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夜卻是有一絲愕然,他總是能自說自話,並且能扭曲理解。只是隨便他了,她也不和他爭辯。
「我的確是不能再留下來,現在我就要走了。」下一秒,他這麼說。
藍星夜剎那松了口氣,好似緊繃的情緒因為他的離開而得以放松,這讓邵明陽再次皺眉,他眼中聚起光芒來,低聲溫漠說道,「藍星夜,你最好不要給我玩消失這種無知的游戲。五年前我會放過你,現在絕對不可能。」
「你如果要挑戰我的耐心,那麼你大可以試試看。」他平靜的話語,沒有波折,沒有警告的意味,卻處處充滿了強勢!
藍星夜瞧了他一眼,她只是拿起洗衣籃,走向客廳。
邵明陽這邊也跟了出來。
「邵叔叔,你會拼這個嗎?」。城如瞧見了他,立刻喊道。
邵明陽站在原地,藍星夜回道,「城城,叔叔要走了,不能陪你玩了,你和叔叔說再見好不好?」
城如怔了下,他的小臉有些耷拉下來,很是失望,「邵叔叔要走了嗎?」。
「叔叔還有工作,要忙自己的事情啊,城城,不可以這樣不乖哦。」藍星夜輕聲叮嚀,城如已然明白。
「那邵叔叔再見。」城如揮了揮手,卻連揮手都慢了一拍,證明此刻,他是不舍得的。
邵明陽瞧著他,心中一下定格,他動了動唇喊道,「城城。過來。」
城如立刻站了起來,小跑到他的面前。
邵明陽高大,城如還那麼小,他便低頭,而他仰頭,分明沒有如何的體貼舉動,也沒有為孩子蹲來,他近乎教育一般的話語,讓藍星夜一怔。
邵明陽說,「要听媽媽的話!」
城如很認真地點頭。綻放出笑容來。「喔!」
小時候總是覺得,大人們好愛管,管這又管那。長大後才發現,原來有人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恩。你們也要听媽媽的話喔。
「邵叔叔。拜拜。」城如更是送邵明陽到門口。朝他揮手告別。
那依依不舍的樣子,讓藍星夜瞠目,她亦是走到了門口。邵明陽回過頭來。他瞥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我走了。」
藍星夜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恩」了一聲。
邵明陽則是走向了電梯前,門一打開,他走了進去。那道聲音消失不見,城如還在喊著,眼楮里滿是渴望,「拜拜!」
藍星夜見他走了,她趕忙將門給關上了。
低頭瞧向兒子,一張小臉那笑容不似平常那麼歡樂,藍星夜輕聲說道,「城城,媽媽晾完衣服了,媽媽來陪你一起玩七巧板好不好?」
「好!」
立刻的,城如牽過藍星夜的手,兩人就走向了客廳,雙雙在地毯上坐下了。
兩人拼著七巧板,城如視線一轉,指著方才拼完的圖道,「媽媽,你看,這是邵叔叔拼的!」
「這是什麼?」藍星夜瞧向那個圖案,卻一時間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像是一個動物。
城如眼中有著光芒,「是獵豹鹿啊!它的腿好長,頭上還有角!」
藍星夜定楮一瞧,果然那拼貼的圖案上,用兩塊細長的拼圖拼成了腳,還用兩個小三角形拼成了角。
獵豹鹿。
那只是在科技館的時候,城如天真的玩笑話罷了。
可是此刻,為什麼他要為城如拼出這個圖案來?
藍星夜在一剎那,心里面有一個念頭浮現而起,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他並沒有討厭城如?其實,或許他還有一絲喜歡城如?
「邵叔叔好厲害對不對?」城如又是高興詢問,一臉崇拜的樣子。
藍星夜回過神來,怔怔點了個頭。
城如又是期許問道,「媽媽,邵叔叔以後還會來嗎?他還會不會來和我玩?」
他會不會來,藍星夜又怎麼會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如此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他永遠也不要出現,可是另一方面,她卻也已經意識到,城如對他的喜歡。藍星夜瞧著兒子,輕聲問道,「城城很喜歡邵叔叔嗎?」。
城如不假思索道,「喜歡啊!」
城如心想︰邵叔叔這麼高,又好厲害,知道那麼多,還和他一起玩。
對著兒子天真的可愛臉龐,藍星夜默了下又是問道,「那麼,段叔叔和邵叔叔,城城更喜歡哪一個?」
藍星夜不知道父子之間是否會有某種牽絆,只是兩天時間,兒子會偏愛嗎?
城如道,「我都喜歡!」
藍星夜模了模兒子紛女敕的臉龐,沉思了下,笑著詢問,「如果段叔叔和邵叔叔,只能有一個人可以陪城城去玩,城城想讓誰陪你去?」
這可難倒了城如,小家伙很是糾結的想了想,而後抬眸笑道,「那星期六就和段叔叔去玩,星期天就和邵叔叔玩!」
藍星夜一下沒了聲,這是孩子稚氣的回答,誰也不願意失去,可是卻也讓她感到煩惱。二選一這種事情,對于孩子而言,也實在是太過殘忍了。她笑著,用手輕輕刮了下兒子的鼻尖,「你呀,調皮鬼。」
城如笑了,撒嬌地撲向了藍星夜的懷里,「媽媽,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藍星夜抱著兒子,感到如此滿足。
但是她的心里邊,卻還在隱隱擔憂著。
如果城如知道這位邵叔叔就是他的爸爸,那麼他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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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陽搭乘傍晚的航班飛抵S市,一下飛機,他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先回了公司處理了一些公事。
離開了這麼多天,文件已經積壓如山。
辦公室里,他靜靜工作著。
等到夜深人靜,邵明陽才抬起頭來,他瞧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是晚上過十點了。
邵明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體,他抽了支煙。
瞧著這夜色朦朧,此時此刻,望著落地窗外的夜空,突然之間就想起了遠在北城的他們。
這個時間點。應該早就睡了才對。
將一支煙抽完。邵明陽提起外套揚長而去。
莊仔在外邊等候著,瞧見他出來,他低聲說道,「二少。周小姐去了老宅。」
邵明陽沉默頜首。取了車開回了邵家老宅。
冷冬已過。春季來臨,老宅里也有了春的生機,只是卻掩不去那森然威嚴之氣。
車子進了門庭森嚴的院門。往里邊進去了。
一路開了一會兒,這才在一幢歐式的別墅前停下。
這里是老宅之中屬于邵明陽的別墅。
這邊車子一停,老宅里巡邏的園人立刻停步致敬,「二少。」
邵明陽微笑著走過他們身邊,而後走進了別墅。
夜已經深了,別墅里的佣人卻還沒有睡下,因為今天來了一位大小姐,她可不是別人,而是二少的未婚妻!
「先生,您回來了。」李姐一直在客廳里等候著,隨時就要伺候。所以一扭頭,就看見邵明陽的出現。
邵明陽的目光掃了一眼客廳,並沒有看見人,他低聲問道,「在偏廳?」
李姐當然明白他是在問誰,卻是為難,輕聲回道,「周小姐,她在二樓。」
二樓!
邵明陽眼眸一凝,他不疾不徐上了樓去。
二樓的盡頭,這里是邵騏菱的房間!
因為除了邵騏菱之外,也唯有打掃的佣人才會進入,平常的時候,就算是佣人,也只有李姐能夠進去。
然而今天,周青青卻硬是在邵明陽不在的時候闖了進去。李姐這邊也攔不住,只能由她了。
現在邵明陽回來了,李姐心里邊忐忑著。
邵明陽走上樓去,只看見盡頭的房門微微敞開著,房間里還亮著燈。走過長長的回廊,他終于走到了門口。立定于此,他沉眸一瞧,卻是看見周青青穿著真絲睡衣披著睡袍,她坐在椅子里,正把玩著什麼東西。
而那卻是一枚胸針!
邵明陽一出現,周青青就感受到了。她扭過頭去,果然瞧見一道高大身影,她微笑開來,「明陽,怎麼這麼晚回來。」
邵明陽眉宇一凜,他溫漠出聲,只是一句,「這里不是你的房間。」
周青青心里猛地一緊,她一直都知道邵明陽對邵騏菱是異常疼愛的,可是五年了,她非但沒有能夠和邵騏菱見面,而就連她的房間,也不被允許進入。手里的胸針,不自覺地也輕輕握緊。
「這個胸針放在這里也怪可惜的,不如送給我戴?」周青青笑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執著于一枚胸針。或許,這是一種認可。
「出去吧。」邵明陽卻是低聲一句,周青青笑容微變,她知道他還是不肯給!
但是她不動聲色,只是放下了胸針,放回到那盒子里,站起身來了。
周青青親昵摟過邵明陽的手腕,兩人雙雙上了三樓。
「台北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嗎?」。一邊上樓,周青青一邊問道。
邵明陽並不回應她,只是問道,「今天你怎麼會過來。」
按照這五年來的相處,平常沒事情,她是不會過來的。周青青多半的時候,除了回徐家,就是住在星河灣的別墅里。
周青青笑道,「因為前幾天遇見了大伯,所以今天就過來一起吃頓飯,我想著你大概晚上也會回來,我也想見你呀。」
說話之間,兩人進了邵明陽的臥室。
邵明陽也不多說什麼,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今天晚上,你睡這里吧。」
此話一出,讓周青青頓時愣住了!
這算是什麼意思?
把她帶到臥室里,然後再告訴她,讓她一個人睡?
雖然在這五年的相處時間里,他們不是沒有分房睡過。周青青出國留學,受到西方觀念影響,男女之間也是彼此需要空間的,所以她並不介意。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得不再淡然處之了。
邵明陽,就在先前他還在北城,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卻是瞧著他就要轉身離去,就在一剎那,周青青一下邁開了步伐,擋在了他的面前。更甚至是摟住了他的脖子。她踮起腳尖來,揚著唇道,「你走了這麼多天了,難道都不想我嗎?」。
周青青嬌笑著說話。吐氣若蘭。她的手指。更是隔著襯衣劃過他的胸膛,擺明了是要挑豆他。
邵明陽卻是不為所動,那張俊容依舊如此溫柔。只是溫聲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周青青卻愈發不甘心,她哪里肯讓他就這樣走!
于是她拉住了他,唇湊上前去親吻他的唇,她的睡袍落了下來,柔軟的身軀糾纏著他。
至少以前每一次,這樣都是成功的!
他是一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會有沖動會有反應!
邵明陽終于有了動作,他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雙臂。
周青青眼中一喜,以為他是有了回饋!可是誰知道,他卻是將她從自己身前拉開,輕撫了下她的臉龐,那麼深沉的眼眸,那光芒卻是冷漠異常!
他輕輕開口,呼喊著她的名字,「青青。」
可是周青青卻是知道,他已經不悅!
周青青被他冰冷的眸光所懾,她的雙手一陣無力,被他輕輕揮開了。
「以後不要再進菱菱的房間,好好休息吧。」他不熱不冷地叮嚀,只身而出,更是體貼地為她帶上了門。
周青青一個人怔愣著留在原地。
這個時候,周青青還在想著,一定是因為她進了邵騏菱的房間,所以他才會生氣!
一定是這樣!
然而周青青的腦海里,卻還閃過那張照片里的畫面!
那一家三口,那個孩子,那個女人!
周青青眼眸一凝,心里已然有了某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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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北城
這是一個平靜的早晨,在吃過早餐後,黃阿姨就送城如去幼稚園,而藍星夜則是要去上班。這個早上,和往常沒有任何變化。一起出了小區,在門口分道揚鑣,藍星夜叮嚀著兒子要听老師的話,微笑揮手看著他。
「媽媽拜拜。」城如朝她揮著小手,牽著黃阿姨的手走了。
藍星夜看著他們的身影走遠,她抬起手腕瞧了一眼腕表,立刻的,疾步匆匆往附近的公車站奔跑而去。
傍晚的時候,黃阿姨準時來接城如回家。
老師瞧見是黃阿姨,她笑著讓城如跟著黃阿姨走了,「城如,明天見。」
「老師,明天見!」城如禮貌地揮手,和老師告別。
黃阿姨牽著城如往回家的路走著,途中經過街心公園,這里有秋千還有滑滑梯以及沙堆,是供附近的孩子玩耍的樂園。
城如每天放學後,只要時間充足,都會在這里玩耍一會兒。
而今天也沒有例外。
黃阿姨就坐在一邊,城如則是跑向沙堆那里,玩起了沙子。
「城如,不要弄髒衣服,知道嗎?」。黃阿姨在呼喊。
「知道!」城如玩的高興,他應了一聲。
這邊城如熱火朝天地玩了一會兒,黃阿姨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喊他回去。只是一雙小手卻也髒了,黃阿姨喊道,「城如,女乃女乃帶你去洗一洗小手。」
「好!」城如听話地點頭,兩人就走到了不遠處僻靜的洗手池。
遠離了人群,黃阿姨正給城如洗著小手。洗完了手,就從林蔭道走過,打算回家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就在走出林蔭道的時候,突然路口停下了一輛車!
黃阿姨本來沒有在意,只是牽著城如的手,繞過那輛車就好。
叔向到口打。然而卻在下一秒,那車門猛地打開了!
從車里面下來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二話不說。直接從黃阿姨手里搶過了城如!
「啊!你們做什麼啊!」黃阿姨這邊緊張起來了,她大喊了起來!
「你們放開城如!」黃阿姨疾聲呼喊,但是奈何,此刻的路邊根本沒有行人和車輛經過!
城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那緊迫感讓一個孩子也感到危險來!
他也嚷嚷起來,「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可是這一老一少,怎麼能對抗的了!
兩個黑衣男人立刻奪過了城如,將城如給弄進了車里!
黃阿姨阻擋不了,她急的大喊,「你們要做什麼啊!」
「告訴藍星夜小姐。是邵先生讓我們來帶走城如少爺的!」其中一個黑衣男人卻是撂下了這麼一句話。而後就上了車!
黃阿姨呼喊著被扔在原地,最後只听見城如的呼喊,「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黃阿姨眼睜睜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她慌的六神無主了!只得立刻拿出手機來。一個電話就打給了藍星夜!
此刻的藍星夜。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正要收拾東西打算回去。
手機響起了鈴聲,藍星夜拿起一瞧。竟然是黃阿姨的手機!
頓時,心里邊有某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一般而言,黃阿姨只有到家後,會用家里的電話給她打電話報平安!現在卻是手機!
藍星夜立刻就接起了,剛剛放到耳邊「喂」了一聲,那頭就傳來黃阿姨哽咽急迫焦慮的女聲,「藍小姐,不好了!城如!城如被人給搶走了!」
藍星夜耳朵嗡一陣響,心里一片寂靜,更是瞠目結舌,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藍小姐,城如被人給搶走了!」黃阿姨的話語在那頭亂糟糟響起,對她訴說著一切,「今天放學了,我就去接城如……回來的路上,帶著城如在街心公園玩了一會兒……然後我們就回家了,剛剛走過林蔭道,突然路口停下來一輛車子……從車子里邊下來了兩個男人,他們什麼也不說,就把城如給弄上了車……」
「後來,有個男人才跟我說了一句話!」黃阿姨慌亂地說著,藍星夜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他說什麼!」藍星夜凝眸喝問!
「他讓我告訴藍小姐,是邵先生讓他們來帶走城如少爺的!」黃阿姨的聲音模糊不清,但是那一句話卻震入了心中!
藍星夜整個人猛地一空!
邵先生,邵先生。
藍星夜默默念了兩遍。
是他!
邵明陽!
誰能想到,他會在離開的幾日後,卻突然派人來帶走城如!
藍星夜始料不及!
「藍小姐,要不要報警啊?」黃阿姨在那頭緊張詢問,也是沒了方向。
藍星夜的聲音也有一絲顫抖,卻是迅速冷靜下來,「不!不用了!黃阿姨,沒什麼事,我會去接城如!這幾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什麼事情也沒有……」
藍星夜喃喃說著這幾句,她不單單是對著黃阿姨說,更是像在對自己說。
更是對著不知道此刻在哪里的城如說!
城如!
城如你不要怕!
媽媽,馬上來找你!
藍星夜掛了電話,她再也顧不上其他了,立刻就訂了機票,她要趕去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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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快的航班卻是在明天一早,藍星夜不知道這天夜里是怎麼度過的,她只是在機場的大廳里,就這麼坐等了一個晚上。
她想要打電話給邵明陽,想要問個清楚,他到底是想怎麼樣,想要听見兒子的聲音,想要知道兒子平安無事。
但是卻又發現,她根本就沒有他的號碼。
早就沒有了!
是她錯了,她以為他甚至有了一絲改變,所以不會這樣搶走城如!
他的溫柔,再一次都是假象!
這一刻,藍星夜的心中荒涼一片!
早晨六點多的航班,藍星夜搭上飛機而去。
三個多小時的行程,從機場而出,藍星夜攔了計程車而上,不等師傅詢問,她立刻喊道,「去邵氏集團!」
藍星夜已然沒有了任何辦法!
她只知道要是想要見到兒子,那就必須去邵氏集團,她必須要去見邵明陽!
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兒子現在在哪里!
趕到邵氏集團大廈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藍星夜站在大廳里,扭頭瞧向了周遭,大廳里這樣的通透明亮,一切都帶著暈眩的光芒,讓她整個人昏沉起來!
前台處有公關小姐,正微笑著,不知道在朝誰微笑。
藍星夜顧不上其他,她立刻走上前去。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公關小姐微笑問道。
藍星夜凝眸道,「我要見邵總!」
對方依舊是微笑著,又是問道,「小姐您貴姓?請問有預約嗎?」。
預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