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華夏漠北邊境白楊護國林中。
太子籣帝青和他的女人簫紫萱,新任東北王的趙幼凌以及他的二叔趙老二,中部五省的地下無冕之王杜如晦杜胖子,江漢加上李秋白,一行浩蕩,都攢聚在這天山白楊林中,幾人神色各異,似乎在等什麼人!
「媽的,徐振南那老東西怎麼回事,咱這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他倒好,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怎麼著?這是仗著他自己的的地盤就不把咱們當回事兒是吧?」
趙老二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嘴里罵罵咧咧叫囂著,倒不是他一個人不耐煩,就連籣帝青韓幼凌和杜胖子這個幾個大佬臉色都多多少少有些不悅,今天這徐震北的做得確實有些不地道。
雖然平素在華夏各自有各自的地盤互不干涉,但畢竟大家都是面上的人物,這些個虎人在江湖上混講究的不就是一個臉面麼,今天這內陸漠北往徐振南讓他們這麼等著,這些個人心里也確實不是滋味。
江漢朝著趙老二的方向瞥了一眼,目光卻是停留在趙老二身後的趙幼凌身上,頗為冷冽。
「這小子的手腕竟然復原了!」
三個月前這小子被江漢在滬都捏碎了腕骨,按理說應該是徹底廢了,沒想到這次再見竟然完全復原。
韓幼凌似有所覺,順著江漢的目光看了過來,看著江漢,唇齒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對江漢比劃著嘴型,同時臉上滿是嘲諷!
「呵呵~!」
他的唇語江漢讀懂了︰「傻逼,老子讓你雙倍奉還,這次你死定了!」
江漢淡淡一笑,卻也不再看他,口舌之利終是下乘,而且現在找麻煩顯然是不合適的,遲早要算的帳,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反倒是那韓幼凌,見江漢對他的挑釁全然不搭理,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氣郁極為不爽,一開始就輸了心態!
而也正是這時候,數道人影從白楊林的外緣朝這邊走來,與此同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了過來!
「不好意思列位,因為家里邊剛才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來遲了,絕不是像趙二哥說的那般眼中,還望列位勿怪!」
勁裝草莽,發髻流光,眼前這男人雖是一身英氣逼人的現代都市裝扮,但是在這深山密林中和自然契合得極為完美,全然沒有違和的感覺,而在他身後四五個同樣勁裝颯爽的男男女女個個都是一臉逼人的英氣,若是江漢沒有猜錯,這個人肯定就是華夏的內陸漠北王徐振南了!
一行六人,步履平緩,朝著江漢籣帝青這一撮人緩步而來,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呢,除了那趙老二神色有些尷尬不自然外,其余的人倒都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走過來。
「帝青,前些日子听說你出監了,哥哥我是打心眼里高興啊,你說咱這華夏道上的事,要是沒了你太子的指點,還真不是那麼回事。」
「杜二哥,幾年不見,這體型見長啊?看來這些年,過得不錯啊!說實話,老弟我是真的羨慕你,滬都可真真是快風水寶地,許多人都眼熱著呢,不像老弟這北邊,漠北荒蕪,鳥不拉屎,要不是今年你們這些老兄弟老朋友過來了,我都快變成野人了!」
「這位想必就是幼凌吧?這麼?趙二哥不給介紹介紹這位子佷,當年我上東北和趙老虎打獵那會,幼凌才剛剛會走路吧?」
徐振南一一和在場的人熟絡的打著招呼,說起話來滴水不漏,語帶鋒銳該敲打的敲打,該寒暄的寒暄,這才一個照面,便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咦?這兩位小兄弟面生得很,帝青你不給介紹介紹?」
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徐振南故意把江漢和李秋白放到了最後。
听到徐振南的話,籣帝青這才剛剛動了動眉眼,正準備說話,杜如晦就屁顛顛的跳了出來,諏媚道︰「這兩位都是江湖上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這位姓江明漢,是司空博老爺子的高徒!」
「哦?」
徐震南一怔,隨即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籣帝青身邊的簫紫萱,對籣帝青道︰「那這麼說起來,這位小哥是帝青你岳父的徒弟嘍?」
籣帝青不語,他身邊的簫紫萱卻是臉色一冷,狠狠的瞪了英氣逼人的徐振南一眼。
徐振南大覺有趣,說實話,江漢是司空博徒弟的身份他早就知道,此時無非是明知故問,惡心一下籣帝青,誰讓籣帝青後宮眾多而且妃子們相處還很和睦,不像他這個漠北王,家中有個惡婆娘,他也想在外飄彩旗來著,只可惜那岳丈是豎在他頭上的一柄虎頭鍘,他要是真敢那麼做,就憑他這些年做的這些事兒,一刀下來他就小命不保了。
「那這位呢?來之前可沒听帝青和杜二哥你們提起過!」
徐振南看著江漢身後的李秋白,對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江漢的身份倒沒有多大的挖掘,反倒是江漢身後器宇不凡並且時刻透著一股子冷意的李秋白引發了他的好奇。
尋龍一事事關重大,雖然是在他漠北王的地盤上,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得更加謹慎小心。
杜如晦有些為難的看著籣帝青,見到對方點頭這才對徐振南道︰「這位是李秋白李大俠,正兒八經的江湖高手,可不是我們這些個刀口上討生活的混子能比的,而他另外一層身份,說出來可能會嚇著徐老弟你~!」
「噢?」
徐振南一臉笑意。
「這麼多年了,光憑身份能嚇到我徐某人的存在還真有那麼幾個,不過杜二哥說的這位小兄弟好像並不在此列啊!」徐振南不屑道,像他這樣的虎人,自然不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改變自己對一件事的看法,不過,杜如晦接下來的話也確實讓他驚得不輕!
杜胖子對著江漢諂媚一笑,不知不覺間那肥嘟嘟的身子骨連脊梁都硬挺了幾分,在道上混的雖然狠辣,但是和不受拘束的江湖人比起來,那還是差的太遠,此刻的杜胖子也算是與有榮焉,對那漠北王一臉得意道︰「這位小哥是劍聖莫驚鴻莫前輩的關門弟子!」
此話一出,徐振南當即色變,就連那東北虎趙幼凌和趙家老二都是一臉震驚,當日趙幼凌被江漢捏碎腕骨,送去醫院治療,所以在李秋白和籣帝青談籌碼挑明身份的時候趙家叔佷並不在場!
「你真的是莫驚鴻的弟子?」
徐震北看著李秋白驚聲道!
徐震北身後那五個冷傲的年輕人也都是動容,不過相對于場中這些人震驚,他們眼中更多的是斂藏的鋒芒!
李秋白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徐振南一眼,鋒機乍現。徐振南接觸到李秋白的目光,當即虎軀一震,心中一寒!
「這……!」
有些話,別人說出來比自己說出來更有說服力,而他李秋白更是從來不需要去證明自己是誰誰誰,他人站在那,就是證據!
徐振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的駭然之色逐漸收斂,他的目光在和身後的人有所交匯之後,開始望向籣帝青杜如晦已經江漢趙幼凌一撮人。
「跟我走吧,天山闖門今天已經過了時辰,我的人在前面已經安排好了住處,你們大老遠從各地趕來,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們再一起上路吧!」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古怪,尤其是籣帝青和杜如晦,臉色的表情都變得尤為凝重。
之所有在來之前沒有把具體的落腳點和時間告訴這漠北王徐振南,就是怕他事先安排好一切,他們要的就是一到點就可以直接出發。
雖然大家都是一個塊面上的人物,但是像他們這樣虎人,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楚彼此的那些算盤,要完完全全信任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徐振南想要在前邊帶路,可是除了他帶過來的那些人,其余在場的沒有一個動的,或許是因為年輕,首先提出質疑的竟然是江漢!
「等等~!」
徐振南回過頭,故作疑惑的看著江漢問道︰「怎麼,這位江兄弟還有什麼指教麼?」
雖然看得是江漢,但是目光卻一直有意無意的在江漢身後的李秋白身上瞄,顯然在這個漠北王的心目中,劍聖傳人的李秋白,遠比司空博的徒弟要有威脅得多,不說別的,單憑莫驚鴻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他們這個台面上的人膽寒!
「指教不敢當,不過我還有些困惑!」江漢似笑非笑的看著徐振南身後的那五個人,眼里有些莫名的味道。
「什麼困惑?」
「無論是太子,還是杜二爺,又或者是趙家叔佷,我們都是兩個人,唯獨你漠北王帶了這麼一大幫子人,據我所知,之前你跟太子的協定里並沒有把這些人加上去吧?難道不準備跟我們解釋解釋麼?」
江漢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凜,剛開始他們並沒有子在意,只當是這漠北王惜命多帶些人手,現在想想,這尋龍一事可不是多幾個人就有用的,作為半個東道主的徐振南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這麼一來,他的行為就值得推敲了。
就連那太子籣帝青,在听到江漢的話後都是神色一頓,眼中異彩閃爍。
至于江漢,他死死的盯著徐振南身後的幾個人,他的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徐振南身後的那五人中有一個女人,江漢曾經見過,而且,還發生了一些讓江漢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並不愉快的事情!