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也似乎被點醒了,立刻應道,「對對對,就是他!」
只在剎那,藍星夜的步伐微微遲緩,她的視線掠過前方的人,就算她不是刻意,卻也幾乎是一眼,就瞧見了前方的光芒。
那個只身坐在底樓大廳里的男人。
他是這樣的隨意瀟灑,西服筆挺,襯衣潔白,臉上是那抹百年不變的微笑,有人對他投以矚目,他都是禮貌友好的回著笑容。坐著的他,那雙腿更是筆直修長,落下一個完美弧度,仿佛他此刻坐的地方不是大廳,而是在某個昂貴的高級餐廳里,他是那樣高雅的貴公子,正在由眾人隨身服務一般。
邵家二少,名不虛傳。
可是現在,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
甚至是這樣公然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就在藍星夜怔愣的時候,身後的電梯又下來了人,卻是錢總一行。
錢總也瞧見了大廳里的邵明陽,他眼眸一亮,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里!更是蹙眉,不悅地詢問身邊的秘書,「怎麼搞的?邵總過來了也不通知?」
「錢總,事先也不知道……」秘書輕聲詢問。
又在眾目睽睽之下,邵明陽緩緩起身了,他挺拔的身軀讓人一怔。他邁開腳步,筆直地走去。
仿佛是在走向錢總,他卻是對著藍星夜的方向,沒有一絲一毫偏差的走了過去。
錢總立刻迎上去。「啊,邵總,您好您好!邵總,您怎麼過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我們好去機場接您……」
錢總這邊趕忙招呼起來,他也有些混亂,因為邵明陽的出現太過突然,事先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況且還是一個人這樣公然出現在大樓大廳里。引起了如此的關注。
邵明陽笑道。「錢總,我這次不是因為公事而來的,所以就沒有通知你,你不用這樣自責。」
「哦。原來是這樣。那邵總的事情辦完了嗎?」。錢總心里邊狐疑著。不是為了公事,那就是為了私事了,可是這私事。又是什麼?
卻在此時,藍星夜心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猛然升起。
果然在下一秒,邵明陽開了口,「我是來接她下班的。」
說話之間,邵明陽扭頭望向了藍星夜,他的微笑分外迷人,是會讓人暈眩的微笑,「可以走了嗎?」。
眾人全都震驚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邵氏邵總,邵家二少來到北城,是來接藍總監的?
錢總其實早先就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樣,但是現在瞧見如此,心里邊就更是有了定奪!
邵總和藍總監果然是舊相識,以前就認識的!
他也是識趣的人,低聲說道,「當然已經下班了,藍總監,你就和邵總一起走吧。」
藍星夜卻是兩難,她不禁抿了唇,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要說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遭的側目惹人注意,她已然成了焦點!
藍星夜索性什麼也不說了,她朝錢總點了個頭笑笑,而後就往外邊走。
可是她剛要走,卻在此刻,邵明陽的手又是一下子抓住了她的!
他掌心的溫度偏暖,一下傳遞過來,緊緊握住了她!
藍星夜愕然,抬眸掃向了他!
他依舊微笑著,目光一轉,投向了錢總,低聲一句,「錢總,那我們先走了。」
「是是是,邵總慢走!」錢總連連招呼著。
藍星夜想要甩開他的手,她掙了下,但是偏偏被他握的那麼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更是不好和他起沖突,因為這樣只會愈演愈烈!
就在這尷尬之中,邵明陽牽著她的手,于眾人的矚目里,赫然走出了公司大樓——
待他們離去,錢總一行慢慢也在之後走了。
大廳里的職員們卻還佇立原地,不禁紛紛議論開了。
素來低調行事的藍星夜,在轟然之間就成了娛樂明星一般,成了眾人揣測的焦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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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大樓外邊,邵明陽抓著藍星夜的手,大步而去。
走的遠了,走過了一片辦公樓,到了前方轉角,有一輛車正等候在那里。
司機是常斌,他下了車來替他們開門。
「放開我!」藍星夜瞧見周遭近乎沒有人了,她這才疾呼出聲!
她用了全力,定住步伐,硬是不肯再走,邵明陽還一味的往前,並不顧及她!
「我送你回去。」他在前方說。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放開!」藍星夜喝了起來,拉扯之際,邵明陽用了些力道,更是用力地抓緊她!
藍星夜吃痛皺眉,「你放開我!」
邵明陽直接將她塞進了車里,等到雙雙都上了車,他猛一回頭,對上她的臉龐,瞧見她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宇,他心中一擰,低聲說道,「下班高峰,不好打車,坐公交又太擠,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藍星夜再次拒絕,她的態度堅決。她想要去開車門,可是已經被反鎖!
「我說了送你!」他態度堅決。
藍星夜秀眉緊鎖,「我要下車!」
「告訴我,你家住在哪里!」
「我要下車!」
「快說!」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藍星夜胸前垂掛的手機卻突然的響起了鈴聲!
亦是在兩人中間叫囂起來!
藍星夜頓時慌了,她一下用手去握住手機!
而她維護的動作,讓他眼眸一緊。誰打來的電話,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
邵明陽微笑道,「你的手機響了,快接吧。」
藍星夜一顆心擰作了一團,在混亂中她將手機拿起,只是看了一眼,屏幕里顯示的備注讓她心驚!
那是城如的電話!
藍星夜按了掛斷!
「怎麼不接?」邵明陽溫聲詢問,但是卻是陰霾,鈴聲消失了,可騙騙她沒有接!
「邵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我可以告你的?你最好現在就讓我下車!」藍星夜鎮定著,但是眼中卻散亂一片!
「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邵明陽耐心說道。
藍星夜卻是喝道,「我已經說了不用,謝謝你的好意!」
她再三的拒絕。讓邵明陽沒了耐心。他冷眸以對。眉宇也是皺起,喝了一聲,「你是到底想怎麼樣!」
他突然的質問讓藍星夜一怔。到了現在,他反倒來問她想怎麼樣?
「我只想自己回去!讓我下車!」藍星夜咬牙說道。
邵明陽的眸光冷冷的,男聲漠漠,卻透出一絲不可捉模的酸意來,「他送你回去就可以了,我就不可以?」
又在剎那,那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藍星夜一下握住,可是這一次,邵明陽卻是眯起眼眸,他一下伸出手來,奪過了手機!
藍星夜驚恐無比,她怒吼起來,「把手機還給我!」
車後座混亂起來,他要奪走,她要去搶,就在這混亂時刻里,藍星夜的手一滑,也不知道是誰按到了哪個鍵,那手機就這樣掉落在車底。
只是一下子,一聲稚氣的童聲傳了過來。
雖然很輕,但是卻是那樣清楚震心,「媽媽——!」
驟然,藍星夜瞠目。
而邵明陽整個人一怔,耳畔一陣嗡嗡作響,剎那一片空白。
車子里邊突然寂靜無比,只有那童稚的孩子聲還在響著,「媽媽!你還在電梯里嗎?所以剛剛沒有接到我的電話?」
「媽媽,今天老師獎勵了我一朵小紅花……」那聲音還在擴散,一下變得無比清楚,每一句話都震到心里邊去!
藍星夜是慌極了,她一下回過神,幾乎是手忙腳亂,她從車底將那手機拿起,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又是一下掛斷,而後她突然無法面對,沖著前方的常斌喝道,「給我開車門!我要下車——!」
「我要下車——听見了沒有——!」藍星夜近乎是崩潰了,歇斯底里地呵斥著。
常斌也是一愣,他茫然然的,瞧了一眼邵明陽,他沉默著不出聲。
藍星夜卻已經開始用身體去拍打車門了,常斌只怕會出事,又在藍星夜的怒喝中,他將車鎖解開了。
藍星夜立刻就開了車門,她跳下車去,拔腿狂奔而去!
而車子里,邵明陽還靜靜坐著。
他的耳畔一陣模糊散開,卻又是那麼清晰的聚攏起方才的童聲來!
那是個孩子!
那是個男孩子!
他喊她媽媽,他問她是不是還在電梯里,他告訴她今天老師獎勵了他一朵小紅花……
可是,可是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有孩子?
她怎麼會!
她結婚了?
難道說,這五年里她已經結婚,甚至是生了孩子?
那麼和誰?
邵明陽的腦海里又跳出了那個男人來,除了段哲進,他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但是這不可能,段哲進甚至還說他們馬上要結婚,所以她現在是單身,單身卻又有孩子?
突然思緒就亂作了一團,猶如麻繩一般無法理清楚,卻又在此刻凝目,立刻就冷靜下來!
前方的常斌不禁喊了一聲,「二少?」
邵明陽眼中的渙散散去了,眼眸一凝,已然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持,他低聲道,「開車回酒店。」
「是。」常斌應聲,他踩下油門,將車開去酒店。
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邵明陽又是吩咐道,「立刻去查,我要知道那個孩子。」
「是——」
車子駛入了車水馬龍里,淹沒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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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夜這邊從邵明陽的車子里奔跑而去後。她沒命一樣的狂奔,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路邊,瞧見有車過來了,她立刻就打車而去!
此時,她才想起方才掛了兩次兒子的電話!
藍星夜趕緊撥了一個過去,只響了一下,城如在那邊馬上接起了。
「城城……」藍星夜發現自己一開口,聲音都在顫抖。
城如小聲問道,「媽媽。你是不是在忙?所以電話又斷了呢?」
城如一向都是懂事的。如果打電話過去媽媽沒有接或者掛斷了,那就一定是有事在忙。所以他沒有再打過來,就在一邊等著。
听著兒子的詢問,藍星夜一顆心劇烈跳動著。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媽媽?」城如還在喊。藍星夜強壓下自己的慌亂。她開口說道,「沒事,媽媽剛才不小心手機掉下去了。所以不小心按了掛斷。」
「喔,是這樣啊。」城如也似乎是松了口氣,更是提醒道,「那下次要小心喔!」
藍星夜又是道,「城城,媽媽現在在車上,馬上就會到家,你在家里等媽媽好嗎?」。
「好,那我等媽媽回來。」
「乖。」
藍星夜叮嚀了一聲,這才掛了線。
緊握著手機,她發覺自己的手也在顫抖!
該怎麼辦?
被他听見了!
他會知道兒子的存在,他會知道城如!
藍星夜的冷靜理智,在這個時候猶如斷鏈的鏈條,無法再拼湊完全!
打車回到了天洋公寓,藍星夜用鑰匙開了門,城如已經由黃阿姨從幼稚園接回來了。
城如正坐在沙發里看著書,瞧見藍星夜回來,小小的人兒趕緊起身,奔向了藍星夜!
「媽媽,給你拖鞋。」城如拿過了拖鞋。
「城城,你要帶什麼東西,快點放進書包里。」藍星夜卻來不及換拖鞋了,她立刻叮嚀了一聲,對著兒子說道。
城如卻是不明白,「媽媽?」
藍星夜直接穿著鞋子進了公寓,她走進臥室里邊,拿出了行李箱來,她慌亂的開始收拾東西,將平時會穿的衣服全都裝進去!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走!
她要離開這里!
帶著城如立刻就離開!
可是怎麼辦,東西這麼多,一下子怎麼能收拾好?
藍星夜又暗自想著,算了,這些全都不要了,買來的家具不要了,衣服就帶幾件就夠了!她慌忙收了幾件衣服,又提起行李箱去了城如的房間,從他的衣櫃里也取出了幾件衣服來,來不及折疊整理了,只是胡亂地塞進了箱子里!
城如卻還捧著拖鞋,他抿著唇沒有說話,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龐上,沒有驚恐,只是那雙漂亮的大眼楮,卻還泄露了一絲恐慌。
他捧著拖鞋,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看著藍星夜在整理東西,他小聲問道,「媽媽,你在做什麼?」
藍星夜慌忙無比,她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城城,我們要走了,你快點把喜歡的書放到書包里去。」
城如的手抱緊了那雙拖鞋,他又是問道,「媽媽,為什麼要走?」
而在廚房里,原本在煮飯的黃阿姨也听到了動靜,她立刻跑了出來,看見藍星夜這樣慌亂的在收拾東西,黃阿姨也是被嚇到了,「藍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收拾東西呢?」
藍星夜卻已經來不及去做解釋,她只是說了那一句,「城城,你拿好書了嗎?」。
「藍小姐?」黃阿姨不明所以。
藍星夜已經將行李箱塞的再也塞不進去了,她將拉鏈拉起,而後提著箱子而出。
藍星夜瞧見城如一動不動,她又是自己拿起兒子的書包,將他平時愛看的幾本書都放了進去。左手邊是行李箱,右手邊是兒子的書包,藍星夜走到城如面前,半蹲而下,「城城,我們要離開這里了,好不好?」
城如還抱著那拖鞋,那麼緊緊的抱著,他亦是有著恐懼,「媽媽,我們要去哪里?」
「哪里都好,哪里都可以去。媽媽帶你去旅行,好不好?」藍星夜又怎麼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想離開,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
城如卻是說,「媽媽,可是我明天還要去上學。」
轟的一下,藍星夜因為城如一句話,整個人又冷靜了下來。
是的,她都快要忘記了。
城如還要上學,而她還有工作。
這樣一走了之似乎不是解決的辦法。她剛才已經被恐慌沖昏了頭腦。
可是現在。現在又該怎麼辦?
藍星夜感到如此彷徨,看著兒子,那麼小那麼小,還用一雙渴望眼楮望著自己。藍星夜一下不能自己。她抱住了兒子。將她輕輕護在懷里,仿佛那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她說不出話來!
藍星夜只能抱著他。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城城。」
「媽媽,」城如靠著她,在藍星夜的懷里,他輕聲說,「等放假的時候,我們再去旅行好嗎?段叔叔和我們一起去吧!」
兒子天真的話語,讓藍星夜莫的一下心酸!
盡管她不知道此刻要怎麼辦,但是她唯一能做到的,那就是一如此刻,她絕對不會放手!
絕對不會放開城城!
他是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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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像是往常一樣起來,黃阿姨做好了早餐,藍星夜幾乎是一夜都沒有怎麼睡好。
城如自己刷牙洗臉,他是個能夠自立的孩子。
藍星夜醒來,有些微微頭疼,她走到浴室門口,倚著門看見兒子站在小板凳上,正對著鏡子拿著小牙刷在刷牙。
城如刷牙的時候慢條斯理的,而且很仔細,一顆一顆牙齒,他一一刷過,再漱口再刷,每一個動作反復著。
一邊刷牙一邊扭頭瞧見了藍星夜,他滿嘴的泡沫笑著喊道,「媽媽起床啦!」
藍星夜也笑了,明明還在頭疼著,可是又是那麼一下子,忽然就覺得那些煩惱都不算什麼。
因為一切都值得!
「城城,一會兒媽媽送你去上學好嗎?」。藍星夜問道。
「那媽媽上班不會遲到嗎?」。城如眼楮一亮,但是卻也是擔心問道。
藍星夜笑了,模了模他的腦袋,「放心,媽媽一定能來得及!」
「恩!」城如點了個頭,他刷好牙齒,將牙刷放下。卻又是拿起藍星夜的牙刷,為她擠好了牙膏,「媽媽刷牙!」
藍星夜笑著接過,「城城真乖!」
「藍小姐,那我晚上去接城城放學。」吃過早餐,藍星夜帶著城如出門,黃阿姨在收拾碗筷,她喊了一聲。
藍星夜應道,「好,黃阿姨,麻煩你了。」
「哪里的話,太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黃阿姨笑著回了一句,城如朝她揮了揮手手,「黃女乃女乃,那我去上學了。」
「城如,拜拜。」
「拜拜。」
離開了公寓,藍星夜帶著城如走出小區,城如念的幼稚園離這里倒是不遠。過了一條馬路,再過一個轉角就到了。
那是天洋幼稚園,就在前方不遠處。
走的近了,就會發現大人們牽著自家孩子的手,送孩子來學校。
藍星夜牽著城如進了學校,來到了那幢教學樓前方,家長只能送到這里,老師們接應著。
藍星夜道,「城城,要听老師的話,知道嗎?」。
「知道!」城如點頭,「我都听老師的話!」
「晚上放學了,看見黃女乃女乃來接你,才能回家。要是不認識的人來接你……」藍星夜的話剛說到一半,城如打斷她道,「我一定不跟他們人走!」
「恩!」藍星夜笑了,她輕撫著兒子可愛的臉龐,「去吧,好好上學。」
城如走近一步,往藍星夜的臉上親了一下,「媽媽,我愛你。」
兒子甜甜的話語讓藍星夜心頭的苦澀全都散去了,那是一顆糖,融進了藍星夜的心里。
「媽媽,我進去了!」城如朝藍星夜揮著小手。
藍星夜站起身來,也朝他揮了揮手。
藍星夜知道,這一次她絕對不會退縮,為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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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國際酒店——
上午的陽光大好,透過窗戶照耀而下。
套房里連帶著書房,邵明陽就坐在里面。他點著煙,靜靜抽著。
從外邊有人疾步進來了,那是常斌以及莊仔。
此次前來北城,邵明陽只帶了他們兩兄弟。只是不曾料到,還真是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兩人走進書房,常斌上前將調查到的文件遞上,「二少,這是您要的資料。」
邵明陽不疾不徐又抽了口煙,這才拿過了那份文件。
書房里很安靜,常斌莊仔就站在前方靜候。
邵明陽將文件打開,第一頁映入眼底的是一個小男孩兒的照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