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吶,這樣子的話完全就連打發時間都算不上,完全只是在浪費時間吧。」
夜像是很打不起精神似得嘆了口氣,和一名無法引起自己殺人沖動卻又沒辦法快速解決掉的家伙戰斗實在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從剛才開始周圍的空氣就變得非常的奇怪,夜很明白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將自身的氣質融入到空間中,把小範圍的世界變成自己的領地,這種事情她也經常做,不如說正是因為自己這天生般的本能所獲得的能力才讓自己得到那個流傳于退魔人和妖怪之間的稱號。
不過在這種空曠的地方讓她展開自己的世界和對方抗衡實在是一件強人所難的事情,夜本身就不是和坦克一樣無謀的和敵人正面對戰的類型,倘若是地形復雜的都市的話,現在頭痛的就不會是夜而是眼前這名女性了。
雖&}.{}然察覺到了戰場原和賽爾提的到來,不過夜並沒有對這兩人抱有什麼期待,不如說反而讓夜變得更為的煩躁起來了,在這之前她的戰斗可從來都是悄聲無息的瞬間解決,以至于幾乎沒有人看到她的長相,夜對于那些同為退魔人的同行來說,與其說是同伴不如說是都市傳說般的存在。即使是獨自一人來往的夜也听說過不僅僅是妖怪,哪怕是人類也會被干掉的殺人鬼退魔人這種關于自己的傳說。
——當然,那些都是隱藏于退魔人之中的妖怪,因為引起了夜對長生種的殺戮才會被干掉的,大概是解決的時候被某個不走運的家伙看到了模糊的景象才會被以訛傳訛的流傳開來,不過夜壓根懶得管這些事情,想要談論也隨那些人便,對于不感興趣的家伙夜一向是空氣般無視的。
明明之前就已經有個不明根底的麻煩家伙站在旁邊就已經讓人不得不防一大部分精力警惕那邊了,結果這會居然還來了個本來應該在愛爾蘭奔馳的無頭騎士和一個身上有淡淡降神氣息像是巫女又有些奇怪的麻煩家伙。
「真是夠了。」
在像是聚集了全世界的狂風般的神域中,夜很不耐煩的拔出了小刀,但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將其投擲出去,而是緊緊的握在了手心之中。
「要說是邪神的話,雖然很少見,我也是稍微殺掉過一兩只的,人類雖然沒有殺過,不過被我打斷手腳或是掏出內髒之類的情況也是數不勝數了,人只要行走在這個世界上就會不可避免的遇見麻煩到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卻又沒辦法掙月兌的討厭事情。」
原本半蹲著的夜站起身來,冷眼看著天上漂浮著的那名白性,就在這時,一根粗大的空心水泥柱被狂風刮卷著,朝著夜的臉以恐怖的勢頭甩了過去,本身的重量就已經夠恐怖的了,加上這不像是人世間的狂風的力量的話,大概即使是一輛小汽車也會被砸成扁平的形狀吧。
「嘖。」
在咆哮般的狂風之中,夜不滿的咂嘴聲如同幻覺般稍縱即逝。
「但是像你這樣神明和人類的味道融合在一塊,再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身上散發出一種不能再亂七八糟味道的家伙,為什麼非得站在我的面前和我戰斗不可呢。」
隨著一道炫目的銀光,那根粗大的空心水泥柱以夜為中心被女乃酪一般平整的劃分為了兩塊,幾乎要擦著夜的身體從旁邊飛過。
「我已經厭倦了,我討厭無意義的戰斗——不,應該說我討厭和我不感興趣的家伙打交道,尤其是像你這樣亂七八糟的雜碎,我簡直想要繞開你去和老鼠在下水道里同行,你就是這樣的讓我感覺到厭惡。」
夜低下頭哈的嘆了口氣,再度抬起來的眼簾下滿是殺意與敵意。她靜靜地用雙指間夾著小刀的左手覆住自己的臉。絢爛地閃耀著微微散發出紅光的雙眼從指間的空隙中向外射出危險的光芒。
被狂風干擾,被無差別大範圍的光柱轟擊,被閃避——飛刀能起到的作用在這種極度不利的環境下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限,不如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牽制住對方,夜的飛刀已經可以說是值得驚嘆的程度了,但這一切對夜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人的贊嘆也無法讓夜此時憤怒的心情得到一絲一毫的緩解。
殺戮這個行為,對夜來說不但是滿足自己的起源來使自己得到活著的實感,也代表著自己和感興趣的人進行愉快的交流。雖說大部分被夜盯上的目標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被人類吃掉的食物哪怕有了意識,知道自己是被人類用感恩的心吃掉也不會因此而高興起來一樣。
但不管如何,夜一直認為自己想要殺掉的那些家伙,在關系上拋去殺與被殺這一方面,哪怕是稱之為摯友也不為過。對能抑制住自己來自于起源的殺戮渴望的夜來說,奪取他人生命這個行為與其說是為了殺掉他人,不如說是通過殺掉他人這一行為了解他人。
也就是說,對于夜來說,想要殺掉某人這一沖動,就像是純情的小男生遇見了可愛的女孩子想要和她搭訕,了解她的一切,想要和她交往的沖動是一樣的。
也正是如此,對于之前只是想通過戰斗打發時間,現在卻被逼著不得不以殺掉對方的前提來思考接下來行為的夜來說。簡直就像是明明只是想和陌生人閑聊卻被逼迫著不得不去告白一樣的恥辱。
雖然對于旁觀者來說,這實在是無法理解……莫名其妙到可以說是荒誕的思維方式,但夜此刻是完全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心中無比認真的想要宣泄掉這份屈辱所帶來的憤怒。
「那麼,就如你所願吧,渣滓。既然你如此強烈的要求了。」
淡漠的掃了一眼似乎和風見幽香交談結束,想要闖入戰場的無頭妖精和女子高中生。
「這個距離的話,應該夠了。……嘛,就讓你們看看吧。」
這是……
——我的世界!
隨著夜的聲音,一道無形的灰色波動從夜的懷表中散播開來。
無論是一觸及就會發生猛烈爆炸的光柱,發出嗚嗚聲瘋狂咆哮的颶風,騎著摩托車想要沖過來的賽爾提,打著陽傘臉上掛著輕松笑容看戲的風見幽香,亦或是漂浮在天上的那名女性,全都在這陣灰色波動之後陷入了停止的狀態。
以夜為中心二十米的範圍,一切的東西都停頓了下來。
「難以置信,我居然必須用到世界來宰了這種家伙——這種簡直就像是青蛙的小便一樣下流又渺小的家伙……」
夜冷冰冰的盯著天上漂浮著的,陷入了靜止狀態的白性,嘴角微微的展現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一秒
微微曲起身子,如同鬼魅般,地面被強大的反作用力踏出一個巨大的坑洞,而夜也接著這份反作用力如同箭矢一般朝著天上的那名女性沖了過去。
兩秒
接近那名女性的同時,夜將神經崩的緊緊的,即使是以往和大妖怪戰斗之時,夜都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危機,這倒不是說眼前的這名女性的戰力有多恐怖,而是和以往夜在暗處用這份能力進行暗殺來說,早就大概的習慣夜的能力而在自己身旁補下無數防御的這名女性要麻煩的多。
周圍被靜止卻依然鋒利的風以及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光柱遍布著,只要稍微走錯一步就會被無序的能量撕成碎片,夜恍若在刀尖上紛飛的蝴蝶般快速的在這條死亡通道中奔馳著。
三秒
雖然在靜止的時間中這麼說很奇怪,不過夜早已將這份奇怪化為了習慣了的日常——總之,在夜的體感時間流逝了三秒鐘後,夜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那名白性的身後,這也是開始這場莫名其妙的戰斗以來,夜和對方離得最近的一次。
「實在是搞不清楚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啊。」
歪著頭毫無憐憫的感嘆著,與其說是嘆息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吧,夜在這個只有自己才能觀測到的世界中獨自一人的呢喃著。
雖然這麼說了,但其實夜非常明白,所謂的人生就是這樣。
沒有意義的東西重疊在一起,然後生出某些新的東西。
人類就是一種喜歡做著毫無意義事情的生物,將某物作為愚妄而譏刺,將某物作為藝術而稱頌。說到底,將其區分開來的境界又在于何處呢。
境界是不確定的。明明是自己所界定的,可作出決定的卻是外界。這樣一來從最初就不存在著境界。世界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空虛的境界。所以分別異常與正常的障壁並不存在于社會之中。
劃定出這份境界,將世間的一切區分開來的人無疑就是我們自己。
將小刀插入眼前白性的身體之後,夜的臉上出現了無比明顯的驚訝神情。
「這家伙…………」
四秒
夜將小刀收了回來,明明將那個完美的身體弄得支零破碎,刀上卻連一絲一毫的血跡都沒有,像是剛從超市買回來打開真空包裝那一瞬的嶄新。
連看都沒有看那個已經連內髒都清晰可見的女性一眼,夜將小刀插回了腿環中。
「被這個家伙糾纏到都快天亮了,待會就去那個小吸血鬼的咖啡屋喝杯紅茶補個覺好了。」
伸了個懶腰,夜輕巧的落在地面上,朝著來時的方向慢悠悠的走去。
五秒
「——。」
「噗嗤……」
身後傳來了血液噴灑的聲音。
即使不用回頭也能明白後面發生了什麼,這樣的情景對夜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一般。
只是剛才察覺到的事情,讓夜的心中蒙上的一絲陰霾。
PS︰本來是打算昨晚更新的,結果看JOJO的漫畫不知不覺就到凌晨了,真可怕,我一定是被緋紅之王消去了時間——這是替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