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從含香樓回來的時候,杜瑜正在家里坐臥不安。
「如何?可見到郎君了?」一見阿秀回來,杜瑜急忙從臥房里間出來,蹙著眉問道。
阿秀跟杜瑜行了禮,這才面帶喜色的說︰「含香樓的小廝給了準話,說郎君明日黃昏就回來了。」杜瑜見阿秀得了消息,知道卞成明日確實能回,心里便松了不少。這樣也好,只要卞成不拖沓,自己娘時刻候在一邊,她也不用回去見她那貪婪刻薄的爹了。
夜風徐徐,月光融融。卞成在床上睡的正香,窗外卻傳來一陣「咕咕咕」的鴿子叫。窩在卞成懷里的絕色美人兒身子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楮。
「郎君——郎君——」綠蕪在卞成耳邊輕聲喚了兩句,見卞成沒有動靜,這才起身下床,將搭在喜鵲登梅屏風上的水綠斗篷裹在身上,便悄無聲息的去了外間。
雪白][].[].[]羽毛的鴿子在窗欞上老實的臥著,溜圓的眼楮不斷的轉動,見到綠蕪靠近也不害怕,勾頭梳理兩下自己的羽毛,任由綠蕪一雙青蔥般的玉手將之捉起。
從信鴿那取了字條,綠蕪點點鴿子的小腦袋,鴿子便展翅高飛,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沉的夜色中。展開字條看了看,綠蕪唇邊溢出一絲笑意,合上窗戶,轉身朝著里間走去。路過燭台時,綠蕪頓了頓,將手里那窄窄的字條舉到燭焰上方,任由火苗爬上泛黃的字條。將之吞噬。
片刻後,字條付之一炬,綠蕪轉身入了里間。月兌去斗篷搭在屏風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再次窩進了卞成的懷里。
第二日,當杜彎彎已經坐著馬車行駛在官道上的時候,卞成終于決定帶著美人兒回梨城了。
本來,他是打算先去十三里橋的,可是綠蕪不願意。說早就想真味樓里的飯菜了,無論如何也要在晚膳前回去,竟是片刻也等不得了。卞成對綠蕪床笫間的手段頗為滿意。這等事情自然不會駁了她,反正杜李氏還在梨城,回去也是一樣的。于是,緊跟在杜彎彎後面。卞成帶著綠蕪也在當天趕回了梨城。
卞成並沒有像阿秀說的那樣。在黃昏時候回來,他到杜瑜院子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不只如此,卞成渾身酒氣,喝得醉醺醺的,壓根沒法兒說正事,杜瑜也只好壓著心里的火兒,等第二天他酒醒再說了。
杜彎彎回到梨城。並沒有先回玉人堂,而是去了顏紹在南城的宅子。這次來。宅子里的人明顯少了。門房處換上了一個年紀挺大的老頭兒,杜彎彎詢問過後,就在丫鬟的帶領下,直接去了顏紹的院子。
顏紹正在書房寫著什麼,抬眼見丫鬟把杜彎彎領了進來,就擺擺手示意丫鬟退下,親自給杜彎彎倒了茶。
「怎麼樣?事情都辦好了?」
杜彎彎接過他倒的茶水,大口喝了兩下,才放下茶盞,「都辦好了,我這算是用二百多兩銀子換回了自由,今後我就跟杜家再沒關系了!」
顏紹點了點頭,轉身去書案後面的書架上取了一個信封來,「你的新戶帖。也算是你運氣好,這個杜姓男子家里五代單傳,母親早死,妻子是遠嫁,且十幾年前生產的時候就去世了。這男子也是兩年前病死的,因為官府戶籍冊子積壓,如今還未上報,倒是便宜了你。」
杜彎彎眼楮一亮,面上欣喜不已。
「這麼說,我已經在梨城落戶了?」她打開信封,愛不釋手的翻看自己的新戶帖,戶主那里,如今已經改了名字了。
「不錯,而且我已經將玉人堂過到了你的名下,如今,你已經是玉人堂正經的老板了。」之前玉人堂的鋪面是以他人名義買的,就連去官衙備案,上面寫的也不是杜彎彎的名字。如今落戶梨城,有了新的戶帖,顏紹干脆將玉人堂寫到了杜彎彎名下。
他見杜彎彎面上的笑容還未褪去,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听說你們玉人堂生意極好,這還不到一月,就已經有好幾百兩銀子的進項了?」
杜彎彎將戶帖小心翼翼的塞進信封,「應該是有了吧,這第一個月嘛,買的人自然是多的,不過面膏這東西用的久,下個月生意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顏紹微微點頭,可是那表情卻不像是贊同,末了他又道︰「上次那批面膏的錢已經到了,我已經兌成了銀子,你是要銀子還是要其他的東西?」
對于杜彎彎喜歡珠玉珍寶的事情,顏紹是很清楚的。他直覺那些珠玉珍寶跟她的秘密有關,所以才有此一問。果然,顏紹細細打量之下,發現了杜彎彎略有僵硬的表情。
「那就一半付銀子,一半用其他的稀罕物交付吧。」面上裝作漫不經心,實際上心里已經開罵了。屬大仙的時時刻刻都在試探她,簡直用心險惡!!
顏紹暗自好笑,他也不挑破杜彎彎的心思,接著說道︰「那批面膏賣了大價錢,不僅如此,宮里也給了不少賞賜。如果你不想全部要銀子,那些御賜之物就全都給你好了!」這下子算是大方了吧!御賜之物送不得賣不得,但是杜彎彎那里又不一樣了,顏紹覺得,宮里出來的東西,給杜彎彎最好。
杜彎彎也笑眯了眼,宮里御賜的東西應該都是稀罕物,放在系統里也能賣個好價吧!
「銀子的話,加上賞賜你能拿到一千二百兩,另還有三十兩黃金。里面除了面膏的錢,還有上次我跟你要的那些東西,尚未付清的銀子。這可算是一大筆進項了,除了二百兩銀子,其他的我都替你存進了大乾最大的銀號里。」
顏紹去書案下面的櫃子里取出一個小匣子,將之交給杜彎彎,「里面是二百兩現銀以及銀票,還有銀號的憑證信物,你回去要放仔細了。」金子不足五十兩,銀號里是無法開出金票的。箱子里的憑證信物,就是取金子的時候用的。
杜彎彎高興極了,忙活了這麼久,除了上次那兩箱子東西,這次是進項最多的了。
「顏大哥!真是謝謝你了!等這段日子忙完了,我一定下廚請你吃好吃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