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三人的聚餐一下成了兩個人的主場,這時候又來一個眼神里充滿羨慕與祝福的藝術家給她們拉琴,因此本沒有胡思亂想的夏淺,一下就覺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其實她也不曉得她為什麼會尷尬,因為當初跟衛子翊一起也被人誤會成她們是一對戀人,可那時候她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如今只是換了個人,她本不應有什麼感覺的,可這時候卻有些別扭了。
夏淺的變化白哲自然不會沒有覺察到,只是在他的判斷里,依照夏淺的性格,她面對這樣的情況應該是能夠從容平靜應對下來,而不是表現出尷尬的。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出發來看,夏淺之所以會覺得不自在,那是因為他白哲對她而言,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因此白哲的心里微微漾起了一絲波瀾,不過為了更進一步的確定自己的想法,白哲表現出並未注意到夏淺的不自在,而是禮貌優雅的謝過為她們拉琴的藝術家,並對他離開時的各種祝福語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他的表現既沒有多麼的熱切,也不至于有所怠慢,面面俱到又從容得體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就像是他和夏淺的關系就是那位小提琴家口中所說的那樣,並且兩人關系很是穩定和諧。
小提琴家很喜歡白哲這樣外貌極佳且又知禮從容的年輕人,所以離開的時候朝夏淺和藹的說了一句︰「女士,您真是好運。能夠遇上這位男士,祝你們幸福!」
抬眼看向那位小提琴家,夏淺其實是有些想要解釋的,只是當她再看向面前溫柔注視著她的白哲時,到了嘴邊的話又忽然給吞了回去,心里卻是砰砰的跳了起來,連帶著眼神都有些閃躲了。
不過好在不看白哲的時候,她就能很快的冷靜下來,因此再次將目光轉向那位小提琴家的時候,她微微笑了道︰「謝謝。」
雖然沒有看白哲。可是他的目光夏淺卻是明顯能夠感受得到的。所以就像是被他那眼神所吸引的一樣,夏淺又是看向了他。
只是這會兒那位小提琴家離開了,夏淺也就沒有那麼尷尬,而且經過剛剛的一陣緩沖。這時候她的心境已經很快的恢復了她的冷靜。
她覺得自己方才的變化實在是有些不正常。並且分析了一下之後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自己估模著是對白哲生出了一些異樣的情愫,所以才會因為那小小的誤會就險些亂了自己的方寸,實在是不應該的。
當初她看到白哲時。就覺得他的性格並不是她能夠捉模透的,所以有意識的想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後來又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他們兩人被拉扯到了一起。
而白哲又多次無條件的幫助了自己,所以夏淺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當中放下了心頭對他的戒備不說,還生出了幾許好感來,這實在不是她預料當中的事情。
也不說這種事情于她而言究竟是好還是壞,但這種事情超出了夏淺的預估範圍,並且搭進去的是自己,所以她如同本能一樣的應激反應就是強勢的將這股感情收押起來,她需要時間去捋一捋。
白哲就像是沒有發現夏淺的變化一樣,兩人順利而又還算和諧的吃完了一頓晚餐。夏淺的車因為今天限號,而她又慣不願使喚李叔來接她送她,所以她是乘出租過來的。
飯後白哲理所當然的要送夏淺回去,而夏淺又不願因為自己內心里的變化而讓疏遠白哲,讓這個朋友感覺不適,所以強壓下心頭的些許悸動,點頭應了下來。
泊車員將白哲的車開出來的時候,白哲替夏淺拉開車門,並紳士而又優雅的替她扶住了車框頂部,以免她撞到頭部。
白哲開車將車速控制的非常好,不快不慢,仿佛就連開車都能在他手里成為一個充滿魅力的動作一樣。
或許是夏淺和白哲都不是特別喜歡說話的人,所以車子駛上路很有一會兒之後,車子里都沒人開口說話,不過這也剛好使得夏淺的心緒保持了本來應有的平靜。
不過就在這平靜保持了一段時間後,白哲忽然開口道︰「我母親在世的時候,曾在國外留下了一些遺產,這次我去國外,是為了處理這些事情。」
白哲的聲音平靜而又帶著絲絲難言的溫和笑意,加上他的聲音本就不帶任何雜質,所以這時候听起來頗為有些撩撥人心緒的意思。
只是夏淺並不知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是以有些不解的轉頭去看他,卻只見到他專注著前方,認真開車的側臉。那一筆一劃的輪廓,在車內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顯得完美非常。
唇角溫和的弧度依舊,濃黑而又縴長的睫毛下是一絲不苟的黑亮眸子,而眸子下高挺的鼻梁使得整個側顏立體無比,厚薄均勻的唇瓣,唇色微微泛著紅,卻並不艷麗突兀,正應了那一句︰恰到好處。
也不曉得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夏淺忽地轉頭看到此時的白哲時,心里竟是忍不住漏跳了兩拍,不過她習慣了快速的冷靜,所以很快收斂下心頭的情緒,轉回了自己的目光,並適時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嗯」等呼吸勻稱之後,夏淺才緩慢的應了一聲。
或許早就料到夏淺會是這樣的反應,白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就算知道她會如此,但她真的表示出對他的事情並不關心時,他心里還是劃過了一絲失落。
不過那情緒畢竟只是一瞬的影響,白哲又是緩緩開口道︰「去的時間大概是兩個月,開學的時候才會回來,或許會更遲一些。」
實在不明白白哲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些,但夏淺因著將將已經有過的情緒波動,讓她把心里的許多情緒壓了下來,所以這會兒幾乎是白哲話音剛落的兩個呼吸後,夏淺撥了撥自己的長發,微微笑了說道︰「祝你一切順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