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走的干脆,因為他知道小強已經不會再有危險,他也知道,後續的事情他留下來只會讓自己變得被動。
說起來,認真說起來,這件事情小強做的是不厚道的,不能說是利用,至少在行事前一聲招呼都不和江漢陳硯觀打,這麼做事就不太仁義。
江漢沒有再去搭理後續的事情,只是在一個星期之後知道了事情的結果,小杰告訴他的。
小強那廝屁事沒有,反倒是那譚家到了血霉,譚建奇官位不保,下了大獄,原本炎陵譚系一派那些和譚建奇被挖掘出來這些年犯的是有瓜葛的人基本被連根拔起,還有那譚明,被小強踢爆了卵蛋,經過幾天搶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至今昏迷未醒,小強的故意傷人也因為譚明這些年在譚建奇的包庇下做的那些混賬事被挖掘出來而淡化,原本應當入獄的罪名在籣家人的操縱下小強屁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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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建奇一倒,省委組織部一號人物的位子就空了出來,一個蘿卜一個坑,小強這廝費勁了心力都是因為籣帝青在背後的謀劃,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他父親的打手,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無非也就是心心念念著這個位子,官場上,你來我往,除了政績和能力,講求的是關系人情和制衡。下過大獄的籣帝青,如今算是重生涅槃了。
小強退學了,這件事情後一個多星期一直沒有回學校,知道籣家的一個司機幫他來寢室接東西到學校教務處辦理退學手續的時候207的幾個人才得知這一消息!
江漢對于這件事情態度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小杰則是有些憤憤不平,當天還是他給小強報的信,只是他並不知道那小子在背地里謀劃了那麼多,把他也算計了進去。
情緒波動最大的是陳硯觀,他很生氣,好像被兄弟背叛的孤狼,好像就連笑笑的事情也是小強這小子一手策劃的,甚至他還懷疑籣偉強這小連自己被女朋友甩都是事先寫好的劇本,一步一步的朝著今天的局面的走下來的。
「江漢,你怎麼看?」
生氣歸生氣,但是更多的卻是惋惜,207四個人,四個兄弟,怎麼可以有人中途退場,還是以這麼卑劣的方式。當然,這種卑劣是陳硯觀在氣頭上的想法。
「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利用自己的朋友?」江漢反問道。
「來自己都可以設計,朋友又算什麼!」
「硯觀,別說氣話了,就算他想,也得要他有那個智商才行!」江漢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听到江漢這麼說,陳硯觀頓時一驚。
「被人搶了女朋友悶聲吃虧才是他的腦子,像這種步步為營拋磚引玉的手筆,他倒是想,可是你覺得他那個驢腦袋想得出來麼?」
「嘶~~」陳硯觀倒吸冷氣,震驚的看著江漢道︰「你是說……」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當初在那飯點,我們的目光被當時眼前的局面所限制,所以整件事情看的並不真切,現在你再回過頭來看看,隨隨便便就能把一省大員拉下馬,這樣的魄力是當初那個在籣家古堡遇事膽畏縮的籣偉強能拿得出的手比麼?」
「還有他手里的那些證據,那些資料,後來我查過,這些罪名當年譚建奇還是炎陵副市長的時候就有人想要以此扳倒他,可是當時因為證據不足,不僅沒有讓他下台,反倒是成就了他,你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了,那些官場老油子都沒做到的事情,憑什麼他籣偉強隨隨便便就做到了?你真的以為,那譚建奇能從一介布衣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真的只是憑本事?」
「命是失敗者的借口,運是成功者的謙辭這兩句話,用在譚建奇的身上其實都是合適的!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運啊!」
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里,江漢突然覺得有些沉重,第一次,面對那個面沉如水穩坐釣魚台的男人他心生壓力。
「是司空暮雲?」
陳硯觀心神劇震,這麼多的巧合,這麼多的算計,從籣偉強的被甩,到根據那男人的秉性讓他自己找茬,再到小小的事情,很難想象,如果說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一雙手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在背後操控的話,那麼那個人會有多麼的恐怖!
陳硯觀不相信會是籣偉強,同一個寢室生活了三年,即便不能把一個人完完全全的了解透徹,至少在秉性方面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陳硯觀不相信小強會有這份心機,能隱藏至深!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次在籣家古堡見到的那個雍容大氣,即使是飽受書香燻陶的他也很難在她面前直視她的司空暮雲!
江漢看了陳硯觀一眼,淡淡的搖了搖頭。
「不是她?那還會是誰?」陳硯觀疑惑道。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江漢低沉道︰「太子籣帝青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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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小強的207總覺得少了一些生氣,以往這小子每天除了玩游戲就是睡覺,偶爾心血來潮也和大家一起去上一兩節課,典型的混吃等死滿滿的負能量,但是這乍一見不到這小子頹廢的身影,還真別說,不管是小杰陳硯觀還是江漢,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不過不適應歸不適應,也只有大家偶爾有那麼一刻閑下來的時候會覺得沒了小強少了些什麼,但更多的時候,小杰和陳硯觀都是忙碌的。
星城的產業需要人打理,雖然已經基本上和牧風國際這艘商業航母達成合作的共識,但是江漢還是希望陳硯觀能有獨樹一幟的能力,就目前來看,秦牧風無疑是江漢一個值得信任的伙伴甚至長輩,但是以後若真的牽扯到一些事情,江漢可不能斷定秦牧風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或許到時候事情的決定權甚至都不在秦牧風自己的手上,像當年,秦牧風不就是因為不能說自己想說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負氣離京遠走星城的麼。
小杰這些日子也忙碌的狠,那份策劃書在修改和論證了無數遍後,陳硯觀給了他一千萬的啟動資金讓他折騰。看得出來,陳硯觀也只是抱著讓小杰試一試的心態,畢竟是在炎陵這樣的華夏三線城市,體育產業雖然是朝陽產業剛剛興起不久,但是那些粗淺的業務項目卻已經接近飽和。高端雖然欠缺,但是這一千萬直接主打高端的服務序項目和服務基本不現實,也沒有那個市場。這就馬斯洛的層次需要理論中提到的,人只有在滿足了衣食住行溫飽的情況下才會去考慮自我價值的實現,對于炎陵來說,體育產業就是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前景廣闊,現狀卻並不樂觀!
都說飯要一口一口吃,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好在小杰干勁足,也很珍惜這次機會,一千萬對現在的江漢和陳硯觀老說不算什麼,但是對小杰這個從農村里走出來的內斂小子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每天看著這小子早出晚歸,儼然一副成大事勞筋骨苦心志的奮發狀態,江漢和陳硯觀都感道欣慰,不管這小子將來能不能真的在這方面有所成就,能不能幫到他們,小杰跟他們的關系都不會變,小強也是。
陳硯觀星城炎陵兩地跑,偶爾還去滬都燕京出個差,小杰忙著新公司的選址和工商稅務相關證件的申辦,207最清閑的倒是江漢這個甩手掌櫃。
「小杰,待會一起去吃飯吧,工商局那便今天就別去了,再等兩天,實在不行讓陳硯觀給那邊打個電話,簡單聊撇,也免得你這一天兩三趟的跑!」上午第二節大課結束,江漢一邊收拾書,一邊拍著小杰的肩膀道。
「不行,不行,江漢,說好的,除了那一千萬,其他的事都交給我,要是都靠你們走關系來辦事,要我還有什麼用。」
江漢笑笑,也不勉強,小杰性情耿直,對這些個托關系走門路的事情一直有所抵觸,但是在華夏這個人情社會,又怎麼可能離得開這些,也就是小杰這樣才出社會自己單干的愣頭青會說這樣的話,不過江漢也不點破,年輕人,只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多踫踫壁,吃點虧反倒是好事。
「好吧,那我自己去吃飯了。」笑著對小杰揮了揮手,江漢轉身超教室外面走。
因為好小杰說話耽誤了些功夫,這時候走廊的人已經比較稀疏了,遠沒有平常那樣擁擠。
走到門口的時候,江漢看見一個瓜子臉扎著馬尾的干練姑娘正環抱著一本世界史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麼人。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江漢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不過也就驚鴻一瞥,並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他剛準備離開,那女孩就走了上來。
「喂,江漢,你也太沒有禮貌了吧,這是把學姐當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