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青衣蒙面人氣機一滯,心中一陣氣郁,陰翳的雙眼又是冰寒了幾分,不得不說,江漢最後這一句著實把他噎得不輕!
然而就在他氣郁晃神的瞬間,江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定楮一看,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沒有絲毫的遲疑,江漢一拳轟出,與在那牧風國際頂層秦牧風的出拳路數如出一轍。罡風瑟瑟,看似內斂沉靜的一拳實則內蘊乾坤,氣勢如虹!
青衣蒙面人心中氣極!
「媽的,這是什麼情況,我才是殺手好不好,怎麼倒是反過來還被這小子給佔了先機了!
然而,當他主意到江漢那看似樸實無華的一拳時,卻是瞳孔驟然一縮,方才涌出的那股輕視的心思當即收斂,可是卻已經晚了!
江漢出拳沒有秦牧風老練,但是這青衣蒙面人也沒有江漢的詭譎身法,拳肉相交,一拳正中那來不及反應的青衣蒙面人的胸膛!
青衣蒙面人的軀體當即向後飛出,腳尖點地在地上滑行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後,狠狠的砸在了胡同壁上!
的一聲響,胡同壁上當即出現了觸目驚心的裂紋岩縫!
不動如山,狀若驚雷,這是當初一位拳易宗師教導江漢的言語。
江漢紋絲不動,站立在原處,目光冰冷的盯著那被他一拳轟飛的青衣蒙面人。
「好詭異的體魄,明明是個男人,卻像是轟在了像是女人雙峰的軟棉花上,讓我的勁氣十去其七,剩下的也就綿綿無力,若不是這樣,只怕他已經暴斃了!」
老道敢直言取江漢性命,秦牧風出拳江漢避之不及驚險刺激,但這並不意味著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在江漢面前來耀武揚威!
自從十年前那次險些喪命的驚險歷程後,江河第對于江漢個人武學能力的教導便是變本加厲,江湖朋友,宗師高朋,凡是江河第能說上些話的江湖人物,都市梟雄,都或多或少對江漢有過授業提點之恩,以至于在這十年間,江漢的個人武學造詣突飛猛進,雖然暫時與秦牧風,行癲老道這等高手想比,但是一般的人物想要在他面前抖威風,無異于找死!
就好比眼前這出場威風,看似恐怖的青衣蒙面人,倘若不是他體魄上的怪異,現在只怕已經被江漢給解決了!
噌的一聲響,那是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寒芒一閃,一柄森然長劍劍尖顫抖,猶如毒蛇喙嘴,直突江漢脖頸要害,若是一擊而中,江漢便會血濺當場!
「精鋼軟劍!」
江漢原以為這輕青衣蒙面人會趁著與自己拉開的這段距離迅速逃離現場,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掏出精鋼軟劍這等凶器在行殺招!
精鋼軟劍,是由玄鐵鑄造的軟件,它的質地堅韌而鋒銳無比,往往能彎折至平角而不斷,並且能夠自動復原,在江湖上,有精鋼軟劍的高手往往將其捆縛在腿上或者別再腰際的隱秘-處,關鍵時刻,一擊而中,傷人性命!
這若是放在古代,乃是傷人無形的絕命利器,但是在現代化的都市里,這樣的冷兵器已經很少見了,當初江漢也只是曾經在滇南的一位隱居老農身上見過,卻沒有想到,今天這位要殺他的青衣蒙面人身上也會有這樣的殺器!
只可惜,那青衣蒙面人明顯因為江漢之前的那一拳而誤判了江漢的實力!
劍走偏鋒,宰割性命,倘若換個伸手稍弱些的人,之偶今天人跡罕至的胡同口就該血流滿地,但可惜的是,他面對的是江漢!
食中二指輕拈,江漢快人一步,一擊而中,準確無誤的夾住了即將刺破他咽喉的軟劍劍尖。
江漢手掌輕顫,任憑劍柄那頭如何作用,劍尖都是再無法寸進分毫,就在這時,江漢雙臂一抖,夾住劍尖的那只手掌陡然回旋,接著便看見那恍若毒蛇喙嘴的精鋼軟劍的劍尖被江漢夾著,柔軟的劍身折成一個驚心的弧度,調轉方向,朝著近在咫尺的青衣蒙面人脖頸要塞劃拉過去!
江漢從來都是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的。既然你想要割我的吼,那我也還你同樣的禮!
「嘶!」
青衣蒙面人面色大變,心中一陣膽寒,這時候他才知道後悔,知道自己低估了江漢的實力,只可惜,為時已晚!
江漢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眼見就要劃破他的脖頸。
那蒙面人倒也還算是果斷,關鍵時刻松開了劍柄,放棄了軟劍同時整幅軀殼向後傾縱身,眼見就要躲過這奪命的一劍!
江漢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他,握住劍尖的右臂輕輕一顫,那已經失去控制的軟件劍柄就被他握在了手中,一劍橫斜劈出,目標未變,仍然是那青衣蒙面人的咽喉要塞!
「啊~!」
電光火石,一聲強忍的痛呼聲響徹在胡同里,江漢手握軟劍目光灼灼的盯著距離自己已經十多米的青衣蒙面人。
「有意思,對自己都這麼狠,可想而知我若是一個華而不實的普通人,你會如何對我!」
只見那青衣蒙面人右手捂著左手,滿手血跡,無名指齊根的指骨已經完全斷裂,只連著一些皮肉,耷拉在空中,而那原本的小拇指生長出空空如也,齊根處只留下一個豌豆大小猩紅印記,鮮血如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的往下掉,看上去頗為觸目驚心!
原來,在生死一瞬間,這蒙面人竟然試圖用手去阻隔江漢那橫斜的一劍,雖然也算是堪堪躲過一劫,留了條性命,但是現在這樣的情形對于他這樣的身份來說,無異于是奇恥大辱!
此刻的蒙面人一臉陰毒的瞪著江漢,那原本陰翳的眸子里幾乎能結出冰來!
「小子,你該死,我要把你剜骨剝心,喝你的血肉!」
看得出來,這一襲青衣的蒙面人恨極了江漢,竟然連這樣變態的話都說出來了。
江漢面色不變,卻是一步跨出,銀白色的精鋼軟劍在他手中被蒙上了一層似有若無的赤色,目標直指那戰力大損,喪失兩指的青衣蒙面人。
在他看來,言語的攻擊終究是下乘,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狠狠的在他臉上扇上一巴掌,這一點,江漢十歲的時候就明白了!
腳尖點地,江漢一躍而起,七八米的距離轉瞬跨越,還不帶那青衣蒙面人完全反應,又是一劍劈出!
江漢沒有學過任何劍法,但是卻對一切兵器的使用相當熟稔。
青衣人連連後退,作為蛇窟的頭號殺手竹葉青,他第一次執行任務如此窩囊!
他的身手其實不弱,甚至可以說是一名實打實的高手。
在蛇窟,他可以說是那蛇王最為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這些年來,不知替蛇王在這星城解決了多少麻煩,甚至放眼整個華夏,那些暗地里蛇王不方便出面的隱晦陰毒事件蛇王也都是派他去解決,即便放在江湖上,以他現在的身手,也絕對能夠闖出一些名堂。他原本以為,今天和以往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務沒有什麼兩樣,即便听到眼鏡蛇任務失敗的消息,竹葉青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一個憑借著槍械逞威的殺手,再厲害也不過如此,失敗實屬正常。
他喜歡飲血,喜歡暗中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喜歡冷兵器宰割人性命的快感,但很可惜,他今天踫到了江漢,這個一眼看上去就讓他放松警惕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這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的家伙,戰斗力卻是如此的恐怖,左閃右避,終極還是傷痕累累。
江漢沒有戲耍他的意思,實在是這家伙的身法不俗,即便身受重傷,饒是江漢的手中的軟件舞的密不透風,但是卻終究傷不到那青衣人的性命!
「小子,今天你若殺不了我,來日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青衣蒙面人的聲音愈發陰厲。
「威脅的話說第一遍是威脅,說第二遍就是放屁了!」
江漢雲淡風輕,手中殺招不止,言語中還不忘揶揄。
青衣處處血痕,都是江漢手中軟劍的杰作,可笑的是,這原本殺手手中的利器,卻成了此時獵物手中的殺器!
「是麼?」
青衣蒙面人,咬牙切齒,突兀的一臉陰厲的譏笑!
江漢心中一緊,暗道不妙,與此同時,他縱身一躍向後連退十多米!
果然!
「砰~!」
在江漢之前的立定之所,地上出現了一個窟窿,石屑四濺,地上一道道裂紋!
「穿甲彈!重狙!」
江漢心中怒火升騰,殺意彌漫!
「這也太特麼無法無天了!」
江漢很憋屈,先是車站路的狙擊,後來是這青衣殺手的出現,眼見就要殺死這裝神弄鬼的青衣殺手,現在又冒出來一柄重狙!
「這到底是誰,這麼想讓我死!」
江漢前所未有的憤怒,殺人飲血,十倍嘗之,江漢從不記仇,他一般有仇當場就報!
「砰~!」
這一次,狹窄的胡同壁上當即出現一個大窟窿,被直接洞穿!
江漢換步移行,在躲過了一發驚險的彈道後,手提軟劍一臉煞氣朝著那正想要逃跑的青衣殺手疾馳奔去,不死不休!
……
牧風國際,望遠大廈頂層秦牧風的辦公室中!
「董事長,那個姓江的少年在車站路遭遇伏擊,又在石峰公園附近遭到殺手的截殺,據目前最新的進展,听說對方動用了重狙!」
「什麼!」
秦牧風拍案而起,那身形壯碩的身體噌的一聲從搬桌椅上立起,如蒼龍出海,鐵塔般的壓迫沒有絲毫收斂,加之一臉肝火,讓本就久居上位商海沉浮的秦牧風更具威嚴!
「伏擊,殺手,重狙!還是在車站路,公園這樣的繁華鬧市,這算什麼,恐怖襲擊麼!星城市政府是干什麼吃的,難道他們事先就沒有一絲察覺麼!」
此時的秦牧風,不再是那個在商海中沉浮的商界相馬,一臉的浴血崢嶸,像極了一位馳騁沙場的將才,威嚴赫赫,男挫鋒芒!
西裝革履相貌堂堂的男秘書站在辦公桌前,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被秦牧風的氣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董,董事長!那少年剛從我們牧風國際走出去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若是……」
「若是什麼!難不成,誰還敢讓我秦牧風替他背黑鍋不成!」
此話一出,那男秘書一臉驚詫,眼中的震驚之色無以復加!
「這,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秦牧風麼,這樣犯忌諱的話,那不成真的是出自眼前這個沉穩低調的商界相馬之口麼?」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秦牧風自己也是一陣詫異。
「又是那個少年,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自己幾次三番的失了氣度,竟都是因那個少年而起!」
秦牧風一臉沉郁,卻並不言語。
想到江漢,到那個江漢臨走前的那一番威脅言語,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秦牧風心中一陣鑽心的疼痛!
「虎狼之子,虎狼之子啊!」
而就在這時,一臉沉郁的秦牧風卻是猛然瞳孔一縮,像是想到了什麼!而注意到這一個細節的男秘書當即心中一寒,以為董事長又要發作了。
「硯殊~!」
秦牧風對著桌前的秘書呼道。
「啊~!」
「你剛剛說,那少年姓什麼?」
硯殊一臉疑惑,那個少年的資料不是自己完整的整理好交給董事長的麼,董事長也翻閱過很多遍了,那上面就有少年的一切資料啊,怎麼懂董事長還在問那個少年姓什麼?
雖然疑惑,但是面對秦牧風的問話,也不敢不答︰「回董事長,姓江!」
「姓江,姓江,姓江~~」
秦牧風像是入了魔一般,重復著這兩個字!
「二十多歲的年紀,開口閉口都是龍脊,不僅對我的身份沒有絲毫估計,甚至還多我的過去有所了解!
「那似有若無的敵意,更重要的是還有有那眉宇間給我的似曾相識的錯覺,莫非……!」
「是他!」
秦牧風身軀一震,虎目圓瞪,一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