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橫欄在路中間的保時捷和瑪莎拉蒂早已經被拖走了,不過以那兩輛車最終定型的破損程度而言,即便拖回4S店修理,修好得錢估計也足夠再買一輛同樣的新車了。
兜里懷揣著周皓穎給他的那五百萬支票,江漢倒是覺得這波並不虧,對柳含煙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唯一讓這廝覺得遺憾的是,那輛車是曾經他何柳含煙坦誠相對的見證,就這麼給毀了,有些可惜!
一路向東,江漢沿街攔了一輛的士。
「去東華別墅區!」
中年司機從後視鏡中詫異的打量了江漢一眼,覺得這小子穿得一點也不貴氣,怎麼會去那麼高檔的地方,不過作為職業的士司機的素養,他什麼都沒問,只是默默的發動了車子。
見到江漢板著一張臉孔不願說話的樣子,司機也沒有和他搭話的想法,專心的開著車,不過出于好奇,還是會時不時從後視鏡中瞄一眼江漢。
就在車子離開市中心準備上東華大道的時候,在三岔路口突然冒出來一百來號人,將這輛載著江漢的的士給攔了下來,為首的正是那在清吧里就像對江漢動手給譚兆成獻媚的黑子!
這黑子嚴格來說算不上譚兆成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
能入譚兆成那樣的公子哥圈子的人在這豫南非富即貴。但是這黑子的父親不過是豫南市刑偵隊的一個小頭目,貴談不上,富的話那就更不搭邊了。
至于這黑子更是個不學無術在道上的混的渣子,別的本事沒有,吹牛打屁倒是行家里手。糾集了一幫子和他一樣的牲口,整天屁事不干,沒少為禍社會治安。
本來像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入譚兆成楚明軒這樣的公子哥的眼的,但是巧就巧在在一次豫南四杰聯手踩一位來自申滬的強龍時,這個潑皮無意中幫了四個公子哥一個大忙,一來二去,而這小子也算有那麼一點零星的官方背景,譚兆成也就勉強讓他入了自己的外圍圈子。
只不過像這樣的人,在譚兆成那樣的圈子,終究也是炮灰一樣的存在,就像眼前!
「下車下車!」
這些人的凶悍都寫在了臉上,一個個手里拿著棒球棒,砰砰砰敲擊著出租車的引擎蓋!
出租車司機當即嚇得半死,要說這青天白日的要搶劫的話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更何況搶劫他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也用不著一百來號人這麼隆重吧!
「你~你~你們想干什麼!」
「去你•媽的,讓你下車就下車,哪那麼多廢話!」
黑子拿著手里的棒球棍那麼輕輕一捅,駕駛座的玻璃車窗上當即出現了冰裂紋。
司機心中一顫,當即乖乖的開門下來。
「你……你們想干什麼!」
出租車司機那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兩腿都在打擺子了。
「去你•媽的,滾~!」
一腳踹開那出租車司機,黑子一把拉開後車座車門。
「小子,還記得爺爺……!」
狠話還沒說完呢,黑子自己和他身後一群已經躍躍欲試的牲口都呆住了。
「黑子哥,人呢?!」
後座上空空如也,哪里又有半分江漢的影子!
「不可能啊,盯梢的說明明是這輛車的,就是這個車牌,絕對錯不了的!」
那個的士司機也傻眼了,他記得自己三分鐘前看後視鏡的時候那個小伙子還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上,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沒看見了?
「難道!」
想到一種恐怖的可能性,司機那打擺子的雙腿顫抖的更厲害了。
「媽的,難道那小子是猴子變成蒼蠅飛走了麼!這青天白日的真他娘的見鬼了!」
黑子罵罵咧咧,一臉匪氣。
「行了,行了,你滾吧,真他娘的晦氣,竟然讓那小子溜了!」
說著,黑子狠狠的踹了一腳一臉恐懼的司機!
連滾帶爬上了車,驚魂未定的司機立即開動了車,片刻都不敢耽擱。
等車子走出了好幾百米遠,黑子帶領的這一百來號人還站在原地。
「老大,盯梢的說了,就是那輛的士沒錯,他還拍了照的,就是那個牌照!你看!」
黑子一把扯過那小子遞過來的手機,瞄了一眼。
「媽的,這就怪了,那不成那小子真是猴子?」
「黑子哥,你看這是什麼!」
一個身材精瘦滿手臂的紋身的小子從剛才的士停靠的地面上撿起了一張卡片。
「Jazz的名片!不好,被那小子給玩了,他就在車上,看不出來,還真是個玩雜技的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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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驚魂未定,一邊猛踩油門一邊不停的朝車後面看,生怕那群凶神惡煞的家伙再追上來。其實他也沒弄明白他們到底想干嘛,除了踢了自己兩腳損了一塊玻璃外,也滅見他們對自己劫個財什麼!
「莫非他們是在找人?」
聯想不久之前明明上車卻突然消失的江漢,司機又是有意的掃了一眼後視鏡,這一掃不要緊,卻是讓他毛骨悚然!
他看見那個剛剛明明已經沒有在車上的小伙子竟然有四平八穩面無表情的坐在了後座上!
「咕咚~~!」
臉色慘白,司機一腦袋的冷汗,很想回頭看看卻又不敢看的矛盾心情差就嚇得他大小便失禁,試問誰遇上這樣的事情會不害怕啊!
「老哥,不想惹麻煩就繼續往前開,還有你也不要怕,我是人不是鬼!」
當!
江漢不開口還好,至少出租車四平八穩的還在往前開,這一開口直接就讓出租車撞上了路旁的路燈桿子,當即就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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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柳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想起兩個小時前那個出租車司機害怕的樣子江漢就覺得好笑。
倒不是自己有意要嚇他,只是江漢不想節外生枝,那個黑子算不得什麼,但是江漢確確實實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險!
這種感覺,是江漢在多次的生死砥礪中磨礪出來的一種先知先覺,向來準確!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寧願費一番手腳躲在出租車的地盤下面也不遠和那不入流的黑子正面交鋒的原因!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那譚兆成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江少爺回來啦!」
王嫂和客氣的把江漢迎了進去,因為江漢治好了老爺子的病,此刻柳家老宅的佣人對于江漢都是打心眼里尊敬。
「你家小姐呢?」
「小姐吃完早飯就上樓休息了,一直沒下來過!」
江漢點了點頭,看起來應該是柳老爺子早上和他說過什麼,不過這卻不是他該思考的。
「王嫂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了。」
……
「回來了?看起來你們倆相處的不錯。」
房間里,柳含煙依舊躺在躺椅上。
一進房江漢就皺起了眉頭,他的鼻翼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狀況,你的車應該是報廢了,不過放心,已經有人已經報銷了!」
江漢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周皓穎開出來的五百萬的支票,遞了過去。
柳含煙沒有伸手去接,也沒有睜眼,江漢看到她白皙的臉上有一絲疲憊。
江漢把支票放在了柳含煙的胸口,猶豫了片刻,還是有些突兀的道︰「我該走了!」
柳含煙的身子輕輕顫了顫,睜開眼楮灼灼的盯著江漢,卻不說話。
江漢眼前一亮,心頭微動,卻還是冷靜的道︰「多謝你這一個多月來的悉心照料,還有……」
似乎是難以啟齒,但終歸江漢還是說了出來︰「對不起。」
說完,江漢轉身就走!
「你以為自己走得了麼?」
柳含煙的聲音有些冰寒,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生氣!
對不起?我去你•媽的對不起!
江漢身形微頓,卻沒有停步,依舊朝門外走去!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道密不可聞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寒光一現後,便看到江漢一個騰空翻越落地,一臉凝重的面相柳含煙站定。他的食指和中指正緊緊的夾著一根細密的針,正是他當初強??奸柳含煙時封震她氣海的冰魄玄針!
「原來你早就自己把針逼出來了!」
江漢一臉凝重,和劍痴齊名的修羅刀的嫡傳弟子,又豈會是江漢之前想的那般簡單!
「這女人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雪恥報仇,為什麼一定要隱忍至今?」
「你走不了!」
江漢還沒反應,一道凌厲的勁風又撲面而來!
柳含煙原本白皙的雙掌,此刻化身為索命的利爪直取江漢的咽喉!
「當初我就該直接掐死你!」
恨麼?談不上!不過話語中倒是有著那麼一股子莫名的醋意。
江漢瞳孔一縮,與那鎖喉的雙手隔著數尺的距離身子猛地向後滑行!
江漢退,柳含煙順勢向前逼進!
砰地一聲,江漢已經後背抵在了牆上,未加思索,他身子猛地向側翻轉,電光火石,柳含煙的雙手生生洞入牆體!
江漢眼中一寒,可以想象,若剛才鎖的是他的咽喉,那麼此刻他將會是一副怎樣的慘淡景象!
「柳含煙,你瘋了麼!」壓低了聲音,江漢對著柳含煙怒聲道。在柳家老宅,他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若是這女人真的要報仇要殺自己,那麼在他昏迷不醒的那一個月里完全可以做到,何必苦苦等到現在!
此刻柳含煙的反應讓江漢不解的同時又大為惱火!
「侍劍!」
柳含煙沒有搭理江漢,一擊不中,她看向江漢的神色變得更為復雜!
而伴隨著她的這一聲侍劍,之前那被她一腳踢得吐血的古怪女人又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主人,接刀!」
侍劍解下背上的竹筒,朝著柳含煙丟了過去!而那個竹筒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嗡嗡作響,一股凌厲的氣息似乎即將破體而出!
看到這一幕,江漢瞳孔驟然一縮,駭然道︰「修羅刀!柳含煙,你這是要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