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私有些意外啊,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雖說是縮在深山老林里的老鼠,沒想到還是意外的有些實力的,至少讓私的身子也久違的有些熱起來了吶。」
用著習慣性的冷漠聲調,禍微微的抬起眼簾。
眼前的景象已經不再是那個破舊的小神社,早在被黑泥滲透的那一刻起,這里就已經化為了被異質所扭曲的異世界,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本質的改變已經體現在了外觀之上。
污濁的黑泥伴隨著血漬般的暗紅色源源不斷的在禍的身邊出現然後流淌在大地之上,之前被華扇踩碎的地板磚被這些黑泥流淌過之後宛若活物一般緩緩的蠕動,像是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恢復了之前那完好無損的樣子。
但雖然說是恢復了完好無損的樣子……原本青色的石板磚此刻卻不斷交雜流動著黑色和暗紅色的粘稠色彩,並且那些色彩扭曲著勾勒出一道又一道詭異的花紋,看到這一幕之後實在讓人很難斷定這到底是恢復了原狀還是完全被另一些什麼可怕的東西所吞噬後的殘渣。
說起來,該說是大概真的是被神明所眷顧著麼……早在禍和華扇戰斗的第一時刻,本身就已經戰斗到極限的早苗被余波擊中後干脆的眩暈了過去,而被某種結界似有意似無意的保護下,也很幸運的被隔離在禍和華扇所共同創造的這個臨時的異世界之中。
如果不是正處于昏厥的狀態中,即使是見識過了這個怪異的世界那冰山一角的早苗也會由于接受了太多不屬于人類的知識而徹底的陷入無止境的瘋狂之中吧。
畢竟和其他的妖怪啊妖精啊什麼的不同,禍的本體本身就不是凡人可以隨意窺視的東西,哪怕只是因為戰斗的緣故無意識的露出了一些些的氣質的實體,那也絕非能夠隨隨便便就能夠旁觀的美好之物。
「真遺憾啊,出門的太急連我的百藥都忘了帶了,不然的話這時候可是應該好好的痛飲一番才對。」
華扇看著在自己身旁不斷翻涌起伏著的黑泥,唯有自己站立著的方寸之地因為自身的氣質而沒有被化為異界,被黑泥環繞著的華扇感覺自己就像是流落到大海中一個無人的孤島之上一樣——不,不僅僅是大地,在這個連天空都被充滿冰冷殺意的星辰所佔據的情況下,與其說是大海不如說是進入了一個不歡迎自己的世界之中吧。
孤身一人和整個世界戰斗,听上去還蠻有英雄的感覺,有種讓人燃燒起來的氛圍啊。
華扇有些可惜的咂咂嘴,有些感嘆般的說道「說起來,那些為了拯救被鬼抓走的人類而拿著一兩把稍微能對我們造成點傷害的所謂神器,就跑到深山中的那些被稱為勇者的人,明明身體顫抖個不停卻還是不肯逃跑,那個時候他們所面對鬼族就是這樣子的心情麼……呀勒呀勒,這可真是……」
「私只是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罷了,明明是自己找上門來挑釁,如果就這樣子隨隨便便就死掉的話那也只是你自己太過愚蠢的原因。」
「還真是像我們鬼族的論調啊,不過……最好別以為山之四天王的我面對這種程度的東西就沒辦法了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華扇低下了腰,雙腿微微的彎曲著,如同弓弦繃緊的聲音在她身上傳了出來。
轟!
隨著一聲雷霆般的巨響,華扇的身子如同箭矢一般朝著微微懸空在天上的禍沖了過去,而之前華扇所站立著的那個地方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窪陷,從窪陷的中心處甚至能看到看似堅硬的岩石下纏繞著的那些像是水流又像是人體內的經脈般交錯的黑色污泥。
而在華扇的沖擊之下,被黑泥化為異世界的戰場生生的被華扇的拳頭開闢出了一條道路,在不摻雜任何特殊能力純粹的怪力面前,一個延伸到禍的身體前的道路瞬間被清了出來,海潮般綿延不絕的黑泥被純粹而狂暴的力量炸成了粉碎。
「恩?我走錯地方了?」
看到華扇終于放下了隨便應付的心態認認真真的激起自己身體中那蘊含著的那怪物般力量時,即使是禍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身旁浮現起兩道顏色不同的人型的虛影,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華扇沖擊的路上,听到這個人影的聲音時,即使是一直保持著冰冷聲調的禍也不由得聲音微微的提高了一些。
「喂,快停下來,鬼。不然的話私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啊?這個家伙是誰?不過,你好像很重視他的樣子啊。」
不用禍提醒,身為鬼族的華扇當然不會看不到眼前那名看上去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少年,雖然說他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不過初此之外看上去完全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反正在這個早已被禍所操控的世界之中發生什麼自己無法預料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拋去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談,敵人不想看到的事情,換言而之,就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那麼這個時候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
「如果被說了不要做就不做,那還算什麼鬼族啊!」
華扇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微笑,右手朝著那名滿臉茫然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少年抓了過去。
「這個小家伙,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阿勒?
華扇那雖然嬌小卻如同洪荒巨獸一般具有壓迫力的身影在和少年交錯過後突兀的停了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華扇難以置信的試著捏了捏右手的拳頭。
沒有反應
什麼都無法感知到
原本可以舉起山峰的手臂,此刻卻只能感覺到一片虛無。
噗嗤!!
身體比意識還要快的感知到發生了什麼,原本連接著手臂的地方此刻卻只剩下一個恐怖的斷口,像是瀑布一般,斷口噴涌出大量鮮紅滾燙的鮮血,周圍的黑泥被這血液所沾染到之後更加添上了一分血腥的色澤。
因為太過不可思議的緣故,華扇的思維還處于凍結的狀態中,像是身處遠方一樣,只能依稀能听到身後的少年好像在說些什麼事情。
「啊,抱歉抱歉——雖然沒有感知到殺意,但看到你突然朝著我沖過來,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右手摘下來了。」
雖然說著像是道歉一樣的話語,身後的那名少年的聲音卻完全听不出有感情的因素存在,即使是禍那冷漠的聲音之中也有著殺意和蔑視之類的情緒,而少年的聲音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的虛無一般,只是听到就讓人的心中涌現出一股冰寒的感覺。
這是文文和星奈還有戰場原等人從未見過,而禍和紫等人早已熟知的
博麗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