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見狀立即下令道要速戰速決,怎奈自己雖人數眾多,卻依舊近不了嬴政的車駕,而這時秦軍的那一路小隊卻已殺回,百人劍士迅速被秦軍小隊纏住,難以月兌身,此時刑修見那王駕旁有一漏洞,便迅速穿過廝殺的人群,想趁王賁和嬴政不注意時偷襲馬車•••
怎料,眼看著就要將劍刺入馬車之中,嬴政長臂一揮,就將刑修的劍打落在地,刑修一個閃躲,索性沒有傷及性命,本想伸手再去撈一柄劍,卻听那內侍打扮之人開口說到︰「閣下,還是束手就擒為好。」
「哼,我刑修寧願自刎于此,也決不會有辱尊嚴!」刑修鐵著臉高聲說道。
「哈哈,好一個尊嚴之士,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單獨必比試一場,若是你輸了,你們全部人馬盡數撤去!」嬴政說著就從馬上下來。
「哈哈,好大的口氣,若是你輸了又如。何?」刑修輕蔑的看著這個內侍打扮的人。
「若是,我們輸了,任憑處置!」
「陛•••趙高!!!萬萬不可啊!!!」王賁見狀連忙從馬上下來拉住嬴政說到。
「將軍不要擔心,趙高自有分寸。」嬴政沖王賁微微一笑,示意讓他放心。
一旁的王賁自然還是不願意,但是卻也攔不住嬴政,急的直在一旁干跺腳,卻听嬴政說道︰「閣下,請下令停戰!」
「好,爽快,眾人听令,停戰。」刑修見那內侍之人雙手拿劍做了個請的姿勢。自是也要以禮回敬,便說道,「在下刑修,不知閣下高名上姓?」
「趙高,承讓了!」嬴政說完便擺好了架勢,準備一決勝負,刑修見狀也是毫不示弱,眾人听令之後均在原地停戰,看著雙方頭領決一死戰。
嬴政和刑修二人幾個回合下來,王賁就看刑修已有些招架不住嬴政的攻擊,果然,嬴政一個回穿斜刺,眼看著就要刺了刑修的喉嚨,哪知•••此時突然一股力量彈開嬴政的劍,劍身一歪,力道又被散了大半,只劃破了刑修的胳膊•••
還未等嬴政反應過來,就听王賁喊道︰「小心!」,說著便一個箭步沖上來就把嬴政護到身後。王賁仔細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那人,身形修長,一襲白衣簡便中卻不惹一絲塵土,那塊面紗之上的一雙眼楮透著無法言說的情緒,眼角的一顆淚痣卻越發顯得神秘,自打那人一出現,王賁就嗅到了空氣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
「公子!」刑修捂著胳膊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子升。
「你的傷沒事吧?」公子升瞄了一眼刑修的胳膊,也走到他身前,把刑修護在身後。
「哼,如此行徑,閣下不覺得卑劣嗎?」。王賁嘲諷的看著眼前那白衣男子,手里的劍握得緊緊地,隨時就可以把它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下並不覺如此,敢問將軍,若是你的同伴在這生死關頭,你救還是不救?」公子升見王賁如此架勢,並未驚慌,反而一字一句道。
「你!」王賁嘴笨,一時被公子升堵得說不出話來。
「如今,在下的兄弟已負傷,且我方人馬已被你方打得死傷大半,在下只有一個請求。」
「閣下請說。」王賁身後的嬴政站出來說道。
「可否容在下再與你方比試一場,若是我方贏了,許我方全身而退。若是你方贏了,在下留下任憑處置。」公子升沖王賁和嬴政行了個禮,慢慢說道。
「閣下真是不做虧本的生意啊,無論輸贏,都是你方收益多吧,若是這樣,我的那些兄弟怎麼算?!」王賁鄙夷的看了看他,滿是不屑和不滿的說道。
「王賁•••可否听趙高說兩句?」王賁身後的嬴政一直在仔細觀察這個公子升,雖然看不見容貌,但是其人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卻是不凡,且說話情理有度,此人為何如此想殺自己,讓嬴政一時有些想不明白•••
王賁一臉不情願,但是也不得不听︰「這位閣下,在下趙高,正如閣下所說,我方確是勝于你方,但我方同樣傷亡慘重,勝亦是慘勝,既然閣下是來取秦王性命,想必也定知秦王此去的目的,在下奉勸閣下一句,閣下若非秦國人,尚且不要滋擾秦國國政。若能就此收手,對你我雙方都乃是上策,但若是閣下仍舊堅持,在下也當遵從閣下之意願,如何?」雖然公子升是來刺殺自己的,但是見此人絕非常人,嬴政愛惜之心且生,想放他一條生路。
「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如今我方傷亡如此,若是我領兵回去,我如何向他們交代,又如何向那些死去的劍士交代!閣下,在下的心意已決!」公子升環視了一下那些因戰斗而受傷和倒下的劍士,若不是因自己的緣故,就怎麼如此這般,若自己不站出來,又怎麼能夠對的起他們?!
「好,既然如此,本將軍王賁願與閣下一決死戰!」王賁听罷爽快得很。
「在下無名無氏,得罪了!」公子升並未道出自己的姓名,拔劍而出,還有‘王賁’這名字,自己終于想起來了,他就是苒熙未來的•••
那一瞬間,公子升的腦海里什麼都沒有,只剩下苒熙,他從沒听過苒熙向自己提起王賁,還是上次偷听王翦和秦梓笙的談話時才得知的,如今,心愛之人的心上人在自己眼前,在自己劍刃所指之下,多想,以己之劍封其之喉,這樣,自己在苒熙心里是不是就會佔據更多的位置,這樣,有一天會不會自己和苒熙就那樣幸福的生活下去•••
是,公子升想這樣做想的發瘋,可是殺了他,她會哭的吧,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殺了他,那苒熙又會如何對自己,公子升不敢去想,更不想看到苒熙哭泣•••
此時的王賁明顯感到公子升劍尖的猶豫和遲疑,已被那劍刃抵住的身體趁此一躲,逃開了那一劍,利用一個回身就向公子升的後背刺去•••
公子升感到王賁躲開了之後,也忽然反應過來,靈巧的一躲,輕松地避開王賁那一劍,王賁此時來了斗志,心下想著,這人看起來雖是有股文弱之氣,但是身手卻如此了得,若不是方才他的猶豫,恐怕,如今已經做了他的劍下之魂了•••
公子升已經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的下一劍,會不會真的把他殺了,到那時,自己又將如何面對苒熙?!想到此,公子升避開王賁的攻擊範圍,拽住遠處的刑修後,在眾人眼前揚起一片塵土,霎時間,眾人連忙用手去擋眼楮,完全忽略了眼前二人的情形。
隨後便只听上方飄飄忽忽的聲音傳來︰「將軍,勝負已分,切勿糾纏,還請將軍遵守方才的話!後會有期!」
「你!!!」王賁眼楮睜開後發現那公子升早已不知去向,只有頭上的聲音一直在回蕩。
公子升的一句‘後會有期’久久盤旋在王賁頭上,王賁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總有股天生的危險性,他雖然是來殺嬴政的,可是王賁卻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里,透著股嫉妒和無奈。
此時嬴政狠狠拍了一下王賁的後背︰「王賁,怎麼,還心有不服?」
「陛下,臣自知不敵對方,未有不服之意。」王賁拱手說道。
「那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放人。」嬴政眯著眼楮,好笑的看著眼前王賁因尷尬而漲紅的臉。
「可是陛下,真的要放了他們麼,若是,他們再回過頭截殺我們,那這無異于放虎歸山啊!」王賁听嬴政這麼說,滿臉的驚訝。
「放心,不會,如今他們連自己都無力顧及,哪還顧及得上我們,總有一天,寡人一定要把他的底細查的水落石出。」嬴政若有所思的看著上方,反復想著剛才那個白衣男子究竟會是何身份,雖然毫無頭緒,但是可以確定一點,就是那男子絕非嫪毐之流。
「陛下,明斷,全員听令,立即休戰,不得傷對方一絲一毫,否則軍法處置。」眾人接了令之後,便放下武器,給那些已經傷及大半的劍士讓了路•••
「陛下•••趙高、趙高可以出來了麼?」這時一個悠悠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啊•••哈哈,趙高,你出來吧,寡人竟把你忘了!」嬴政猛然想起車內的趙高。
「陛下,陛下,您沒受傷吧?下次可不能再逼小人這麼做了,若是陛下你有個好歹,趙高要怎麼謝罪于天下啊?!」趙高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從車上連滾帶爬的下來,一下來就抱著嬴政的大腿開始嚎。
「快起來,真是難看死了,今天,你救駕有功,待寡人加冠之後再行賞賜。」嬴政一副嫌棄的表情踢了踢趙高。
「是啊,陛下,你怎麼會變成趙高?」王賁這時才想起來,不解的問道。
「那些人明顯是沖著寡人來的,如此一來,我若扮成趙高與你同護在王駕左右,一來可以避人耳目,二來也可以觀察一下那些人,況且寡人的劍術也不比你差,這些人還奈何不了我,趙高留在外面反而會給你造成麻煩。」嬴政說著便上了馬,拍了拍王賁的肩膀。
「陛下,王賁、王賁無能!」王賁看到嬴政臉上一陣雲淡風輕,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心里一陣慚愧。
「寡人的臣子有哪個無能!」嬴政說著就狠狠給了王賁一拳,笑道︰「快走,先生還在雍城等我們,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是,陛下!」王賁打起精神向眾人吩咐道︰「眾人听令,即刻啟程,迅速趕往雍城!」
「陛下,請上車吧,騎馬太危險了。」趙高看嬴政絲毫沒有要下馬上車的意思,就走過去說道。
「笑話,寡人又不是泥做的,馬還騎不得麼,當下,務必要盡快趕往雍城!」嬴政看都沒看趙高一眼,揚起馬鞭狠狠拍了下馬**,頭也不回的就往前面奔去。
「陛•••」後面的趙高只得也找了一匹馬跟上,就這樣,嬴政王賁這一路火速向雍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