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月,悠閑的暑假就結束了啊,時間過得真是快呢。」
帶著一絲涼爽的微風,讓人不自覺的就感覺到將要到來的秋天的氣息
「恩?這麼晚了出去干什麼吶?」
啪嗒啪嗒的在木質的地板上走著,文文嘴里叼著根冰棍,有些驚奇的挑起了眉毛看著正在玄關穿著鞋子的博麗優。
「沒什麼,紫昨天稍微拜托了些小事,趁著今晚夜色不錯,順便就去處理了吧。」
沒有將視線轉移開,而是正大光明的掃視著面前舌忝舐著冰棍的鴉天狗美少女。雖然天氣稍微有些涼爽了下來,但本來就對溫度感覺不大的文文還是那一身只要在博麗宅就一定會出現的清涼打扮,微微敞開的白色襯衫加上短到動作稍微大一些就能看到那抹白色的黑色超短裙,加上那即使沒有被過膝襪包裹而是赤*luo著修長雙腿……實在不能不贊嘆一句美少女真是上天賜予人類最美好的寶物。
「多謝款待。」
「殺了你哦。」
「咩哈哈,別在意那種小事情。」
穿好鞋子後似乎又覺得太麻煩,博麗優干脆把鞋襪甩在一旁再次把木屐拿出來穿上了,打開門回頭看著依靠在鞋櫃上的文文
「對了,要我甜點回來麼?」
「免了,你這家伙的口味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給我隨便帶點牛肉干就好。」
「你又想挑起和慧音的戰爭麼……嘛,我會隨便帶點普通甜度的布丁回來的。」
揮了揮手,輕輕的關上房門,博麗優沒有回頭的這麼說道
「這笨蛋巫女……」
看著那被博麗優隨意踢到一邊散亂在地上的鞋子,文文像是已經習以為常的嘆了口氣,將冰棍咬在嘴里,蹲整理了起來。
「連星星都沒有麼,真是個令人身心舒暢的夜晚啊。」
走出自己的宅邸,博麗優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慢悠悠的走在除自己外一個人都沒有的街道上,周圍是漫無邊際的黑暗。這是一個既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的深夜。
涼爽到有些陰森的風吹過,讓道路兩旁的樹都沙沙的響了起來
在這詭異的環境中漫步,博麗優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反而是露出一個懶散的笑容,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平淡。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子自己一個人獨處了……不,與其說是獨處,不如說是自己覺得自己一個人像是在獨處吧。
無論如何,稍微的有點想到了以前的情景,不由得心中感覺到些許的懷念和不快,讓人有些討厭。
「快點解決完了然後回去吧,今晚約好了和文文聯機打月姬格斗呢,回去晚了的話,會被不高興的文文臭著臉拿翅膀一頓狂扇吧。」
像是想起了那副情景,博麗優不由得微微的笑出了聲,即使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晚,卻顯得無比的突兀和顯眼。
「說起來,這情況似乎有點熟悉,貌似第一次帶文文去見紫和小禍他們也是這樣的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博麗優行走的道路已經由寬敞的大路變為了更加黑暗,更加壓抑的小巷子里
深深的小巷子的盡頭,在這連月亮和星星都不出現,已經化為一片黑暗的世界中,顯現出一種宛如異世界般的恐怖氛圍
盡頭
無法前進
如果具備了這個要素的話,那麼這個小巷就已經具有了並非道路而是所謂密室的機能。
被周圍那有些骯髒的建築物所圍出的,連白晝之時都無法照入陽光的令人不快的空間
大概,平時的時候這應該是流浪漢之流的存在最喜歡呆著的地方吧
但,此時這里卻只有博麗優一個人
要說原因的話,應該是在博麗優那算不上漫長也不能說是短暫的暑假開始之前的事了
人口失蹤
原因不明的爆炸
戰斗的痕跡
無法分辨DNA的怪異血跡
各種詭異的事件猶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了出來
整個城市宛如被一頭巨大的看不到形體的怪物所悄無聲息的侵入了
戒嚴從博麗優的暑假剛開始之時就已經開始了
一開始還由于人們那所謂的僥幸心理和認為事件很快就會得到解決的輕松心態沒什麼人去遵守。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事件的嚴重性越發的加劇和警察的不作為,整個城市的人心中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一樣,紛紛自發的,幾乎是一過晚飯時間就不再出門了。
「真臭啊……真是令人不快。」
隨意的在鼻子前揮了揮手,博麗優臉上懶散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只是平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毫無情緒的黑色眼瞳中,被肆意的染上了一抹血色。
任何時候都在彌漫的腐爛味道的小巷,已經被另外一種更為濃重的味道所污染。
刺入鼻孔的味道來自粘稠的朱色。
血海
量大到幾乎會讓人以為是油漆的鮮紅,實際上那是大量的,名為血液的東西。
人類的血液
並不是一滴一滴的滴落,而是宛如瀑布一樣從各個高處嘩啦啦的流淌了下來,並沿著路像是小溪一樣流淌著
雖然,那並非清澈的水流,而是人類身體中的體液
而就在這已經徹底化為異界的空間之中
就在這即使說是地獄也完全不會有人反駁的血海之中
有一具人類的尸體。
不,說是尸體也許太過樂觀,說是尸體也許沒有辦法準確的表達那真實的情景,那麼讓我們換個詞吧。
殘骸。
也許曾經是懶散的提著書包嘴里叼著面包苦惱著今天要交卻沒有完成的作業該怎麼辦的高中生
或許是被日復一日無趣的工作所徹底麻木了心靈,只為了那所謂的家庭而四處奔波著的普通上班族
可能是根本無暇去想什麼關于夢想啊生活意義啊,只是為了生存而四處乞討或者尋找著能讓自己填飽肚子的東西,不管那東西的來源如何的潛藏于城市陰影之中的流浪漢
但不管怎樣,無論它曾經是怎樣的一個人類,是否心懷著美好的夢想,是否有著想要為之努力的信念。
現在的它,只是一具毫無意義的,沒有任何價值的——殘骸
看不出表情。沒有了雙腕,雙足也被齊膝切斷。
它已經不再是人類。
讓我們用不那麼恐怖而是稍微輕松些的比喻來形容吧
它,被不知道什麼存在,充滿惡意的
宛如惡作劇般的
變成了一個……只會灑血的噴水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