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值得不值得
「是,林二公子有錢,不怕花。可是,我受不起!五百萬兩黃金,全花在我一個人身上。而那些錢本不該落在這個地方的!」小鑼一說起這個,氣就一下子上來,這會兒也沒外人在,既然說了,那就索性都說清楚好了。
「為你花,我覺得值得!」林江還以為小鑼是在心疼錢,更加斬釘截鐵道。她怎麼不值得,怎麼會受不起,她最值得,最受得起!
「不值得!五百萬兩黃金,二公子可曾見過?那麼多的金子堆起來是何種情形,二公子可曾想象過?若是能將那麼多錢用在治病救災,將會有多少能人活命,多少家能重新圓滿,多少戀人可以重新在一起!二公子現在卻拿那些錢來換玉真一個舞姬的一夜春宵。二公子覺得值得嗎?」。
「你不是可以隨便對待的舞姬,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林江是為了小鑼那句「多少戀人可以重新在一起」而動搖。但現在,他始終認為他沒有做錯。這些錢是必須要花的。
「最重要的人?二公子可曾想過,上天如果要懲罰一個人,一定會從他最重要的人身上下手。因為這樣,你才會更痛。二公子為玉真著想,為玉真花錢,玉真是感動。可是,與那些錢能幫助的天下人相比,玉真一己之身,實在是無足輕重!」
小鑼的話,從一開始就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不曾想到,小鑼的話,竟然說的異常的對。「上天如果要懲罰一個人,一定會從他最重要的人身上下手。因為這樣,你才會更痛。」
林海和林江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他們最在乎的人。而慕容朔呢,則好像明白了小鑼為什麼說她受不起。他也忽然明白,為何小鑼的痛苦在半夜的時候又再次發作。原來,小鑼是認為自己受不起那五百萬兩黃金,所以以為是神樹在懲罰她。
雖然這也的確像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慕容朔暫時也沒想到什麼原因,使得她好了之後又再次發作。但這個原因,仔細推敲,又似乎有些解釋不通的地方。就比如,在這個地方,為舞姬一擲千金的人多了去了,為何神樹不罰別人,只降罰在她的身上呢?
好,就算她真的是林江最在乎的人。可林江這樣做,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也是為了救她,才會花了這麼多的錢。錢是有些多,但絕不至于讓神樹如此重罰她。再說了,神樹為了罰林江而罰她。那為何卻是讓他救她,而不是林江呢?這個也說不通。
總之,這個理由還是有些牽強。或是,其實是有很多種理由,這個可能是其中一個。但不是最主要的。慕容朔還是覺得,應該跟嫁衣的事有關。之後再復發,也許會和五百萬兩黃金有關。但那前提,並不是因為林江,而是因為小鑼的身份不同。
小鑼是舞姬,是她自己,這懲罰都不會降在她的身上。畢竟,她也是身不由己的。除非就是她的身份問題。她之前告訴過那個周爺她真正的名字。而那個周爺在听到她的名字後,竟然完全變了一個態度不說。還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不僅忘記了發生的一切,還連夜帶著家眷離開了。
當然,這些都是林海的派人去搜集來的消息。慕容朔在等小鑼來之前,才听林海說起的。他倒認為,這個是要重點關注的。至于小鑼痛苦被懲罰的事,倒也暫且靠後。慕容朔甚至也沒有去想他吻小鑼,為什麼會被她忘記的事。
理智的分析,還有精準的直覺告訴他,解開小鑼這個謎題的關鍵,就在于小鑼的真正身份。或者說簡單些就是她真正的名字。
只要知道她的名字,就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到時候,關于神樹,關于她被內力反噬,還有她忘記一些事情的原因,就都會明了。所有問題好像一下子都變得簡單了。
有了目的,那很多疑惑的事,慕容朔便不再多花心思考慮。不管小鑼自己認為,或是自己找到的原因是什麼。他听過,了解過,也就算了。畢竟小鑼身後有高人,說不定就是她故意為之。
而且,听她指責林江有沒有見過那五百萬兩黃金的多少。就知道,她一定是親眼見到了。不然,她不可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想必是那些錢給她的沖擊過大了些。五百萬兩,單用想的,普通人,沒見過的也是真的無法想象。
慕容朔理解了小鑼的情緒變化,自然是沒說什麼,任由她發泄。畢竟,她的話也沒說錯。
林江其實還是認為他沒有做錯。不過,小鑼的第一句話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大。他連小鑼都不願意傷害,又如何會傷害她。林江甚至突然發覺,也許這二十多年里怎麼著都找不到她,就是因為他什麼也沒做過。
他各個地方幾乎都去過,不論是富饒的,還是貧瘠的土地,都有過他的足跡。富饒的,他不看在眼里,著急著趕路。而貧困的,他同樣不看在眼里,因為他著急趕路。他著急著趕路,好希望能早一點兒找到她。
可找了這麼久,他只是在現在找到了小鑼。只是因為,他在有能力的時候,對那些窮苦的人視而不見了嗎?所以上天才會讓他找不到她?
想到這兒,林江似有所悟的抬起頭,看向小鑼問︰「我真是做錯了嗎?我只是想快點找到……是我錯了?」
「二公子覺得呢?听說二公子一回到江中城就立刻來了這里。從昨晚到現在,二公子也不曾回家一趟。游子遠歸,不當立即拜見父母,侍奉在前。竟然先來到這煙花之地一擲萬金。二公子沒錯嗎?」。小鑼還是坐著,但說話間總有種居高臨下俯視林江的感覺。
而她的這話一出,連林海都不由驚嘆她的大氣,明理。這姑娘,明明處處都透著疑問,讓人不得不懷疑。可偏偏她說的話,又都是無法反駁的正確。不由間的就讓人心悅誠服。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姑娘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