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那小子好像是發現我們了!」
吉普內開車的小平頭握著方向盤,盯著車窗玻璃外正朝著吉普走來並且一臉燦爛笑容的江漢。
在他的副駕駛座上,是一個體壯如牛的大漢,像極了歐美的健身狂人,一身板肉被那件包裹的黑色小背心凸顯得淋灕盡致,乍看上去,很有威懾力!
「發現了又怎麼樣,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而已,我們只管拿錢辦事,有那位小爺罩著,就是把他宰了,在星城這地界上也不會有人知道!」
接著這個身穿黑背心的大漢一把拉開車門,對著吉普車後座低吼道︰
「抄家伙,下車!」
吉普後排兩邊的車門當即打開,一起走下來六位裝扮前衛的青年。雖然他們沒有那黑背心大漢那般魁梧,甚至看起來還顯得有些瘦弱,但是一個個臉帶凶悍,幾個人聚在一起,也是顯得有些人。
這些青年一個個都是雙手別在胸前,隱藏在外衣內,好像在隱藏著什麼東西!那開車的小平頭是最後下車的,他的手里提著一跟手臂粗壯的報紙筒,里面應該掩蓋著什麼!
一行八人,都是凶悍的盯著正朝他們走來的江漢!
「別下死手,留他半條命,那位小爺只是說要出一口惡氣!」
「是,狗哥!」
光著膀子的小平頭振臂一呼,將那報紙筒子撕扯開來,漏出一根帶著些許銹跡的自來水鋼管!
「兄弟們,干他丫的!」
六人當即掀開外衣,都是露了手中與那小平頭相仿的家伙,一個個都是一臉彪悍,朝著江漢沖了過去!
江漢微微一愣,他知道這群小子不上道,但是卻沒想到他們如此不上道還這麼膽大包天!
敢在光天化日下在這車來人往的車站路攜帶管制刀具並且公然發動襲擊,如果這群人不是傻逼,那就必定是有所依仗,無所畏懼!
看著朝自己沖過來的青年,江漢之前並沒有想過要出手,但是眼下的情況明顯由不得他選擇。
有悍氣卻無殺意,說明這些人至少不是一般誤入歧途的無知青年,雖然手上不見得有人命,但是卻絕對是見過血的貨色!這些人是或許已經能稱為混子了!
「呼~!」
十十多米的距離不過幾秒的距離,走在最前頭的小平頭手中的水管已經朝著江漢招呼了過來,夾帶著刮擦空氣的的聲音,朝著江漢的月復部掄了過去,狠而疾,下手極有分寸!
當然,這個分寸是基于不要江漢命的基礎上的,普通人若是被掄了這麼一下,只怕會當即失去自理能力,起碼臥床半月!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江漢的風格,或許面對那龍脊秦牧風的時候江漢會有不小的壓力,甚至感受到威脅,但是幾個混子想要動到他的筋骨皮肉,明顯不可能!
就在那小平頭提前幻想著鐵棒掄擊那土包子月復部時棒肉交接的觸感給他帶來的熱血沸騰的快感時,他愣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之前信心滿滿的一棒子並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目的,因為在那之前,他握鐵棒的手已經被他襲擊的對象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小平頭愣了一下︰「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個土包子是怎麼做到的,小爺我這可是在多年的浴血奮戰中模索出來的殺招,這速度,這勁道,他怎麼可能反應過來!」
他猙獰著面孔,試圖掙月兌江漢的手掌,可是那如鐵鉗一般的肉掌仿佛在他的皮肉上生根了一般,任他如何掙扎,卻越來越緊!
「啊~!」
「 嚓~!」
伴隨著那小平頭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腕骨被捏碎了!
江漢心中是憋著一股子戾氣的,這是在牧風國際頂層被秦牧風的那一記驚險重拳攢聚出來的,這些小子倒是貼心,江漢剛好需要一個發泄的沙袋,他們就湊上來了!
後面的六位青年終于蜂擁而至,之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致他們只听見了那小平頭的慘叫,看見小平頭逐漸疲軟的背影,卻不知道此時的小平頭已經徹底失去了戰力,他們只是以為小平頭沒有防備被江漢給陰了一記!
待他們六人將江漢圍住,這才看清江漢身前的情形,再看那小平頭一臉扭曲的痛苦表情和已經扭曲的手腕,六人心中當即一寒!
「土包子,放開六子哥~!」
鐵棒刮擦空氣,呼嘯聲近在耳旁,這一次,他們沒有章法,竟是六人一擁而上,直接朝著江漢的頭部砸去。
「這些蠢貨!」
在不遠處密切注意著這邊動向的黑背心大漢臉色鐵青怒罵道。
他也是混子,但卻是個高級混子,比起小六這樣的嘍不知要高出好幾個檔次,雖然這些年早已經收斂做起了正經的營生,但是怎麼說早年也是在暗黑的那個江湖里飲過血,挨過刀的,出生入死練就的一副眼力勁在這些年的社會模爬滾打中更是不退反進!
從江漢一出手,他就知道自己對這個土包子看走眼!
他還從來沒有听說過道上有誰能憑著一雙肉掌捏碎別人腕骨的,更何況還是小六這種常年在社會邊緣討生活的混子!
此時的黑背心,已經萌生的了退意,他並不認為,自己帶來的這六個人,能拿下這看起來不顯山不漏水卻能不動聲色捏碎小六腕骨的土包子!
而與此同時,在車站路旁百米開外的一個還未開發的土丘上,露出一桿黑洞洞的狙擊槍口!
再靠近些,會發現在這雜草叢生的土丘隱蔽處,還蟄伏著一個身形詭異黑影!
這是一個男人,此時他正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密切關注著車站邊發生的一切!
「呼叫蛇王,呼叫蛇王,魚兒已經受驚,最佳時機已逝,眼鏡蛇請求撤退!」
那男人嘴角微動,對著耳麥低沉呼叫。
「繼續等,最好的時機還沒有來!」
男人的耳麥內傳出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人的聲音!
「眼鏡蛇不明白!請蛇王明示!」
「你們只知道打草會驚蛇,卻不知道打草驚蛇後反而會讓蛇兒的警覺進一步放松,最危險最安全,反之同樣成立!你繼續潛伏,務必一擊而中,要他的命!」
「眼鏡蛇明白~!」
「必要的時候,連同幾個礙手礙腳的家伙一起解決掉!」
……
星城,一幢豪華古宅,在一間古香古色的密室之內,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電話,那張看起來會讓任何人都覺得親近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違和的冷冽,陰厲而人!
「江文軒啊江文軒,隱忍了二十年,終于忍不住了麼!可惜啊,你這最後的一點籌碼,今天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這星城了!」
……
原本一個打七個的群毆,最後卻變成了一個打七個的單挑,而且還是一邊倒的碾壓。
這些所謂的混子在混跡了江湖十多年的江漢眼中,不過是笑話。
在一拳又砸斷了那小平頭的鼻子之後,江漢又是將剩下的那六個凶悍青年一一撂倒,當然,少不了在它們身上拿了一些利息,比如說敲斷一只手,掰斷幾根手指什麼的,總的來說,現在這七人,都只剩下半條命。
倒不是江漢暴戾,只是他們之前說過要江漢半條命,而江漢恰巧讀得懂唇語,所以也就只給他們留半條命,這很公平!
在解決了最後一個青年的之後,江漢注意到了那黑背心大漢的動向,他發動吉普,正準備逃!
「呦呵~!」
江漢倒是有些驚奇,看著這黑背心倒是像有幾分血性的漢子,卻想不到他腦袋也靈光,竟然沒有想著上來對自己丟幾句狠話,而是聰明直接就跑了!
江漢右腳輕輕一掂,從地上挑起了剛才打斗中一個青年掏出的一把匕首,握在手中!
此時那吉普越野已經開動,調轉車頭,溜煙就跑!
江漢臉色微凜,沉肩垂肘,右臂一股熱流涌動,就當他卯足勁想要將匕首丟出去的時候卻是忽然止住了,直到那輛吉普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都未曾出過手!
江漢之前看準的是吉普的右邊前輪,忽然收手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準頭沒有信心,相反,這對八歲就能用小石子打鳥的江漢來說,真的是小菜一碟!
車站路本就是繁華地帶,車來車往,行人更是不少,但是之前黑背心一伙人看上去太過凶悍,平頭百姓又大都懷揣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漠視態度,所以在江漢揍人的時候並沒有受到外力的阻撓,但是江漢知道,若是他這一匕首出去,今天的事就不僅僅是被人漠視那麼簡單了,搞不好,還會在這人口相對密集的車站路造成連環車禍,到時候只要有一輛車出現一點意外,油箱出點情況,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江漢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不會去做那以德報怨的蠢事,但是對于這種平白無故給人送去災禍的惡事,他還是不稀得去做的,即便就在剛才有人對他做過!
隱隱有警車鳴叫的汽笛聲傳來,正朝著江漢所在的方位靠攏,看起來,在那群漠視的路人中,還是有一些身懷正義的人的。
江漢在匕首上抹了一把,隨意的將匕首拋在了地上。
「先欠著吧,雖然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來日方長~!」
人真的不能太善良,這是不久前一位當紅明星在進行名譽維權前對公眾說的一句話,但是在這一刻,卻是成了江漢的現世報!
就在江漢身形快步,要離開現場的時候,他的心髒驟然一縮,原本已經有些放松的身形卻是突然緊繃,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悸感覺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
江漢想也不想,身子攢成弓形,雙腳猛然借力,猶如一顆發射的人形肉-彈猛然向最遠處躍去!
「轟~!」
一聲轟鳴巨響,在前一刻恰巧駛過江漢身邊的一輛大眾突然爆炸,連帶著波及了與它差不多並駕的一輛豐田,讓這一段十多米的公路,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江漢不想傷及無辜,但是事情的發展卻總是與願相違!
「狙擊手!」
江漢是會些輕功的,一縱數丈,身形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這才算是月兌逃了這生死險境,臉上的刮擦傷痕隱隱作痛。
狼狽的江漢一臉漠然,眼中滿是冰寒。
如果說之前那些小混子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的話,那麼這一次明顯就是不不死不休的殺局了!
暫時月兌離險境的江漢並沒有停滯,而是死命的奔逃,倒不是他想逃,而是不得不逃!
「 ~!」
江漢跑過的一處公路石欄直接被子彈洞穿!
「 ~!」
江漢短暫停留的一個路燈鐵桿直接被對穿!
狙擊手在一槍打爆一輛大眾的油箱引發爆炸後並未就此停滯,他的狙擊彈猶如跗骨之蛆,緊追江漢不放!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每一次,每每江漢的反應如果再慢上那麼一絲的話,洞穿的就不是那些沒有生命的死物,而是江漢的頭了!
淒厲的呼喊聲,悲壯的咆哮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汽車鳴笛聲,這段化為火海的車站路一片騷亂!
「是誰~!」
奔逃途中,江漢腦海中思緒飛轉!
「秦牧風?他的格局絕不至此!」
「莫非是醫院那個小子?也不會,之前的那些混子倒像是他那種扭曲溫室花朵的手筆,但是此刻,能準確模清油箱並且一槍爆掉狙擊手絕不是他那種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能駕馭得了的!」
「會是誰,莫非是當初那個男人的歷史遺留麼……!」
就在江漢一邊奔逃並且思緒翻飛的時候,一個他怎麼也沒能想到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小伙子,這里,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