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緣起物語 相對立的惡

作者 ︰ 天之軒

「……無法理解。」

‘早苗’沉默片刻,沒有了面對戰場原時的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明姿態。面對著明明應該和戰場原同樣是人類的幽香,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上去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我也沒興趣讓你理解哦。相互理解這種行為實在太過無趣,倘若世界上所有人都相互理解的話那麼彼此之間的思想不就都混雜了對方的意志在內麼。這種無聊的事情只是稍微想想就覺得惡心的想吐了。」

幽香嫌棄的擺擺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月復部,仿佛真的在下一刻就會嘔吐出來一樣。看上去她對于‘理解’這種行為的厭惡已經不是一般般的程度了。

「還真是任性到讓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啊,你這家伙。」

從幽香的身後突然傳來了妹紅那仿佛帶著四散火星般的聲音,她一邊活動著自己的手腕一邊緩步的走著,由于沒有躲避剛才幽香那一擊所造成的風壓而是選擇了正面抗衡,妹紅的衣服稍微被刮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裂痕,但那些衣物裂痕下的肌膚卻早已被蓬萊人的修復能力恢復的宛如新生嬰兒般光滑,不見一絲損傷。

「說了那麼多實際上不就是個超自我為中心的家伙麼,討人厭的程度已經和八雲紫那家伙有的一拼了,我強烈建議你們兩個見一面好好的聊一聊。最好能動上手打死一個。啊,如果你們兩個能同歸于盡那就真是太好不過了——不過在那之前,既然你沒有抱著殺意和那家伙戰斗的話就給老子閃一邊乖乖待著怎麼樣。」

壓根沒有在乎幽香剛才那一擊所展現出的戰力,妹紅毫不掩飾自己對幽香的嫌棄態度。倒不是蓬萊人的不死屬性讓妹紅有恃無恐,純粹是在千年的生活中各式各樣強大的家伙見多了,雖然幽香剛才的表現在人類的眼光中看來的確強大的近乎恐怖,但是在妹紅的眼中到還不至于讓她感覺到顧忌的程度。

「戰斗?」

幽香露出一副啞然失笑的表情,笑盈盈的轉過頭看著妹紅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改口說道。

「嘛,畢竟我的確不擅長戰斗呢。對對方報以殺意什麼的對我來說太困難了些。」

妹紅連理都懶得理這個演技差到極致——或者說,根本沒打算掩飾自己的家伙。而是直接朝‘早苗’走了過去。雖然臉色平靜,不過隨著她緩緩行進的步伐,一股宛如血液般鮮艷的紅色火焰從妹紅的腳下朝著身上升騰而起,將被幽香的一擊壓縮的極為平整的地面烙下了一串散發著高溫,甚至將空氣扭曲的有些變形呈琉璃狀色彩的腳印。

「你剛才說你的目的並不是殺掉那個巫女,干掉他只是達成目的的條件來著是吧。」

妹紅從繡著防火符文的肥大紅色背帶褲中掏出一根有些發皺的香煙隨手點著,隔著蒙蒙煙霧和被火焰的高溫所扭曲的空間,此刻的妹紅看上去失去了人類的形狀。由于身上周圍四處漂浮著燃燒的火焰,倒像是一團被數百小光球所環繞著不停變形的活生生的火焰一般。

「那麼,能不能說下你的目的是什麼呢。雖然你說了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啦,不管怎麼樣待會我都會好好的把你打一頓,打到你哭為止。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給我說說吧,大致上來說我還挺好奇的。」

‘早苗’看著妹紅沉默了一會,即使是從面具之下也能感受到她正在思索著某個問題的氣氛。

良久之後,她緩緩的回答道。

「如果要用‘目的’這個詞來形容的話稍微有失偏頗了一些。如果實在要說的話,我倒是更喜歡‘宿命’這個詞。」

——你知道故事麼?

這個問題並不是詢問看到這句話的各位是否知道什麼故事,而是想要詢問各位是否知道故事這個詞所包涵著的要素。不過倘若不知道的話也很簡單,這並非什麼太過高深的東西。只需要隨便從腦海中摘取一兩個人盡皆知的故事就好了。

被兒童所喜愛的童話故事也好,充斥著妖怪與神明以及人類的神話故事也好,亦或者是少女們所憧憬的愛情故事也好。無論它們的劇情如何的不同,所構成它們的要素基本上來說都是不會變動太多的。

基本上來說,所謂的故事就是通過某種傳播的方式將一個帶有某種意義的事件闡述出來。

是的,有意義這一點非常重要。

倘若只是講述某一天一個人在街上踢飛了一個鐵罐子這樣的事情——放在當事人的眼中這當然非常有意思。然而對于在一旁觀看了這個事件的人來說這沒有任何的意義,沒有敘述的價值。所以這當然不會流傳開來並記載下來變成故事。

在有意義這一點的基礎之上,隨即就是人物的塑造了。

「倘若只是勇者與公主的故事的話,那麼無論是誰都不會感到有趣的吧。要使故事成立的話就必須出現惡龍這個角色不是麼。這和老套或者無聊無關,純粹只是必須存在罷了。」

就像人活著就必須呼吸空氣攝取食物一樣,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它多麼有趣,而是不這麼做的話人很快就會迎來死亡。

籠罩著早苗那蒼白面具之下空蕩蕩身體的黃白色褸爛長袍隨風緩緩的飄動著。像是在講述某個床頭故事一樣,早苗淡淡的述說著。

「如果說這個世界因為你們這些主角而被創造出來了的話,那麼理所當然的,隨之被創造的當然就是和你們這些主角對立著的存在了。」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讓故事成立。

倘若說身為主角的你們是善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隨之而出現的我們就是惡了。

當然,善惡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如果身為主角的你們是要毀滅世界的野心家那麼我就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而如果你們是守護著秩序的正義衛士的話那麼我就成為摧毀這一切的怪物好了。

這無關人物的性格和意志,只是純粹的,概念性的定義罷了。

要說的話,禍就是一個絕佳的反例。

她的本身就是這個世界一切災禍的聚集體,但是用邪惡來定義她的話卻未免不太合適,就像現實之中有人會討厭感冒卻幾乎不會有人將感冒這一現象定義為惡。

相反來說的話,只要條件合適。即使是普通至極的無辜少年也會被定義為此世一切之惡,這並非取決于其本人的意志而僅僅是被安上了這樣的身份而已。

說完後‘早苗’就沒有再看妹紅,而是仰頭默默注視著那顆曾懸掛于卡爾克薩斯天宇之上的黑色星辰。

既然這個故事和相對立的惡都是由你們的意願而被創造出來的

那麼倘若這個故事走向了悲劇的話

肆無忌憚的將現實撕得粉碎,只為將自己的幻想將其替代那自命不凡的你們……

——到最後又會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那個自己親手創造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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