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如意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位念念大大嬸哭的跟死了親娘一樣,頓時覺得人生真是什麼人都能遇到,以前她的見識還是太淺薄了一些,怎麼就沒瞧見過這麼會哭的人呢?
「逆子!你瞧瞧她,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嗎?」。江慕儒一臉心肝兒都碎了的樣子,將這念念大嬸抱在懷里,讓她好在他的懷里邊哭,邊蹭著他的衣服擦把鼻涕和眼淚。那麼不嫌棄的樣子,顯然,他肯定認為,這念念大嬸就是他的真愛。
雖說才子佳人蘿卜青菜,各埋各坑,各取所需,各找各愛,但,這個要是在她家二爺被說是逆子的基礎上,樂如意就表示,自己很不開心了。
「老爺,雖說咱們二爺年輕,記憶好,什麼都能記得!但是,也不是什麼鬼……」頓了頓,樂如意在江慕儒殺人似的目光之中,硬生生的把什麼鬼馬神牛給吞了回去,「也不是什麼人突然冒出來都能認識!」
護犢子的樂如意,伸手拍了拍江逸辰的肩膀,一副要為他做主,他別怕的樣子,讓江逸辰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除了手,依舊佔有性的霸佔著樂如意的腰之外,還真的什麼話都不開口說了,任由樂如意為她張羅。
「姑娘,從昨兒個起,您就咄咄逼人,為何一定要阻止我們一家團聚?」念念大嬸瞧著樂如意這凶悍樣,立刻語帶幽怨,眼帶幽恨,輕飄飄的冒出來一句,「奴婢又不會對辰兒如何!奴婢只是……只是……」
樂如意瞪大了眼,頭一次瞧著人的臉皮會有如此之厚!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好吧,她的臉皮還是夠不上,看來要多加練習才是。只不過……
「大嬸,誰阻止你們團聚了?這里是我家!」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只要不說話就很美麗的二爺,樂如意越發的覺得不能落入如此賊手讓其糟蹋,便叉著小腰,蠻橫的開口,「你們兩個,要認親去別兒地方認!只要是在這里的,都是我的!與你有何關系?」
霸氣的話說著,樂如意覺得自己的動作還配不上如此霸氣的話,若非江逸辰的手一直攬著她的腰,她絕對的要一腿站上凳子,單手插著腰,做一個臨時上崗的山大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樂如意說完這句話之後,那江慕儒和念念大嬸竟然同時都止住了嘴,正當她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的時候,只見一個猛然拍著桌子,臉氣的漲紅,那手哆哆嗦嗦的指著他,顯然已經無法使用自己的舌頭讓其發出聲音。另外一個,從一開始哭的跟死了親娘一樣,現在變成了死了全家一樣,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了點。哭了那麼久,臉上的妝都沒有花掉。
忍不住伸出手,樂如意本是想要默默看這大嬸的臉,到底是因為粉刷的太厚,還是因為眼淚太少的原因。
可沒想到,她這求知上進的動作,卻讓這位念念大嬸嚇的是魂飛魄散,直接把自己的身子撞入到江慕儒的懷里。那小身子哆嗦跟篩子一樣。
樂如意臉瞬間有些扭曲,瞧著眼前的鬧鬧嚷嚷的一幕,總有種額頭青筋直冒的感覺。再瞧著眼前的這位大嬸,哭的倒是想要梨花一枝春帶雨,可卻有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莫名的喜感又讓樂如意想笑。
被哭的有些頭疼的樂如意,回頭看著江逸辰,尋求幫助,要不然,總有種下一刻,老爺會上來吃了她的感覺。
「日後,遇到這些人,若是玩的不耐了,直接尋人趕出去就好!不用留情面!」江逸辰沒有看江慕儒和那位哭的稀里嘩啦的女人,倒是面色溫柔的看著樂如意,敦敦教育著,「瘋狗亂叫固然好看但,好歹也不能讓他們煩到了自己,明白嗎?」。
樂如意受教著,嬌女敕小手一指,立刻抓住了一旁看好戲的‘壯丁’石頭,「趕他們出去!」
石頭嘴角一抽,又是他?現在不是還有杜旗嗎?扭頭一瞧,那杜旗,不知何時,正在奮力的劈柴,顯然,此刻的他比他還要忙!也就是說,這趕人的事情,又是他來。
抹了把臉,石頭上前,從一開始興高采烈的臉又變回了那討債的木渣渣的臉,「抱歉,二位可以出去了!」瞧,這才是禮儀,是什麼瘋狗趕出去,那種只能在心里說的話,能擺到台面上說嗎?明顯的不可能嘛!
「你……你竟然敢趕我走?」江慕儒難得重遇真愛,想要在她面前顯露一把,听著石頭如此的不留情面,立刻開始嚷嚷起來,可這話還沒說完,石頭便已經沒了耐心。
「您是要自己出去?還是要我幫襯一把?」木渣渣的臉已經徹底沒了耐心,石頭板著張臉,瞧著江慕儒,石頭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動手了。
一旁的念夢,按住了自家丈夫已經有些暴躁的手,上前福了福身子,「江老爺,我覺得,您自己走出去,總比被石頭請出去要來的好,您說是嗎?」。
江慕儒臉色僵了僵,他可是非常的想在自家真愛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強勢和地位,現在這樣,他可真的有點騎虎難下。
「老爺,咱們先回去吧!」哭夠了的念念大嬸,非常善解人意的握住江慕儒的手,柔柔的開口,「今天是我們來的唐突,所以他們才難以接受的!下次,下次或許就好了!」
低頭,江慕儒看著自家真愛的眼神,頓時覺得,他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奉獻給這真愛,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得要有顏面有權利奉獻自己的一切。
「好,都听你的!」一臉的柔情似水,江逸辰用自己最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起來,可那往外面走著的步子,卻是腳底生風,快的很啊!
樂如意瞧著江慕儒攜帶自家真愛離開的背影,嘖嘖的搖頭,總覺得吧,吳 所說的禮物,到底是關于江慕儒還是那位念念大嬸?
「想什麼呢?」江逸辰瞧著樂如意自打江慕儒走後,坐在院子里面搖頭晃腦的,就是不吭聲,便有些不太樂意的,早知道就不讓那兩個家伙進屋的。
樂如意還未開口,就見門外直接沖進來一個女人。看著這個女人,別說樂如意了,就是江逸辰的臉上也出現了些微的詫異。
「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弄來的?」
來人,腦袋上面裹了一層白布,說話的語氣依舊那麼的尖銳刻薄,樂如意歪著腦袋瞧了瞧,覺得今兒個才是流年不利,怎麼才走了一個江慕儒,後面就跟來一個秦素茹。
江逸辰沒有搭理瘋子一樣的秦素茹,倒是看了一眼一旁的杜旗,眼里的責怪之意很是明顯,怎麼誰都能亂闖這里?
杜旗滿臉的無辜,這事情,還真不是他的錯,是石頭攔著他出手阻攔,硬說什麼這秦素茹還有一口氣在來,萬一她潑個髒水,借著他們阻攔他進院子的時候,自己往地上一撞,誰賠啊?
「你說……是不是你!!」
就在杜旗失神的時候,秦素茹突然一把沖到了江逸辰的面前,那灰白的指甲指著江慕儒,恨不得吃了他骨血一樣。
樂如意听著這台詞,頓時眼里就冒了光,轉身,興奮的扯著江逸辰,「快,二爺,你應該說,上一個用手指指著我的人,我已經從他去見閻王了!」
一直都很配合樂如意的江逸辰,這次卻出奇的沒有配合!默默的看了她興奮的包子臉一樣,選擇了沉默。
樂如意瞬間就不太高興了,想著早上大米在自己耳邊念叨著的,小臉大耷拉,蔫蔫的,這真的有關聯嗎?
「亂想什麼呢!」江逸辰一眼就瞧出包子姑娘心里的哀怨,有些無奈,伸手捏了把她的臉蛋,「上一個指著我的人,可是你啊!」
樂如意一呆,瞬間懵了!待她想到自己為何要指著他的時候,再對上自家二爺那壞壞的眼神,小臉通紅,好吧!這是一個不能提起的回憶。
重整旗鼓的樂如意,輕了輕嗓子,正了臉色,看著那滿臉憔悴,卻依舊直奔這里撒潑的秦素茹,仔細瞧了半響,終于開口,「大夫人,您的腦袋,大夫瞧過了嗎?」。
秦素茹一啞,反手就要給樂如意一個巴掌。這諷刺的話,當她听不出來嗎?說她腦袋有問題是不是?
然,她這一巴掌,還沒落下,面前就多了一把掃帚!樂如意震驚的看著大米舉著掃把,一臉的怒氣。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腦袋里面想到了這句話的樂如意,立刻喃喃自語的念了出來,想當年,她被大夫人這麼瞧著的時候,那可是嚇的直哆嗦。
仔細回想起自己在江家當差的那段日子,抿了抿唇,小臉再次看向賞戲的江逸辰,「二爺,當初,如意是不是太丟臉?很笨?」
江逸辰欣慰的看著一臉已經悔不當初的姑娘,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算是安慰。
不笨,他怎麼能騙到手呢?只可惜……這姑娘,只是為經人開發,瞧瞧現在,開發過之後,都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