+.++在是太刻薄,說她也就罷了,還去說二爺!拳頭握了握,樂如意最終沒忍住,嘟嘟囔囔著說著自己的不滿。
小廝臉一青,那聲音更加的尖銳,「臭丫頭,你自己也不過是個下人!才飛上枝頭幾天,就不知道自己的本分了?」
樂如意得意揚眉,對著小廝揮了揮拳頭,很是耀武揚威的,「對啊對啊,我就是飛上枝頭的!有本事你也飛啊?你能飛的上二爺這個高枝頭嗎?」。
很是幼稚的對話,卻讓旁觀的人輕笑,不會對樂如意的話有所反感,反而是看著那小廝,眼中漏出一抹鄙夷,自己不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說主子,人家再怎麼跟自家鬧矛盾,死了不是還要進祖墳的嗎?就他,也敢說這話?
幾個圍觀的路人瞧到這里,也就沒有什麼興趣再繼續看下去了,不過就是一個看門狗亂叫而已。
江逸辰本就不是一個看其他人臉色過日子的人,所以當自己被當做焦點的時候,也僅僅是微微皺眉,有些不耐煩。听著小包子護著自己的樣子,眸色又泛柔,可……听到後面之後,那臉色便是有些怪異了。因為……他怎麼可能讓任何人都飛上枝頭,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男人?
「我若是你,便會立刻的將門打開,否則……」冷笑了笑,江逸辰說的篤定,沒有絲毫的心虛和停頓。
所以,當江逸辰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小廝立刻打了個冷顫,在自己腦袋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那手已經主動的將門給打開了。
江逸辰帶著樂如意從呆若木雞的小廝身邊走過,看著他呆呆傻傻的眼神,兩人都很……滿意的勾唇。
「二爺,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跟在江逸辰旁邊,樂如意仰起腦袋看著他,有些不太明白他剛剛說的話的意思,若是不開門,否則會怎麼樣?
江逸辰聳了聳肩,表示沒什麼!不開門就不開門,反正那老頭應該已經進來了,一會這家里面要是大亂起來,他們趁亂進來就是!反正他們也是來看戲的。
樂如意翕了翕唇,看著江逸辰那騙人都一副我是認真的樣子,頓時覺得沒什麼話要說了。想著剛剛那小廝被嚇的樣子,估計就那麼一刻,那小廝肯定想到了上千種自己被虐的場面,所以才會被嚇傻了。
兩人一個自問自答,一個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偶爾會對那個自問自答的姑娘投以一個眼神,有的是哀怨,有的是無奈,有的則是溫柔。那走路的速度,還時不時的停頓,等著身旁的小姑娘跟上。
府里的下人,很久之後,想起這個畫面,都會微微勾唇,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可這……卻很溫馨!
兩人來到江家前廳,看到周圍的下人都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的樣子,頓住了腳步,往里面瞧去,只見秦素茹坐在那邊,整張臉都慘白著,而那江慕儒則是擰著眉頭,一臉不耐的看著秦素茹。
「你再說一次,是誰……讓你來騙我的?」秦素茹咬著牙,想要不哆嗦,可那聲音依舊斷斷續續的,可想而知,她受到的刺激的確不小。
只不過,這事情實在太過于荒唐,更是把她的臉打的啪啪作響。她……拿著她的壓箱底,拿著她當年僅存的嫁妝,給這個男人送出去,結果卻是為了把自己降為妾?
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是猩紅,秦素茹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冰冷,越發的覺得,自己被人趕進了一個洞口,想要回頭出去,卻被眼前這個該死的男人給堵住了。
「去……趕緊去……把聘禮給要回來!」瞧著江慕儒一臉的不耐,秦素茹知道自己再和他說什麼,也是浪費時間。抬手,將一旁的小廝招到自己的身邊,秦素茹上氣不接下氣的吩咐著,「就說……就說那聘禮準備錯了,一會給他們換回去!」
這話,別說是安家了,就是那小廝听著,也只能垂著頭不敢應答,畢竟……這不是明擺著的趕抽上臉嗎?
「二爺,大夫人是傻了嗎?那種借口也能想的出來?」樂如意在外面瞧著秦素茹那青紫的臉色,覺得沒什麼意思。她還以為能看到什麼大場面呢!結果咧?就這麼平淡無奇?
江逸辰瞧著樂如意那臉上的興奮逐漸變為失望,有些無奈。這是這些日子悶太久了嗎?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樂如意別稍安勿躁,既然他決定帶她來了,就肯定是有好戲看著的。
「胡鬧!」江慕儒猛的一拍桌子,立刻怒斥著秦素茹,「堂內婦人,愚蠢之極!」
秦素茹怒極反笑,極冷笑一聲,「愚蠢?」仰頭大笑一聲,秦素茹捂著胸口,看著江慕儒的眼神只剩下滿滿的怨恨,「你,讓我成為所有的笑柄,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我還在你身邊待了這麼久,確實很愚蠢!」
江慕儒抿了抿唇,瞧著秦素茹她已經扭曲的臉,忍不住蹙眉,想著自己當年對她的‘冷淡’,聲音緩和了一些,可依舊冷淡,「這些,都只是謠言,沒听說過謠言止于智者嗎?」。
手抓著椅子的把手緊了緊,那指甲都斷裂了一些,可秦素茹卻依像是感受不到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真愛’的男人,忍不住低低的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帶著苦澀和嘲諷。這個……可真是真愛啊!
當笑聲停止,秦素茹抬頭,看著江慕儒的時候,臉色已經沒有半點的哀怨。恢復了冰冷的面孔,秦素茹高傲的昂起頭,「愚蠢又如何?我就是要去做!」
江家,現在是她唯一能掌握,也必須掌握的!可,若是要讓她的地位換這個江家的安全,她不許!江家的安全與她何干?她要的是身份,是地位!是權利!是財富!
「我、絕對不會允許這個荒唐的存在!」秦素茹冷冷的看著江慕儒,「若是,真成了那傳言那樣,那麼,你就等著紅白喜事一起辦吧!」
江慕儒聞言一楞,看著秦素茹,忍不住蹙眉,「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我!」
秦素茹聞言,嗤笑一聲,「我的性命?老爺,你想多了!我的命可寶貴了,怎麼會這麼就想不開?」頓了頓,秦素茹看著江慕儒疑惑的眼神,冷笑了笑,「當年,你能因為孝順,娶了我!如今,我想,你也能因為孝順,保住我的的地位!」
江慕儒聞言,楞了楞,不太明白秦素茹話中的意思。
秦素茹嘴角一揚,陰冷的笑意自嘴角溢出,這步棋,看來還是有用處的!轉頭,秦素茹對著一旁的丫鬟吩咐,「把我那桃木梳子拿來!」
丫頭聞言點頭下去去取。但,那東西雖然還沒拿來,江慕儒卻想到了一些,往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素茹,「你……你不會……」
此時,丫鬟已經將梳子拿來,遞給秦素茹。秦素茹笑的陰冷得意,手中極其緩慢的把握住那梳子,就像是捏住江慕儒的命脈一樣。
「母親之前為你祈福,去了山上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不宜移動!我便安排著人一直在她身邊照顧著!」秦素茹看著江慕儒看出了自己的所做,一點都沒有覺得愧疚和不安。
江慕儒深吸口氣,看著秦素茹,冷笑一聲,「你這毒婦,如今這小小的一試,便能試出你的本性!」
秦素茹瞧著江慕儒還不相信事情會呈現如何的發展,忍不住眯了眯眼,當初,她怎麼會看上這個男人?要腦子沒腦子,要氣魄沒氣魄,責任?更是別提!
覺得自己的眼力見不好的秦素茹,想到那個除了身份其他樣樣都比她好的女人,秦素茹嘴角一勾,就算是眼瘸又如何?那個女人和她一樣眼瘸,而且……到末了,死了的時候,估計也是發現自己是個眼瘸的,但,她的命比那個死去的女人好!因為,她還能抓到自己重要的事情,可她……
想到這里,秦素茹上下起伏的心情不知道為何卻又恢復到了平靜,看著江慕儒那嫌棄的臉,淡淡的開口,「只要想到,那個女人和我一樣的眼瞎,嫁給了你!但,我卻能抓到自己想要的,她卻不能,想想,我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