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笙想到這,咬了咬牙,轉身就想折回太醫署,向老太醫要一副墮胎藥,可是走到半路的梓笙卻怎麼都邁不開腿,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梓笙始終都狠不下心,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和嬴政的孩子,若是自己真的不要他,那對這孩子豈不是太不公平了,他連睜眼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梓笙從心底里愛著這孩子,因為他是自己和嬴政的孩子,是這命運給她的饋贈和奇跡。
梓笙感受著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應該不要你的,既然你來到這個世界,那媽媽一定會讓你平安的出生,平安的長大,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
想到這,梓笙擦干了眼淚,又轉身往清揚宮走,既然要保護好這個孩子,那就不能讓王室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包括嬴政,若是讓嬴政知道了,那麼這孩子就注定會成為秦二世的犧牲品,如果是這樣,那麼,擺在梓笙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便是離開嬴政,離開這咸陽宮。
一路上,梓笙一直思考著到底怎樣才能離開嬴政,離開這咸陽宮,一想到前些天嬴政知道自己在外面一天一夜時的表情,梓笙心里面就已經知道到,嬴政是絕對不會放自己走的,如果真的走不了,那這孩子要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麼?!
梓笙千百個不願意,可是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嬴政能夠放她走,那自己的心又如何?從剛開始的想要逃離這里,再到現在的想要陪在嬴政身邊一輩子的這種奢望,梓笙暗自嘲笑著自己,愛情有時候真的會讓人變得軟弱,變得矯情。梓笙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真有一天要與嬴政分別,那種痛又會是何等煎熬•••
梓笙回到清揚宮已是傍晚時分,一到清揚宮門口,就看到一眾侍者一語不發的跪在門外,看這架勢,梓笙也知道,想必是嬴政氣還未消,來找自己算賬來了,梓笙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眼下這種狀況還是自己先和嬴政道個歉,要走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梓笙踏進了門,看到坐在案幾旁盯著自己那把琵琶一語不發的嬴政,還有跪在旁邊有些哆嗦的趙高,梓笙此時心里也沒了底。
自己從沒有見過那種表情的嬴政,半闔著眼瞼,卻能感覺到從眼楮里射出的陰鷙的光,似笑非笑的唇角被燈火放大到牆上,忽明忽暗。
趙高看見梓笙走了進來,小聲說道︰「趙高見過秦姑娘。」
梓笙點點頭對趙高說道︰「趙高,你下去吧,王上這里由我來伺候就行了,還有外面那群人,你也一並帶下去吧,留下兩個守衛和侍女便足夠了。」
趙高連忙點頭說道︰「諾,諾,趙高知道了。」說著便迅速的下去了。
趙高走後,梓笙靜靜地站在台階下面,看著台階上的嬴政似乎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打算,梓笙深呼吸之後,笑著走了過去,說道︰「王上,前些天是笙兒不好,笙兒不應該瞞著王上偷偷跑出去的,讓王上生這麼大氣,還有,還有笙兒最不該•••最不該•••不該動手打王上的•••」梓笙的聲音越來越小,漲紅著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這的嬴政眼楮動了動,仍然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梓笙,仍然自顧自的坐在那,梓笙現在也有些模不清嬴政的心情,但是看他沒有什麼動作,便壯著膽子走到嬴政身邊跪坐了下來,想伸出手撫模一下嬴政的臉頰,輕輕問一聲︰「還疼麼?」。
卻不想就在手剛剛要踫到嬴政臉頰的時候,「啪!」一聲,嬴政打落了梓笙的手,低聲說道︰「不要踫寡人!」
梓笙一時怔在那里,看嬴政黑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忽然想到案幾上的琵琶,梓笙起身,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哈哈,王上,笙兒給你彈琴吧,這種氣氛最適合彈琴了•••」。
梓笙抱起桌上的那把琵琶坐在了離嬴政稍遠的位置上,緩慢的琴音由弱漸強,又由強漸弱,跳躍在十指靈動間,一曲琵琶語,似是梓笙在嬴政耳邊細細的低語,來的溫柔而嫵媚,梓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嬴政的表情變化,可嬴政卻好像絲毫不為所動,梓笙小心的按著琴弦,正當行至**時,就見嬴政皺了皺眉,下一秒突然起身,抽出腰間的佩劍將眼前那張案幾劈成了兩半。
速度快的讓梓笙傻在那里,琴音斷斷續續的已經不成調子,此時嬴政緩緩地走向梓笙,那柄青銅劍在地上被嬴政劃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梓笙有些害怕,不知道嬴政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打了他一巴掌麼,看著嬴政漸漸逼近的腳步,梓笙的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小聲的叫著嬴政︰「王上•••你•••」
嬴政離自己越來越近,梓笙的身體被身後的柱子擋住了去路,只能僵硬的挺在那里,嬴政慢慢的俯子,一點一點逼近梓笙,那雙黑色的眼眸里如今被燈火映的通紅,嘴角微微上揚著,周身的冷峻讓梓笙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笙兒是在怕寡人殺了你麼?」低低的嗓音帶著幾分嘲笑,此時的嬴政在梓笙眼里,就像嗜血的修羅,連說話的聲音都像極了詛咒•••
梓笙是害怕的,但是卻不懂嬴政為何會這樣,梓笙抬頭,望著嬴政的眸子,淡淡說道︰「王上,如果是梓笙惹怒了王上,那梓笙甘願受罰,只是請王上讓梓笙活著。」
听到梓笙這麼說,嬴政突然笑的很大聲,扔下手里的劍,伸手將地上的梓笙提了起來,憤恨的說道︰「哼,寡人讓你活著,寡人怎麼舍得讓笙兒你去死呢,只是,今天,秦梓笙,你給寡人說清楚,你和王翦到底是什麼關系?!」
梓笙被嬴政勒的難受,雙手握在嬴政的手腕上,困難的說道︰「王上,我••我和王翦只是朋•••朋友罷了。」
「哼,秦梓笙,你以為寡人是眼楮瞎還是腦子不夠用,只是朋友,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一天一夜?只是朋友,你可以連做夢都夢到和他在一起?只是朋友,你可以在這咸陽宮里,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卿卿我我?秦梓笙,你在耍著寡人玩麼?!嗯?」嬴政雙手一提一落,又將梓笙摔在地上。
梓笙第一時間就去護住自己的肚子,好在這一摔不是很嚴重,梓笙稍微緩了緩說道︰「王上,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王翦真的只是朋友,今天只是踫巧遇到而已罷了。」
「踫巧遇到?踫巧遇到還會抱在一起麼?踫巧遇到,你就這個時辰才回來麼?你知不知道寡人在這等了你一天?!」嬴政扛起地上的梓笙大步往內殿走去。
梓笙掙扎著,猜也猜得到嬴政下一步會做什麼,若是平時就迎合他一番讓他消了火氣也就罷了,可現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本就有些動了胎氣,又怎麼經得起這番折騰。
梓笙使勁捶打著嬴政︰「王上,你快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王翦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啊!」
不多時,梓笙就被重重摔在床榻上,嬴政用身體將梓笙緊緊桎梏在身下,說道︰「王翦?難道你不應該叫他王將軍麼?嗯!」說完雙手一扯就將梓笙腰間的束帶扯了去。
梓笙拼了命的阻止著嬴政︰「王上,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笙兒求你了,不要這樣!」
嬴政才不管梓笙如何抵抗,用力的撕扯著梓笙的衣服,說著︰「不要這樣?哼!你是寡人的女人,寡人自然想怎樣便怎樣,還由不得你來決定!」
梓笙雙手護住自己的衣服,嗚咽著說道︰「王上,不要這樣,笙兒現在不可以•••」
「閉嘴!」嬴政用一只手將梓笙的雙手牢牢鉗制在梓笙的頭頂,另一只手粗暴的扯開梓笙身上僅剩的衣服,那雙眸子里滿是怒火,難道她秦梓笙寡人就再踫不得了麼!嬴政越想越氣,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重,喘著粗氣對滿臉淚痕的梓笙說︰「秦梓笙,你知道寡人最恨的是什麼嗎?是背叛!」
說話的那一瞬間,嬴政突然一用力,強橫霸道,絲毫不顧梓笙的反抗,梓笙被這突然地動作弄得幾乎暈厥,可隨後迎來的卻是嬴政更用力的更快地動作,梓笙痛的已經發不出聲音,死死咬著牙,偏過頭不去看嬴政,眼里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嬴政抬頭看著梓笙,強硬的掰過梓笙的臉說道︰「看著寡人!」梓笙緊緊閉著眼楮,不想看到此時的嬴政,不想面對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性的嬴政,只是硬生生受著嬴政這一次次近乎讓自己暈厥的動作,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梓笙再大的痛也要受著。
「寡人命令你睜開眼楮看著寡人,你听到沒有?!」嬴政近乎低吼般的在梓笙耳邊說道。
「王上•••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說的話?」梓笙睜開眼楮看著嬴政,哀求般的低聲說道。
「相信?寡人只相信自己的眼楮!」嬴政冷笑著,慢慢停下了動作,看著床榻上已經筋疲力竭的梓笙冷哼道︰「哼!才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還是•••」嬴政冷幽幽的在梓笙耳邊說道︰「還是你白天和王翦太過盡興?」
本已經一絲力氣都沒有的梓笙听到嬴政這麼一句,心底頓時炸裂開來,憤怒、委屈、不甘,順著血液流遍全身,梓笙瞪著嬴政,抬起手作勢就要給嬴政一巴掌,可手剛剛舉起來就被嬴政抓住︰「怎麼?還想打寡人麼?!秦梓笙,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梓笙甩開嬴政的手,奮力的坐起來,看著嬴政,冷冷的說道︰「既然王上不相信我,那就請王上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嬴政氣得一把鉗住梓笙的肩膀,迎著火光看見梓笙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低垂的眼瞼被長發掩去了大半,額上的冷汗還有臉上的淚水融在一起,整個人此時猶如布偶一般,任由自己擺弄。
看見這樣的梓笙,嬴政皺了皺眉,低低的說了聲︰「永遠給寡人記住,背叛寡人就要付出代價。」說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